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6歲下鄉時留影)</p> <p class="ql-block"> 我的知青經歷比較另類,一是下鄉節點另類;二是中間環節另類。</p><p class="ql-block"> 我在11歲時父親突然去世,母親一個家庭婦女帶4個上學的孩子,日子舉步維艱。我是老二,15歲初中畢業后被分配到縣人民醫院當護理員,在一年后的1966年夏天,縣里突然通知要我下鄉,當時情況突發,時間很緊,從通知到下鄉一共一周左右。</p> <p class="ql-block">(下鄉前在修武縣人民醫院做護理員)</p> <p class="ql-block">(下鄉時縣醫院部分同事送我時到照相館留影)</p> <p class="ql-block"> 在縣招待所集合時,我們才互相了解,我們這一批17個人,基本都是已經有正式工作單位的人。</p> <p class="ql-block">(我們下鄉一年后,有兩位兄弟光榮入伍。)</p> <p class="ql-block"> 大家都莫名其妙,不明就里,糊里糊涂在縣里敲鑼打鼓中送到了縣東十幾里的良種場。我們有帶隊干部,屬于雙重領導,我們和良種場的職工種一塊地,吃一個食堂的飯,住一樣的宿舍。</p> <p class="ql-block"> 后來我當了記者后,對這段歷史進行了調查。</p><p class="ql-block"> 我們這一批下鄉知青既不屬于60年代初大城市支援邊疆的那一批,也不屬于1968年后那10年的下鄉潮。</p><p class="ql-block"> 我們這批人屬于無計劃突然的一個決定。</p><p class="ql-block">真實的歷史是這樣的。</p><p class="ql-block"> 1966年是第三個五年計劃開始年,當時國家有1200萬人需要安置,但是安置能力只有500多萬,于是有關領導說,一部分人要安排到農村。那是1966年的酷暑時節,此事像盛夏的疾風暴雨,為了完成任務,全國一些地方“急就章”,很多人在毫無精神準備的情況下,做夢一樣“中了彩”。我們是在縣里,實在沒有合適的對象,為了完成任務,縣里只好把我們已經參加工作的人中挑選了17個,我們這一批有商店的、理發店的、國營食堂的、劇團的、蔬菜公司的,我是人民醫院的。</p><p class="ql-block"> 因為時間緊、任務急,我們接到通知就到縣招待所報到,大約一個星期后就被敲鑼打鼓地送出了城。</p><p class="ql-block"> 我們本來是被安排到王里長屯村焦新公路路南新建的良種場,可是那里的房子還沒完工,當晚讓我們住到了裕國莊小學教室,第二天又把我們分到農民家暫住幾天。</p><p class="ql-block"> 良種場房子蓋好后,墻還是濕的,我們就搬了進去。從此我們就在良種場安了家。</p> <p class="ql-block">(這座紅房子好像就是我們當時的宿舍)</p> <p class="ql-block"> 我們和王里長屯只有一條公路相隔,距十里鋪有二三里地。由于新鄉知青安置的地方是二十里鋪村,史稱二十里鋪青年隊,為了區分方便,我們就叫十里鋪青年隊。</p> <p class="ql-block">(現在的十里鋪村)</p> <p class="ql-block"> 我們雖然是雙重領導,但是主要是良種場代管。支部書記楊金仁、場長楊國政,我們知青專門配了個帶隊干部,是縣供銷社的,我們叫他老焦。如果我們知青有什么具體問題,則由縣知青安置辦解決,例如誰有個病需要去治療,誰有特殊困難需要個補助等則是知青辦負責。當時安置辦主管好像叫康秀榮,是個認真負責有同情心的大姐。</p><p class="ql-block"> 在知青下鄉的大環境里,我們依附縣良種場,各方面要比1968年以后大批下鄉知青的條件要好。</p> <p class="ql-block">(我們就是這樣坐著卡車,在縣城被敲鑼打鼓送走的。)</p> <p class="ql-block"> 那時雖然沒有受罪,但是精神空虛,原來在人民醫院上班每月20.5元工資,現在啥也沒有了?,生活條件和單位也相差太大,最重要的是對前途渺茫,每天渾渾噩噩,下鄉不久就碰到“文革”,剛開始還一腔熱血,有人看我不順眼,我在窗外寫個標語,他們在室內放個主席像,說我反對偉大領袖,一下就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要求公安局立案,時任縣公安局技術員付思賢到現場看了看,說這個真構不成立案標準。后來就讓我去“陪捕”,就是逮捕別人讓我去觀摩。這些反而更增加了我的逆反心理,前路兇險難料,索性扒車進北京,下武漢,去上海,心想,進監獄前要把祖國大好河山看一下,人生不能留遺憾。17歲的歷練讓我一輩子遇事不驚,再大的事也是小事,也讓我心底從善,多做好事。</p><p class="ql-block"> 當劫難到來時,我已經有了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p> <p class="ql-block">(可以用少年老成來形容那個時期的我,照相時專門借別人一塊表,表達對生活的向往。)</p> <p class="ql-block"> 人說屋漏偏逢連陰雨。1966年,我16歲下鄉,到1968年,社會又掀起市民到農村插隊的熱潮。</p><p class="ql-block"> “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的口號叫響到我家。無權無勢的我們就是“最光榮”的下鄉對象,我50多歲的小腳老娘和一個15歲的妹妹及一個13歲的弟弟被發了光榮證。我們家是1951年隨父親到這個縣的,該縣舉目無親,下鄉的去向不明。時年我已經18歲,是個男子漢了,我當即放棄條件較好的良種場,自己通過同學介紹,帶著全家落戶到城西最遠的一個鄉。</p> <p class="ql-block"> 那個時期,屈辱和無奈交織,特別是我的老娘,40多歲守寡,50多歲又到農村,她性格要強,到農村第二天就開始下地干活,為每天掙6個工分,除了春節和狂風雨雪,沒舍得休一天,收工后還要給我們燒火做飯。13歲的弟弟給隊里放羊,15歲的妹妹隨隊里婦女干活,我個性強,和隊里最壯勞力一樣搧麥打場,拉車扛包。</p><p class="ql-block"> 一家子拼命干到年底,能分到100多元,但是我們還不如農民,農民長期積累,有基礎,而我們一切從頭開始,除了油鹽醬醋,還要買生產工具,辛辛苦苦干一年,到頭來是捉襟見肘。而且我們一家人在兩個村民家串房檐,一個是一室的草房,我住在另一個農民家的工具房。</p><p class="ql-block"> 那個時期是我?最尷尬的時期,說我是農民吧,我有知青淵源,說我是知青吧,村里知青集體生活,我是隨家里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鄉的村離縣城遠,但離焦作市近,我經常晚上坐在村頭,遙望焦作滿城燈火,心里充滿惆悵,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p> <p class="ql-block">(2018年,在我1971年離開47年后,再次獨自一人再訪下鄉那個村。)</p> <p class="ql-block"> 當時是“以階級斗爭為綱”,我父親是“叛徒”,家里是富農,在農村是沒有地位的。</p><p class="ql-block"> 1971年,知青開始有支工指標,我幾次被招工單位相中,但是家庭出身被村干部限制,只到煤礦招人,很多知青不愿去,才輪上了我。</p> <p class="ql-block"> (煤礦工人時到北京游玩留念,游玩回來,調到省電力單位。)</p> <p class="ql-block"> 1976年撥亂反正,我們家才回歸正常,父親問題平反,母親重新以干部家屬身份回到縣城,弟弟安排了工作,妹妹嫁了人,我們家終于苦盡甘來。</p><p class="ql-block"> 我當了記者后,對城市市民下農村做了調查。</p><p class="ql-block"> 1968年,毛主席號招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甘肅日報》一個記者到所屬會寧縣采訪,與一個50多歲的市民王秀蘭交談時,她對知青上山下鄉反應積極,并且說“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此言讓偉大領袖毛主席大加贊賞,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報》整版刊文,鼓勵城鎮居民向王秀蘭學習,不在城里吃閑飯。</p><p class="ql-block"> 之后,一部分市民下到農村。</p> <p class="ql-block"> 我原來在良種場的16個知青,也全部支工,有的到了縣城,有的分到了焦作,也有個別分到了新鄉。</p><p class="ql-block"> 我的兩段知青特殊離奇,在知青人群中比較另類,好像是個特殊案例。</p><p class="ql-block"> 下鄉這段經歷影響了我的一生,我努力奮進,吃苦耐勞,經過下鄉、煤礦、電力的16年歷練,最后在記者崗位上耕耘33年,取得了高級記者職稱,還評上了市勞模和河南省優秀新聞工作者。</p> <p class="ql-block">(退二線后還被聘到人民日報河南分社又工作了6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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