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四句七步詩表意和構態析拓，——曹植七步詩研究之二

李加坤

廣泛流傳中的曹植七步詩，是以下四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此詩讀來，朗朗上口。引物喻理，文理鮮明。前兩句，舉例“豆萁”與“豆”。第一句，提出“煮豆燃豆萁”的情況。第二句，指出于“煮豆燃豆萁”的情況下，“豆在釜中泣”的狀態。由此，表達了“煮豆燃豆萁”的一種因果關系。這種因果關系，就是“煮豆燃豆萁”對豆的傷害。這種對“豆”的傷害，又被用“豆在釜中泣”形象地表達了。顯然，在前兩句中，既注重了“煮豆燃豆萁”的原因，又指出了“豆在釜中泣”的結果。后兩句，則是通過如此的舉例來闡明道理和看法。第三句，指出了兩者“本是同根生”的實際。“豆萁”與“豆”，原本就是“同根生”。第四句，則基于兩者“本是同根生”的實際，發表了“相煎何太急”的看法。“相煎何太急”的看法，源于“本是同根生”的實際。這里，當把“相煎”的責任，完全歸咎于作為主動者和行使者的“豆萁”了。須知：在第一句“煮豆燃豆萁”中，已經說明“豆萁”才是“相煎”的主動者和行使者。在此，又起到強化說明的作用。“相煎何太急”，又是對“相煎”的主動者和行使者“豆萁”發出的直白勸導和正告。其本意，非為說明“相煎”何必“太急”，而是對“相煎”行為的完全否定。在反問的語式中，有著對欲表達內容的肯定。詩中，“煮豆燃豆萁”的喻理，指向了曹丕對曹植的加害。 顯然，該詩無論在前兩句舉例中、還是在后兩句曉理中，又都有一定的角度。也就是說：詩中，是從一定的角度描述了所舉之例。這，就是“煮豆燃豆萁”下的“豆在釜中泣”的狀態。詩中，又從一定的角度闡述了相關的道理。這，就是“本是同根生”下的“相煎何太急”的直白勸導和正告。須知：無論對于詩中的舉例、還是對于詩中的曉理，又都有著多重角度、又都可以從多個不同的角度入手。“煮豆燃豆萁”的始因下，除外會發生“豆在釜中泣”的狀態，還有其它后果；“本是同根生”的道理下，除外有“相煎何太急”的直白勸導和正告，還有其它表達方式。因此，這就自然造成了對曹植四句七步詩表意拓展的空間、這就自然帶來了對曹植四句七步詩構態拓展的余地。對此，嘗試于下。 （一） 煮豆燃豆萁，萁燼釜下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注：在此，把第二句“豆在釜中泣”，改成了“萁燼釜下熄”。而第一句“煮豆燃豆萁”，沒有變動。第三句“本是同根生”與第四句“相煎何太急”，也沒有變動。這，是在“煮豆燃豆萁”舉例中的又一個切入角度，昭示了“煮豆燃豆萁”的又一后果。須知：“煮豆燃豆萁”，不但會負面地影響到“豆”，還會負面地影響到“豆萁”。這，就是對“豆萁”、對燃而煮者的自身影響了。那“豆萁”，因“燼”而“熄”了。在改成了“萁燼釜下熄”后，把著重點從“豆”轉移到了“豆萁”。在此，從“豆萁”的“燼”、及至終態的“熄”，來說明“煮豆燃豆萁”的又一結果。于這一基礎上，推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 （二） 煮豆燃豆萁，豆焦萁成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注：在此，把第二句“豆在釜中泣”，改成了“豆焦萁成灰”。而第一句“煮豆燃豆萁”，沒有變動。第三句“本是同根生”與第四句“相煎何太急”，也沒有變動。這，也是在“煮豆燃豆萁”舉例中的又一個切入角度，昭示了“煮豆燃豆萁”的第三種后果。“煮豆燃豆萁”，既可以帶來“豆焦”的負面結果，又可以帶來“萁成灰”的負面結果。“煮豆燃豆萁”，可以帶來“豆”與“豆萁”雙方的負面結果。在“煮豆燃豆萁”下，這種雙重的負面結果，又可以同時出現。在“煮豆燃豆萁”的前提下，于“豆焦萁成灰”中，對“豆”與“豆萁”的分別的負面結果的說明，沒有偏倚。這種負面結果，更具有兩面性、廣泛性。于這一基礎上，推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 （三）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雖分豆與萁。 注：在此，把第四句“相煎何太急”，改成了“雖分豆與萁”。而第三句“本是同根生”，沒有變動。引喻的“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也沒有變動。“相煎何太急”，是在指出“本是同根生”的道理的前提下，以問句式進行直白的勸導和正告。其勸導和正告的對象，主要在“豆萁”；其勸導和正告的內容，就是不要“相煎”了。而“雖分豆與萁”，則是對“本是同根生”道理的進一步強化說明、推突。在此，強調了“豆”與“豆萁”的異中之同、強調了“豆”與“豆萁”的“同根生”的實際。兩者，論述的著重點不同。顯然，在“雖分豆與萁”中，也有“相煎何太急”的寓意。于“本是同根生，雖分豆與萁”句中指出了：雖屬植物的不同部分，但卻有著同根的實際；雖有“豆”與“豆萁”之分，但卻有著同根的實際。因此，又“相煎何太急”呢？可見，在表達式上更加著重于析理了。由此，構成了曉理的又一切入角度。 （四）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緣何相煎急？ 注：在此，把第四句“相煎何太急”，改成了“緣何相煎急”。而第三句“本是同根生”，沒有變動。引喻的“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也沒有變動。這里，首先指出了“本是同根生”的實際。接著，以一句“緣何相煎急”，追詢了造成“相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雖然“同根生”，還仍然“相煎”呢？ 從而，又有了這樣的涵義：其“相煎”的原因，存在嗎？其“相煎”的原因，又成立嗎？如此原因下的“相煎”，值得嗎？倘若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倘若沒有站得住腳的原因，當不要“相煎”了。所以，就“緣何相煎急”的本意言，仍然是“相煎何太急”。可見，在表達式上更加著重于勸導了。由此，構成了曉理的又一切入角度。 以上，對曹植原著引喻與曉理的部分，各自作了兩個方面的拓展。以每一個拓展方面在曹植原著中的單獨應用，又構態出新的四篇詩文。在對曹植原著引喻與曉理的部分，各自作了兩個方面的拓展后，則分別形成了三個方面的內容。如果在引喻與曉理部分各自形成的三個方面內容間進行配對，則又可以形成更多的組合。從而，帶來更多構態的詩文。須知：無論筆者對曹植七步詩的拓改，還是由分別的三個方面內容的配對組合，進而產生的詩文，又都是基于原著的精神。引喻部分的三個方面內容，是在言“煮豆燃豆萁”的差別的后果；曉理部分的三個方面內容，則是于“本是同根生”前提下，以區別的方式表達“相煎何太急”的勸導和正告。顯然，在不同的配對組合下，于引喻與曉理的切入角度上，發生了差異。然而，又總是在保持了原著的基本精神的前提下，所做出的對作品構態的進一步探討。 （備注：本文置圖來自網絡。侵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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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四句七步詩表意和構態析拓，——曹植七步詩研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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