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崇明島踏青

曹進

對有些內地人來說，崇明島是陌生的：萬里長江，世界最大河口沖積島，何時形成？現在有什么看點？ 其實，崇明島成島較晚，唐武德年間（公元618——626）才有東沙、西沙兩個沙洲。滄海桑田，一千多年泥沙淤積，加上人類圍墾造田，崇明島現在的面積已達1269平方公里，東西長80公里，南北最寬處18公里。島上河溝縱橫，一色的大平原。 　　從旅游角度講，崇明島有四大看點：一、島東端有東灘鳥類國家自然保護區；二、島西端有西沙濕地公園；三、島中部有東平國家森林公園；四、島上有隨處可見的田園風光。 我來崇明島，是想尋覓杜甫一句詩的意境：“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我想，這兒的地理環境也許能找到實景。 　　崇明島一馬平川，海拔僅3——4米，白天遠望地平線，夜晚抬頭看星空，運氣好可觀流星雨。 崇明島稻田畫 島上人家皆姓農，常住人口約64萬，是上海最小的區。 　　鳥類自然保護區設在崇明島東端原生態濕地。這里保存了長江口最好的一片綠洲，面積大，人工設施少，有那么一股未經雕琢的荒涼味兒。門票80元，老人不免票，半價40元。 有點“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意境？ 島上風大，夜晚較涼。清明時節，內地的櫻花開橫了，這兒的花兒才結花骨朵。 崇明島觀測候鳥最佳時段是每年11——4月，近日刮大風鳥兒不知躲何處，我們只看到了黑天鵝。 　　黃昏，我們離開了東灘濕地，來到崇明島東南端攬海東路4號丁子壩，這里是觀日出網紅打卡點。 不是觀日出時間，遠處云海波濤洶涌處即遼闊的大東海。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站在堤壩上，望著浩浩蕩蕩沖入東海的長江，不禁脫口而出：萬里長江入海口，我來了！ 沒去過三江源，但去過長江虎跳峽，那里的震撼是長江從玉龍雪山（海拔5596）、哈巴雪山（海拔5396）大峽谷一瀉而下，驚天動地，而崇明島入海口4號丁子壩上海拔不到1米。嗚呼，贊美長江！壯哉，贊美大自然！ 　　是夜，陰天。我們住附近陳家鎮一賓館，遺憾晚上沒有星月可觀。第二天上午，80公里，直接驅車趕往崇明島西南端的西沙濕地公園，一個蜚聲海內外的長江沖擊島野生濕地公園。此地也是觀鳥好去處，蘆葦叢生，水杉林立，有棧橋，有湖泊，濕地與長江聯通。 灘涂地緊連著長江 西沙濕地的河流是野生河，隨潮汐流動，叫潮溝。潮溝是許多水生生物的棲息地，具有重要的生態保護價值。 灘涂地一邊連著長江，一邊連著大片的蘆葦地。 攝影發燒友千萬不要錯過這里。日出，蘆葦透著晨光；日落，夕陽在湖面涂上一抹紅。 西沙濕地公園可游景點多，基礎設施完備。其稀缺性是國內難得一見的濕地公園，可不知為何不收費，全年老少都不收？可能崇明島西端有些地方不歸上海管？江蘇？ 黃昏，天漸暗，我們還流連在西沙濕地，想看“長河落日圓”的壯麗景色，只可惜到不了長江邊，只能遠遠地望著落日余暉。 太陽西沉，夕陽余暉灑在江水中，遠方閃亮處即長江。 　　離開西沙濕地公園，當晚，我們趕往崇明島中部森林公園附近森林度假酒店住宿，周邊環境林深水密，像是住在森林湖畔。 　　位于崇明島中部的東平國家森林公園，這里有長江中下游最大的平原人造林，面積達3.55平方千米。園內植物資源豐富，有喬灌木、藤本植物、水生植物等近千種。其中，僅藥用植物就有100多種。1993這里被林業部命名為“國家級森林公園”。當然，這里也是上海人的網紅打卡地。東平國家森林公園門票70元，70歲以上半價。 這里正在舉行每年一度的花展，今年以郁金香為主。 　　崇明島當年有躍進、紅星、長征、前哨等八大農場，1968年后吸納了22萬上海知青。他們在島上圍墾造田、植樹造林、修建水利設施，為崇明島的發展立下汗馬功勞。崇明島也留下了他們的青春歲月。 東平國家森林公園前身是東平林場，當年吸納了許多上海知青。 崇明農場“知青墻”，在全國知青中聲名遠播。其建立于1998年，是紀念上山下鄉30周年活動時的產物，2007年又重新修葺擴建。 紅色整體雕塑由一男一女形體組合而成，象征性地代表在崇明島上艱苦奮斗過的知青。紅色代表那個火紅的年代。 八面知青墻上鐫刻有當年知青姓名。 “青春無悔”。這是2007年修葺知青墻時的一句標語。知青的年代已經遠去了，來這里參觀的人多是古稀老人。但“知青”這個名字在崇明島是響亮的，大森林作證，“知青墻”作證，他們是活生生的歷史，“知青”將永載中國當代史冊！ 　　年輕時讀杜甫《旅夜書懷》“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心里曾感慨：憂傷的，潦倒的，孤獨的杜甫也能寫出“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這等豪邁、這等氣勢磅礴的詩句？！ 這句詩的意境縈繞心頭幾十年，一有機會就尋覓。我曾坐船從重慶到三峽，從武漢到九江…這是第二次到崇明島了，但運氣不好，依然未能如愿以嘗。 其實，藝術欣賞也是一種審美再創造活動，“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許，自己心里的就是最好的。 最后，轉發幾張網友在崇明島拍攝的“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圖片，很不錯，聊以自慰！ 曹進 2025年5月1日個別照片選自網上，特以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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