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楊榮春雪》第三部〈七十一〉學生時代

賈宋海納百川

〈長篇小說〉《楊榮春雪》第三部〈七十一〉學生時代文/賈宋 大家都不知道騎著高頭大馬的小伙子是誰，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他也有加入合唱隊的意義。原因是，每當有合唱來唱歌的時候，這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小伙子都會來這里?？粗?，看著，并且觀望著，觀望著。 楊芬榮看著他和他的青灰色高頭大馬。楊芬榮看著看著，似乎在哪里見過。似曾相識的感覺，不以言表。但是總是想不起來是在哪里。 只見這個小伙，穿著一個汗衫夾子，赤裸的雙臂外露，他的頭發茂密厚盛，嘴唇微薄，眉毛呈一字型，嘴唇上黑黝黝的胡須絨毛岔子，臉上的雙鬢也是黑黝黝的，似乎是連鬢胡的印照。但是現在只能看出來他的雙鬢上結著黑黝黝的絨毛，似是胡須，又不似是胡須。 他騎著他的高頭大馬，坐在馬背上看著廣場上，人們在唱歌。唱的是《祝酒歌》。他也跟著搖著頭晃著腦，嘴角唇語響動著。似乎很陶醉的樣子。大媽合唱隊停了下來，不唱了。一會楊芬榮的同學們又唱起《軍港之夜》。那歌聲嘹亮悠揚，似乎南苑廣場真的猶如軍隊的港灣一樣，聚集了不少官兵靜靜的聽著軍人戰士唱歌似的。一首唱完之后，又接著唱起《外婆的澎湖灣》。這首歌曲調子舒緩，雖然說楊芬榮們唱的聲音不是太齊太好，但是跟著調子的聲音還是很優美很到位的。他們每個人的喉嚨里都猶如伸向著澎湖灣里的海蝦一樣活蹦亂跳的。一會又一首歌曲。這首歌曲是《懷念戰友》。聲音洪亮醇厚有力，猶如遠方的戰友從身邊爬起又似乎從遠方戰斗而歸一般。 “戰友啊，戰友！我生命里的……” 騎著高頭大馬的小伙子，也開始高亢的哼唱起來。 “戰友啊，戰友！我生命里的……” 歌聲悠揚，嘹亮，動聽。男人雄厚的純音色表現的淋淋盡致。 高頭大馬的小伙唱到正興致的時候，只聽人群中，有人叫道：“紅江，你不下來，瞅瞅嗎？” 那叫紅江的小伙子，裂開嘴笑道：“咋不?！闭f著跳下馬來。順手把馬脖子上的韁繩輕輕的纏在了馬的脖子上，并對著馬的脖子跟耳朵處說：“馬兒，馬兒，你別跑，我去瞅瞅，就來。” 說著，叫紅江的小伙開心的笑了。他個頭不高，擁有一米六，身材不胖不瘦，穿著粗布褲子，汗衫夾扎在褲腰里，褲腰上幫著白色的褲腰帶，但是白色的褲腰帶似乎時間久遠，沒有清洗，早已經變成棕黃色的褲腰帶了。腳底穿的是米黃色的軍用黃球鞋?？吹某鰜?，小伙子喜愛軍用的衣物。 叫紅江的孩子，是香匠王的，他姓石。他家離南苑不是太遠，南苑在廣場南邊，香匠王在南苑廣場的西北邊，這個方向不是太正，但是從南苑有一條特別寬大的路，一直穿過兩個村莊之間的麥地到香匠王。 香匠王，顧名思義，是有個專業做香火的姓王的匠人，他做的香火特別的好，后來出了名了，到了香匠王的這個地方生存，后落戶養家，繁衍后代，自此此處被他人命名為香匠王。香匠王村里也有一位石匠，即是姓石的門匠專業做木工活的，專業做門，窗，椅子，桌子的匠人，后來到了香匠王，自此落戶。據說石匠與香匠是好友，但是兩姓卻自行相約岔倫一輩，也就是說，石姓來香匠王晚，自己尊稱王姓為長。王姓比石姓大一輩。所以兩姓相約到此落戶。那么石紅江，的石姓先祖就是這樣來到香匠王的。 此時香匠王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們也在南苑廣場上合唱隊里唱歌。其中有一個叫王克坤的老頭叫道：“紅江，你下來，瞅瞅唄?！?lt;/p> “克坤爺，我來了?！笔t江笑臉滿星，輪廊微紅。 “哎呦，我的江孫，你爹石玉海，咋沒和你一起來嗎？”王克坤老爺子眨眼道。“你爹呢？” “我爹，騎著我家的矮騾子在后面呢？我騎著青灰色的馬兒跑的快?！笔t江裂開嘴巴，開心極了。此時到了近處，楊芬榮才看清楚叫石紅江的小伙，臉面長的紅潤，白凈，臉上盡管長著男孩素有的黑色的絨毛，但是大致還算白凈紅潤，袒露出來的雙臂在太陽光紫外線的照射下。顯得紅潤有光澤，手臂上的青筋微微暴露，顯得人也特別的健康有力。 他笑起來特別的好看。這時正沖著楊芬榮這邊微笑。他的笑容里似乎充盈著惟妙惟肖的感覺，說布大上來是什么感覺。楊芬榮平日里看到男人，從沒有這樣心里激動的感覺，說出來也道不明，她看的怪不好意思的。接著把頭低了下來，然而石紅江叫道：“李燕妹妹。” 此時，李燕正站在楊芬榮的跟前。楊芬榮以為石紅江看自己呢，其實是在看他的表妹李燕。 李燕和石紅江是姑舅表兄妹。李燕今年12歲半，石紅江今年十五六歲。比李燕大三四歲。所以石紅江離老遠就看著，特別的成熟穩重。再加上他騎著高頭大馬，更顯得他像是一個田間地頭的老農。 李燕妹妹被石紅江叫的怪不好意思的。只見李燕妹妹扭扭捏捏的小跑過來，走到石紅江面前，伸手在空中拍打了一下，并捂著嘴把，躲了一下腳，小聲說道：“表哥，你來這干啥，你不是跟著舅舅在南苑菜地里種莊稼嗎？” “是呀，我騎馬路過這里，聽見你們唱紅歌，我過來瞅瞅。”表哥石紅江很快樂的說：“瞅瞅，你們唱誰不說咱家鄉好，咿呀誒呦。” 石紅江笑著，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了小小的，淺淺的酒窩來。他學著他們剛才唱的《誰不說咱家鄉好》里面的“嘚兒呦”，舌頭拐了個彎子，續而又對著表妹伸伸懶腰。欲逗表妹李燕開心。因為他看到表妹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感覺，所以伸舌頭，弄懶腰。他又斜瞟起眼來，嘟嚕著嘴巴，似乎舌頭里被包裹著棉花套子。真像小時候的別林同志。所以李燕“噗嗤”一聲笑了。 他的這個舉動剛好被李燕身后的徐黑寶看到了，徐黑寶一臉的懵態，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健壯的小伙子是個什么樣的身份，但是卻能逗的自己心儀的女孩欣然一笑。這下他著急了。 只見徐黑寶上去幾步走，走到了石紅江跟前，他挺挺自己的胸脯，拍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兄弟，你是屬啥的？” 石紅江先是一愣，然后一怔，接著呵呵的笑起來。“哦”的一聲，聲音拉的很長，又說道：“你肯定是誤會了，我是李燕的表哥。我香匠王的，石紅江。” “我香匠王的，石紅江。”這一句話，楊芬榮聽得是十分的清楚。她沒有去管接下來徐黑寶是什么反映，說的是什么話語，她心里只是津津的樂道：石紅江呀，石紅江呀，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于是張嘴欲叫出聲來，卻看到徐黑寶掄起拳頭就要砸向石紅江的手背。 “你什么意思？誰都要圍繞著你轉嗎？”李燕呵斥道：“我表哥你也想打架嗎？” 石紅江也不示弱，他大聲叫道：“你以為老子怕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lt;/p> “怎么了，怎么了?！睏罘覙s急切的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彼０椭劬?，好似真的有飛風吹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她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徐黑寶，我就知道你喜歡惹事。你是不是想嘗嘗我的小洪拳。”說著揚起拳頭，欲扎馬步。 石紅江一看楊芬榮的模樣，也不像是能替自己說話的人，他的個頭本身就高，又仗著自己身體健壯，他誰也不怕的說道：“會小洪拳，怕你？別在這給我顯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是一伙的。我告訴你，你們誰如果要是動下我表妹，我可放不過你們?！?lt;/p> 楊芬榮一聽，大吃一驚。也是大失所望。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她原本是替他在安撫眾人，然而他卻以為自己和徐黑寶是同類的人，真是好惱好憤。但是楊芬榮沒有惱怒，她嘻嘻得笑道：“表哥石，石紅江，表哥，我是李燕的同學，這位同學”說著手指向徐黑寶，又說，“這是徐黑寶，我的小學同學，現在也是我們初中的好同學，他脾氣燥，看到合唱隊里有人和男生說話，他就很跟猴子一樣跟人急眼，你別和他……徐黑寶一樣?？梢詥?？”最后用到了“嗎”字，顯然是商量得口氣。 石紅江一眼瞪過去，先是看看楊芬榮的大眼睛，后是看看李燕的雙眼皮，在惡狠狠的瞪瞪徐黑寶，又回到楊芬榮的明眸上，說道：“這個小女孩說話還行。我騎著高頭大馬只是下馬過來瞅瞅，又不干啥壞事?？纯茨銈兂?，我也產生共情了。咋，這還不好？說明你們唱的好。我原以為看看能不能加入你們，你們這算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lt;/p> 楊芬榮一聽石紅江也有加入合唱隊的意思，趕緊喜笑顏開的道：“可以可以，歡迎歡迎！”她怕石紅江不加入，趕緊緩和尷尬場面，用胳膊肘抗抗李燕的。李燕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翹著嘴唇說：“表哥加入嗎？”似是問表哥，又似是自言自語。 石紅江當然是沒有回答她了，只是大聲叫道：“誰加入你們，去，我才不加入呢？我有青灰色馬兒做伴。誰稀罕加入你們。”說著轉身就走。走到王克坤爺跟前，王克坤老爺子說：“我說孫啊，你的朋友不少呀?！?lt;/p> “誰跟他們是朋友?！笔t江反駁道：“他們不是我朋友。” “哦。那我剛才見你們又是拉的，又是扯的，不挺開心得嗎？”克坤爺說：“不是朋友？咋回事？” “沒咋回事?？死?，我準備走了?！笔t江泄氣的說。 “咋了，孫，咋真喪氣呢？剛不是好好的嗎？”克坤爺說?！笆遣皇悄愕鶃砹耍f道你了，又。” “沒呀！”石紅江低頭輕聲答。陽光照射著他的脊背。他怕耀眼，不敢抬頭。 “江娃，江娃！”一個渾厚的男人腔頭喊道。 “噯。”石紅江一扭頭，后身一個騎著矮騾子的男人正向他跑來。 “嘿！說你爹，你爹就來。真是快呀?！笨死數溃骸跋啾仁?，你爹把園子地里的白菜種完了？” “是的?？死??！?lt;/p> “哦。好。”又對著來人叫喊：“石玉海，海娃，下來跟叔坐一會?！笨死攲χT著矮騾子的石紅江的父親石玉海喊道：“海娃，你父子倆剛好都在這坐坐，可好了?！?lt;/p> “不了，克坤叔。我們回去有事。”石玉?；卮鹬矝]有下來的意思。只是又看向兒子石紅江叫道：“江娃，走哇，騎上馬兒回家呀。” “好的，爹?！?lt;/p> 語吧，石紅江騎上馬兒，對著馬屁股一拍，“駕”的一聲，馬兒如的盧般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