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誦讀：驚 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圖片：鐵鷹芳華老師美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摩挲著泛黃的老照片，三十年前九江決堤時，我的迷彩服領口也是這樣結著鹽霜。窗外的五一煙花在江面綻放，稿紙上"勞動者"三個字被鋼筆洇濕，化作那年夏天潰壩現場的濁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十八歲列兵陳陽沖進指揮部時，作訓服正往下滴著泥漿。虎口裂開的血痕疊在厚繭上。"水位下去兩公分！"嘶啞的歡呼震落他曬脫皮的臉頰碎屑，飄向堆滿沙袋的堤壩——那里有二十雙比他更斑駁的手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整理遺物那天，我在他作訓服內袋發現半張五一勞模獎狀，浸透的墨跡里依稀能辨"農機站"字樣。他父親是開拖拉機累倒在田埂上的農民，現在兒子把青春碾進更湍急的河流。</b></p> <p class="ql-block"><b> 今夜我在褪色的軍功章旁，擺上陳陽被烈日灼傷的證件照。八一軍徽與五一獎章在月光下泛起相似的銀輝。這些年輕的臉龐何嘗不是在耕種？只是他們播種的是安寧，收獲的是永不會干涸的春天。</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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