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賓礁上的炒疙瘩

銳石

仙賓礁上的炒疙瘩幾天前在家做了一回炒疙瘩，家人都愛吃。看著熱氣騰騰的炒疙瘩，不盡想起了一段段往事，覺得有些事得寫出來。炒疙瘩是北京的小吃，盡管它沒有北京烤鴨名聲大，甚至進不了北京小吃的前十名，但老北京人大都知道它。我家不在北京，但兒時父親時不時地做一回炒疙瘩。工作原因父親經常出差，國內去過很多地方，北京更是常去。而炒疙瘩價格比較親民，它主要有兩種，肉的和素的，素的相對更便宜。那時父親進京常到前門這的恩元居要一份素的炒疙瘩。大學畢業后，我參軍入伍，也常出差。80年代末的一次進京，工作之余特意到前門煤市街來體驗一下父親當年的感覺。煤市街是南北向的，記得恩元居在路東。飯店廳堂不是很大，我去時是中午，食客不是很多，我買了一份肉的。這是第一次吃到正宗的炒疙瘩，特點是勁道不膩、色香味俱全。 這以后我也時不時在家做一次炒疙瘩，把面搓成細條，然后用刀切成黃豆大小的疙瘩，肉切成丁，蔬菜有啥算啥。先將疙瘩煮熟后過涼水，再與配料一起炒。再講講仙賓礁，它與炒疙瘩可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但我卻把它們聯系了起來。仙賓礁是我國南沙群島比較靠東的一片礁盤，常年沒于水下，天文大潮時局部能干出一會。該礁在仁愛礁東面，更靠近菲律賓本土。90年代初，我奉命參與仙賓礁守礁，在高腳屋上駐守一段時間。那時菲律賓還未染指仁愛礁和仙賓礁。礁上缺水無電，上礁時帶了幾桶淡水，以保障人員的飲用和簡單的洗漱，但不能維持洗衣洗澡。帶了一只煤油爐和兩只鍋，一只炒鍋一只煮鍋。主食帶有米面，副食帶了一個南瓜、兩個瓠瓜和一些罐頭、腐乳等。沒有肉蛋和帶葉的蔬菜，因為沒有冰箱，30幾度的氣溫帶了也放不住。雖然帶了米，但礁上基本不做米飯，因為沒有菜可炒，吃了還容易口干。所以吃的大多是靠煮，連飯帶菜有干有稀一鍋出。做的最多的就是海鮮面疙瘩湯。至于海鮮是啥，就得由不值班的人員決定了，或釣魚，或下海找些海貝、海參等等。我們煮過鰻魚、硨磲肉、章魚等很多種海鮮呢。那面疙瘩，也不是家庭里做的那么小，大小比水磨年糕片要大。大家天天吃海鮮也著實吃膩了，我看還有瓠瓜，就提出給大家做一頓炒疙瘩，改善一下，眾人皆說根本沒聽說過，我說照我的話做就是了。于是眾人齊動手，有搓的，有切的，有煮的，我把那瓠瓜切成丁，一通鼓搗，最終做出了一鍋沒有肉蛋、沒有蔥姜的瓠瓜炒疙瘩，大家卻美美地吃上了一頓，都說好吃，填補了認知的空白。而我也覺得這是此生吃的最好吃的一頓炒疙瘩，比海鮮強，雖然沒啥輔料，但味道也可與恩元居相比擬。能在仙賓礁上吃上炒疙瘩，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此生再登仙賓礁已不大可能，再在礁上吃上炒疙瘩更是奢望。雖然已過去了30余年，世界格局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菲律賓也開始染指了仙賓礁。但我還是要告知后人，此礁是中國的，中國人在此駐守過，還在礁上吃了一回味道可與北京恩元居相比擬的炒疙瘩。立字為據。 2024.9.17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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