<p class="ql-block">這是我的書房，我知道你一直想進去。但我住在里面，你又不方便進去。我看到你好多次，在門外徘徊。本來，我計劃把它修繕一下。在我書桌對面再并一套書桌，給你用。在我書架一側再排一排書架，給你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路恒一，把莫燦茹引領到他的書房。環顧一圈，解釋一遍。接著，他引領她進了一套樓房。一層陳列客廳相似，二層比老太太的房間略窄小。不過它贏在高度，打開窗視野豁然開朗。甚至，可以眺到遠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是我爹娘生前的住處，他們結婚時奶奶給他們新建的。他們離世，奶奶再不許別人住包括我。然而，幾天前奶奶計劃讓你搬進來。讓我，終生陪伴你。在這兒，這兒……我，已經采購了一張明清式樣的床。早上還想，如果你不喜歡今天重新定制一款歐式……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肘兒，我們到底怎么了？昨晚，還好好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奶奶，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知道你會聽奶奶的話，不會聽我的。我罪有應得，因為你來我家我從未善待過你。奶奶，卻對你開始就好……路恒一賭氣松開她，重重將自己倒臥在床上。莫燦茹不知如何面對她，索性倚到欄邊。反復觀賞著這所宅子，仿佛觀賞一幅秘室圖。她，尋覓的寶藏在里面。可她，馬上要離開了。她，必須短時間內記住它的全貌。娃娃來叫吃午餐，她拒絕了。老太太親自來叫吃晚餐，她亦拒絕了。天，慢慢黑下來。她，隱約可見樓下的小徑上又來過一個人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左秋佳，抬眼也瞧到了莫燦茹。問，還沒休息？嗯，你怎么也沒休息？不確定自己愛的人，明天會不會跟自己回去。是你，能睡得安嗎？路恒一聽到動靜，湊到莫燦茹背后。瞟瞟左秋佳，再瞟瞟莫燦茹。冷不丁，他抱起她。在她唇上，深深吻下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左秋佳幾乎飛奔上樓，路恒一并沒有松開莫燦茹的意思。他冷冷的，左先生這是我們夫妻未來的婚房。你硬闖，不好吧！夫妻？左秋佳被這兩個字提醒了、刺激了。剛欲大發雷霆，莫燦茹搡開路恒一。她默默朝樓下走，左秋佳忙跟上。樓上，丟下一只陶罐花瓶。碎片刺耳的響聲，就在莫燦茹、左秋佳一尺左右的地方。莫燦茹沒回頭，左秋佳回頭看去。適才莫燦茹佇立的欄桿旁，路恒一風中抖動著身體。搖搖欲墜的樣子，十分狼狽憔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宅門口，莫燦茹止住腳步。秋佳，我不想回去了。什么？你真忘了清華園……我從未忘記，只是重新做了選擇！重新做了選擇？左秋佳重復她的話。是的，不愛了！重新選擇，有錯嗎？沒錯！可是他……他沒有你的才氣，可我不是和才氣談戀愛……可，這里……清華園外的愛情，和清華園內的愛情一樣高貴。只要，他讓你產生愛情……我歷來講不過你，左秋佳灰溜溜的。好吧！我一個人回。向你父母報平安，你再考慮考慮。我，等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隨便吧！莫燦茹咬咬嘴唇。一頓足，往門里跑去。正撞在趕來送行的老太太懷里，她胳膊掛在老太太脖子上。奶奶，我不走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娃娃拍手稱快，老太太還不趕緊放少奶奶去找少爺。他在老爺、太太樓上不下來，哭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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