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當月亮在天上,院子里的清涼,誰還在你身旁。時間晃呀晃呀晃,一輩子長不長。當年輕的陪伴,客氣和寒暄,春短和秋長。輕輕的微風隨夢蕩漾,只漫長,不思量,夢鄉,夢想,像月光,莫相忘。像月光,舊時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從運河邊上的石碼頭上來,一條窄窄的巷子,青石板鋪成的道路歪歪扭扭地伸進幽深的前方,從幾十年前就是這么長的一段,臨街門樓高高低低,下面擠滿的是大大小小的店鋪。”徐則臣的小說《北上》再次帶火了淮安老古的花街。讓許多人再次回到對于花街的記憶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運河應水而生, 花街應運河水而興。運河與花街就這樣相互依存了幾百年。擁有約650年的歷史。說花街,不能不先說說與運河相關的石碼頭街,清江大閘和輪埠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碼頭街因石碼頭而得名。1855年以前,黃河奪淮七百多年間,清江浦北圩外到王家營之間就是黃河,六里寬的水面,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淮的滔滔洪水。在“平安涉水”的安涉橋(古跡名)北側和黃河南岸(1855年黃河北徙山東入海,黃泛區變成陸地,今有古黃河、廢黃河的稱呼)有一碼頭,石碼頭,雍正年間1728年,利用加寬加高王公堤剩下的石料,修了一座18丈長的石碼頭。“值會試之年,南盡嶺外,西側豫章,百道齊發,朝于上京,而此為交衢,進如百川朝海。”從臧家碼頭舍舟,沿著鐵路頭至石碼頭,北渡。在王家營騾馬街,租用騾馬車沿著通京大道,盡可北上進京;南行,走過曾經紅于花街的石碼頭街,至大閘口,登舟,即可南下。南船北馬,九省通衢,千年運河的漕運,帶來了石碼頭街的繁華。解放后,石碼頭街和里運河、清江大閘口、越閘口、輪船碼頭加上中洲等連成了一片,清江大閘、越閘上下游石碼頭停滿了各式船舶,一艘靠著一艘,船幫挨著船幫。乾隆六次下江南龍船停靠過的御碼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從北方到花街必須經過清江大閘。劉炳辰在《一份1947年的清江浦記憶》寫到:“乘輪渡從中洲碼頭上岸,即入花街。沿街向西數百步,即見高大的東門。”這東門便是清江浦老城淮陰城的勝利門(安瀾門),花街便止于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江大閘,是漕運襟喉要道,水位上下落差兩三米,水流十分湍急,船舶過閘北上,異常艱難。淮陰籍作家陳白塵曾有一段生動描述:原來半里寬的河面除去越閘分去的不足三分之一的河水,其余的都奔向著狹窄的閘門而來,猶如千百人同時涌入幾尺寬的小門,你沖我撞,都想奔突而出,于是互相激蕩,形成洶涌澎湃之勢,而兩岸石壁,回聲相應,遂發出震天似的怒吼……(越閘、清江大閘和中洲的組合有點像都江堰水利工程,起到了調水、控流、分行的作用)《淮安府志》載:“伏秋水溜,漕舟上閘,難若登天,每舟用纖夫三四百人,猶不能過,用力則斷纜沉舟。”媽媽的同學淮安政協特邀文史委員何永年先生在他的文章里回憶道:“閘下流急漩繞,但卻是漕糧所必經之咽喉要道。每當運糧季節萬艘漕船和十二萬漕軍′帆檣銜尾,綿亙數里′蔚為壯觀。”船順利過閘后,閘上的指揮就敲鑼告示,船上的人也燃放鞭炮,岸上圍觀的人群也會高聲歡呼鼓掌,以示慶賀。媽媽曾講過,每過于此,絞關纖夫的號子聲總是蓋過湍急浪高的流水聲,驚險之幕也是時常出現,或是下行的船如脫韁野馬直穿橫撞,或是斷纜沉船人亡。明末清初詩人明崇禎四年進士吳偉業在《清江閘》詩中寫道:“岸束穿留怒,帆遲幾日程。石高三板浸,鼓急萬夫爭。善事監河吏,愁逢橫海兵。我非名利客,歲晚肅宵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江大閘南行100米,向南,便是徐則臣、劉炳辰寫到的大名鼎鼎的清江花街。清江浦的大閘口是大運河沿線的繁忙碼頭,南來北往的船只都會停泊在河堤下,等候過閘,順便休憩和補充物資。花街因此成為人們就近餐飲、短憩、購物的必經之地。花街之名的傳說很多,一說,這條街以前商業繁華,商賈云集,私家花園眾多,所以養花、賞花、評花成為這條街的一大特色。花香四溢,滿條街充滿了芳香,花街之名由此而出。還有一說,明清時,這條街上家家做絨花,絨花用上好的蘇州府香絹做成,花瓣大,花蕊艷,花色多,花樣俊,跟鮮花一般。因為這里做絨花很出名,引得京城都派人到此購買送進宮里,專供皇宮里嬪妃宮娥戴。這讓花街名聲大噪。1987年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地名.江蘇省》記錄花街:“舊以絨花店得名,商業繁榮”。媽媽的記憶里和何永年的《花街記憶》里這樣描述:“清江浦昔日之花街,西段緊靠清江浦古城東門——安瀾門,東頭大閘口南面輪埠路相接。長度不足200米。花街,顧名思義,是以賣花為主的街道。花街寬3米左右,路兩邊都是店鋪,以賣花和絲線居多,這里賣的花不是鮮花,而是絨花與絹花。絨花多從揚州批發而來,絹花則從蘇杭二地批來,以蘇州為主,本地產的絨花、絹花,量少質差,價格較便宜。花店一家接著一家,經氏花店、喬氏花店、吳氏花店,各做各的生意,相安無事。陳氏花店售賣絹花、絲花、絨花、翠花、珠花……慈云寺西牌樓左邊康姓花店最有名氣,門面裝潢好,花式品種齊全生意紅火。花街不但花店多,還有其他店鋪。朱桂記印刷店、粉團店、蔡姓白鐵店、東天祿茶食店、許源和絲線店、王元記蠟燭店,陳三義銅器店,布店、雜貨店、百貨店,五湖樓茶館,還有一家新大陸客棧”。再有那有記載的馬步樓飯店、新生活飯店、友聯飯店、中華樓飯店,于德堂筆店、孫義成筆店、陳裕新筆店、鄭同泰筆店、黃漢貴衡器店、王合宮衡器店。楊溢在《淮安花街》一文中寫道:“無論早晚,飲食攤點星羅棋布,花街的小吃早在乾隆年間品種就達百余種,雖歷經滄桑,小吃品種仍斗艷爭奇:文樓湯菜蒸包、油煎包、牛肉餛飩、肉絲面、黃橋燒餅、油端子、浦樓茶馓、麻花、薄脆、糯米甜藕……讓你眼看不過來、嘴吃不過來。”花街還流傳著與清中后期著名長篇彈詞《筆生花》作者邱心如的故事,作家申海琴在她的散文《花街》中贊譽她是花街的“形象大使”、花街文化底蘊和氣質風韻的代表。</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與花街北口銜接的是輪埠路,輪船碼頭(早先,岸上還有輪船公司辦公樓),就設在花街與輪埠路的交接處,面對中洲,背靠慈云寺、文廟(后來的東糧庫,即淮陰縣糧食轉運站)運河里跑著打著各種旗號的小火輪。什么“永興利”,什么“戴生昌”……還有那英、美、法、小日本的輪船局商號,上海灘杜月笙的客貨船也在此來來往往。向東叫輪埠路,外婆家就住在輪埠路上的洋橋口,靠著輪船碼頭。外婆家是開“柴”行的,外公外婆經常乘坐小火輪去里下河地區采購蘆葦。聽媽媽講過,每當外公外婆外出采購回來的時候,輪船“桅聲”響起,大姨娘就帶著大舅、媽媽和四舅站在臨河的窗口,看著,等著小火輪出現,喊著,跳著,一聲一聲媽媽,一步一步一路追到碼頭,歡迎外公外婆的歸來。總能見到小腳的外婆顫巍巍的從輪船上下來,從包里或是籃子里拿出好吃的糯米甜藕分給媽媽她們。領著他們一路笑呵呵的回家。 <span style="font-size:18px;">家里窮,媽媽的哥哥很小就協助家里掙錢支撐生活了。他經常從家門口的徐家油條店批發油條,然后坐上小火輪,到河下(現在的淮安區河下古鎮)去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媽媽講過這樣的趣事。她是正月初五的生日,每年正月初一,她走出家門,總會發現門兩邊擺放著壘的高高的兩摞銅錢。也不是家里人放的,也講不清原因,一連多少年都是這樣。有一次,她到河邊玩,看見河邊的漩渦圈里,滿是錢幣,她連忙將衣服弄成兜兜,一大捧錢被她拿回家了,后來猜想,一定是大風將在清江大閘、花街做生意人家的錢旋跑的。媽媽七、八歲的年紀那年的一天,屋外槍炮聲大作。聽著聽著,媽媽睡著了。槍炮聲結束了,媽媽也醒了。推開家門的媽媽發現門前的輪埠路上,滿是部隊潰敗退卻后丟下的東西,光是那米面就堆得想一座座小山似的。外婆不放心嫁在城里的大姨娘,帶上媽媽,讓外公從里運河里提了一桶水,以送水的名義走過花街、進入城門,來到城里東水關附近的大姨娘家。得知平安,這才放下心來。大姨娘的兒子玉龍大哥最喜歡媽媽了,有一次,大姨娘帶著幾歲的他回外婆家,他和媽媽玩得難舍難分,大姨娘便把他留在外婆家和媽媽一起過夜。可是到了半夜,他哭著鬧著要大姨娘。沒辦法,外婆提著馬燈,媽媽抱著他,在夜深人靜的花街上走過,將他送回大姨娘家。</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媽媽出生于清江大閘南岸輪埠路不遠處的洋橋口,直到1962年江蘇省干校(揚州甘泉高中)解散,隨父親作為知青下放到農村前,一直生長于此。之后的這么多年,雖一直生活工作在農村,但對花街及周邊的記憶,經常是道來如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媽媽的回憶里,洋橋是綠色的,洋橋口也是個熱鬧之地,路兩邊挨著的都是店鋪。有這樣一個順口溜:楊家糕兒黏膠膠,石家牛肉湯水上漂,徐家油條苦死鬼,還有陸家混沌、張三辣湯……不遠處的吳公祠里當時還吊著一口懸棺。常聽她說的就是喜歡吃花街上的桶兒糕(應該很便宜,那時媽媽家里很窮,經常不吃早飯),媽媽每每早上上學,都要花錢買上桶兒糕帶著,留餓了吃,有時省著,帶回家用開水沖著吃。桶兒糕是用拌好的糯米粉,放在茶杯一樣的桶子里用水蒸氣蒸好的,蒸好的糕倒出來,像晶瑩剔透的玉杯,陽光下,在熱氣沸騰的水蒸氣里精致好看極了。桶兒糕抹上點豬大油,香得撲鼻。其實那時外婆已經不想讓媽媽上學了,家中的兩次大火,把家庭燒的貧困了,昔日的家境不在,加上是女孩子,晚上常在油燈下喜愛看書學習的媽媽經常遭到外婆的數落,什么“燈油不要錢啊”,什么“女孩子讀書有什么用啊”。可媽媽偏偏愛讀書,小學連續跳級,初中是在清江中學上的,快畢業時,老師找她談話,問她想不想繼續學習,媽媽說:只要吃飯不要錢就去上。于是,媽媽被學校保送到江蘇省干部學校揚州甘泉高中學習(后被認定為中專畢業),與被誠志中學(現在是淮安市第一中學)保送學習的爸爸成為了同學。</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時候,我也經常跟著回娘家的媽媽從花街來回走過。放暑假了,媽媽也會把我放在舅舅姨娘家過上幾天。我時常和舅舅家的同齡的表哥表弟,站在外婆家旁邊的石碼頭上,看小火輪拖著看著那一條連著一條的貨船,從運河里過來過往,也還看到獨來獨往的揚起布帆緩緩前行的拖家帶口的貨船。我們在運河里游泳,看那些勇敢的小伙伴在船員的去趕下左躲右閃的爬上船面甲板,然后匆匆地飛身一跳,躍入水中。我們也時常站在東糧庫通向運河的涵洞橋上,看對岸邊停靠下來的一片片木排,看碼頭上的工人肩扛人抬將船上的糧食卸下或是往等候的船只上轉運糧食,吊機不停地轉來轉去,那時東糧庫就有大型的貨運電動車,來回奔忙,將卸下的糧食往糧庫里運。那時候,我也會和表哥表弟結伴走過花街,到大姨娘家玩。表哥表弟最怕大姨夫,每到門前,總讓我先進去,看看大姨夫是否在家,如果不在家,他們玩得可就歡了。大姨娘家的玉云二姐比我們大一歲,時常帶我們和她家門口的小伙伴一起玩,我們在雙橋巷里做游戲,我們在“七道灣”巷子里走迷宮……1979年國家落實知青返城政策,我和妹妹弟弟隨媽媽戶口轉為城市戶口。我的高中就讀于淮陰市東方紅中學(清浦中學前身),校址就在淮海南路邊的聯盛廣場位置。那時,家在農村,一日三餐是在老城里大姨娘家代伙,睡覺則是借住在四舅工作的東糧庫宿舍。周日才得以回農村家與爸爸媽媽、妹妹弟弟團聚。三年的時光,在花街上來來回回不知道是多少回,早晨,早早起床洗漱,然后繞著糧庫院內的文廟跑步鍛煉,接著背上書包,出糧庫大門沿輪埠路向西,過輪船公司轉進花街,一路背誦著該記的知識,進東大街從婦女兒童用品商店邊上的巷子走過,進入雙橋巷,幾步遠,就到了大姨娘家(大姨娘的家就在城中工商銀行后面),姨娘或是姨夫也已早就生火做飯。吃過早飯就沿著雙橋巷走上東大街,轉淮海南路(十里淮海路是淮安當時唯一北上南下異常繁忙的道路,每到上班下班時間,經常堵塞),過淮陰市第二人民醫院前的石子路,一會兒就到學校了。晚上,上完晚自習,就沿著環城東路,路過南園(現在的楚秀園)從東大街頭轉入花街,過輪埠路,進入東糧庫休息,有時還要繼續學習到深夜。記得有一年夏天晚上路過南園,一輪皓月從遠遠的草澤處慢慢升起,青渺的月光下,我一下子想起了朱自清筆下的《荷塘月色》。回到東糧庫宿舍,我連忙打開本子,拿起筆,仿寫了一篇《南園月色》。擱筆,天已快亮。可惜的是,那文稿不知收到哪里去了,再也見不到那樣的月色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7年暑假,我在洪澤縣湖東小學、淮陰市城南小學兩個單位工作了幾年以后,調入了退休前的工作單位淮安市紀家樓小學,在工作17年之后調入延安路小學,6年之后又調回紀家樓小學。前后在紀家樓小學工作了31年。直至退休。紀家樓小學大門(老大門開在景福里11號)面對環城東路,前面前就是文渠河。文渠河水繞著學校圍墻到東水關(現在水關遺址還在),東水關外是一個大水塘,原先是慈云寺的泮池。承德路修建之前,每次上下班都要從東水關走過,沿著老城東城墻根北行,然后經過花街、清江大閘、石碼頭街。承德路修建,承德南路與承德東路(后建的擋水堤,也稱“五四”路,但每到發大水季節,擋水堤還是被淹沒)相連,上下班就從水關上承德路一路行走。花街僅僅輪到節假日去逛逛了。也逐漸變成了記憶里的花街了。毗鄰花街的慈云寺由舊倉庫恢復了昔日的風采,閘口醫院沒了,慈云寺與文廟之間巷子里的閘口派出所搬遷了,相鄰的閘南小學、橋南小學沒了,東糧庫拆了,院子里古老的文廟拆了,又新建了“文廟”新天地,媽媽記憶里的菩薩大會早就不見了,輪埠路上,輪船公司辦公樓拆了,新建了國師塔。日用化工廠紅極一時的利明牙膏不見了,日雜倉庫沒有了。輪埠路與牛行街相接的石臺階沒有了(外婆家就住在此處路的斜對面)。禽兔廠、糖果廠、罐頭廠、針織廠、東風造紙廠、東油庫、石橋小學都已消失在塵埃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52年城市改造,花街由原來的寬3米余拓寬至12米,改為瀝青路面。1968年,花街曾并入東、西大街,更名東風大街。1981年,花街恢復原名。在上世紀末修建承德路,,承德路穿花街而過,現在的花街也僅有100余米。2007年夏天,和花街相關聯的不亞于“烏鎮”的僅存的1100米東、西十里長街路段和同慶街、越河街拆遷了,三門樓沒了;銅元巷沒了,造幣局沒了,清江鍋廠沒了。花街已經不見賣花的了,店面早已物似人非。我記憶里的花街布店、醬菜店、竹器店、估衣店、煤炭店、畫像店……也都消失了。當年以淮陰一名民警為原型由寇振海主演,在花街取景的一個油條豆漿店也沒有了。那天拍攝時,我還利用不上課的時間去圍觀了。寇振海那天拍攝出了點小意外,被飯店鍋里的油燙傷了,臨時到附近的閘口醫院處理包扎了一下。被抓到的“壞人”被押送走過街道,群演配合著議論、鼓掌、叫好,還燃放鞭炮慶賀!現在,只有靜靜立著的清江大閘對著緩緩地大運河水無聲地訴說著“南船北馬舍舟登陸”的花街故事。2011年,本著修舊如舊,花街迎來全面改造,石板路,飄動的店招,新業態,新氣息。2014年大運河申遺成功,淮安御碼頭、輪埠路及1415街區遺址保護與開發啟動。</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部《北上》帶火了花街。前幾天因為有事順便路過花街,短短的幾十米路長,兩端鎖起了護欄。很早前花街西頭放置了巨石,不讓機動車通行,后來巨石不見了。看到應景的招貼和裝飾再次創新,《北上》宣傳海報張貼在花街頭的墻上,成為新的打卡地,還有一名城管立地看管維持。慕名而來的人群熙熙攘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4年2月,毛澤東主席在中央藝術學院學生的一封來信摘要上,作了“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的批示。批示對于今天在城市化建設不斷更新的時代依然有著不可低估的指導意義。每一條老街都是城市歷史的見證者,鎖住和傳承蘊含著無數故事和文化內涵的永恒記憶!承載著歷史記憶的建筑和街區讓人駐足聯想。是抱抱“佛腳”、見利忘“憶”、臨時得“益”,還是發揚光大、推陳出新、薪火傳承。留給我們的是能思考些什么、怎樣做些什么呢!不過,我記憶中的花街正如徐則臣所說:花街是淮安的文化地標,是他個人創作的原點。花街從來不是被拯救的標本,而是永遠在重生的火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祖宗向來都是眷顧他的子孫的。好幾年前,我和在文廟新天地經營瓷器店的老板聊天,得知他來之江西,我滿懷興致的提到了江西的婺源、景德鎮、三清山……他立刻回我,有什么好玩的,還不是和你們的“運河三千里,醉美清江浦”一個樣啊。我心里羨慕的,人家視而無味。是“入芝蘭之室久聞不知其香”,還是“深巷不怕酒香”!650多年前的花街是南船北馬的外地人、九省通衢的本地人的必需品,他們鍥而不舍地經營她,孜孜不倦享用她。不曾想象,沒有徐則臣,是否會有人再想起花街;也不敢想象,沒有《北上》的播出,花街是否會再次火起來。這把火能燒多久,這把火能燒多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孔子曰:“夫水者,啟子比德焉。遍予而無私,似德;所及者生,似仁;其流卑下,句倨皆循其理,似義;淺者流行,深者不測,似智;其赴百仞之谷不疑,似勇;綿弱而微達,似察;受惡不讓,似包;蒙不清以入,鮮潔以出,似善化;至量必平,似正;盈不求概,似度;其萬折必東,似意。是以君子見大水必觀焉爾也。” 老子說:“與世無爭,則天下無人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於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守信也;洗滌群穢,平準高下,善治物也;以載則浮,以鑒則清,以攻則堅強莫能敵,善用能也;不舍晝夜,盈科后進,善待時也。故圣者隨時而行,賢者應事而變;智者無為而治,達者順天而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北上》講述的是六個運河邊長大的年輕人在故鄉度過的純真青澀的少年時光,從花街到北京,他們一路北上。運河水賦予了他們的堅韌、勇闖的勇氣,在北漂的日子里,日夜為機遇奔走,朝夕為理想奮斗。當美好的理想和殘酷的現實碰撞矛盾時,少年們在都市的十字路口再次迷失,他們在迷惘中發問,為什么活,往何處去,浩浩蕩蕩、川流不息、滋養他們的運河水發出了清晰有力的回響,再次為他們指引了方向。順流而歸返還家鄉,當榮耀或失敗都成為過往之際,他們扎根花街,建設家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去的時光仍持續在今日的時光內部作響。”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是古話。城市的發展與振興不僅僅是借“風”得“力”。現今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我們,怎樣能有主見在別人面前引以為豪的滔滔談吐深入人心的家鄉故事;怎樣主流主創的吸引更多他鄉之客徜徉在我們生活的城市津津有味地品味享用讓他忘不了的東西,怎么樣讓本地人和外地人一起同心同力、毫無顧忌的建設好我們的城市呢!而不是“我也去打個卡”、“一陣煙似的時尚流行”、“蜻蜓點水似的我來過了”這一類詞匯。我們從《北上》應該汲取什么呢?花街離不開運河水,運河水離不開花街。“上善若水”,運河水的品與性,花街的形與韻,淮陰人的道與德……精神的,物質的,都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煙耳語,相忘不相見,哪怕愛著恨著或酸著,如果你離開的時候,送一串紅豆給你。換一葉輕舟,飄向有你的季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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