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苑雅聚文/老坎圖/五哥

蒲水拾葉

今天已是暮春時節。老坎和幾個同窗（行者、五哥、獨行、錯過）相約，去凌云老家桂苑一聚。 清早，老坎心里就有些忐忑。半年前，離開故土時，錯過還躺在醫院，受意外骨折的病疼; 自己呢，卻意外發現二尖瓣反流，醫院手術，重癥監護，鳳凰涅槃:其他的，如行者、獨行、凌云等都或重或輕，這樣或那樣存在的問題。人生無常，修短隨化，今日何止重逢，更是寒冬后的雅聚。 春和景明，綠草如茵。有的從梨花屯，有的從湄江河畔，有的從鳳凰山麓，搭公交車趕來。鳳琊公路的八一公交站點，凌云早已駕“寶馬”等候，棹雪而來，掃花以待。五哥到得最早，等到全齊了就說：“上車”。于是，凌云“寶馬”駛入一段水泥路，小溪流淌在一塊塊新翻的水田間，春風吹拂在一排排桂花中，我們在車內相互問候，笑逐顏開，仿佛又回到那青春的歲月。 凌云“寶馬”，在他家院壩停下，一家人笑臉相迎。凌云家屬沏茶，妹夫裝煙，老人（凌云雙親）握手。我們倍感親切，雙老精神矍鑠，對我們疼愛有加。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毛主席有詩曰“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里可耕田”。今天出門，忐忑不安，怎么就想不到，桂苑正是春耕之際？兩鬢白發了，還不懂事！ 午飯時刻，我們在的客廳里圍坐，餐桌上葷素相配，秀色可餐。凌云提杯曰：“久盼同窗老家敘，蓬篳生輝為友臨。一杯濁酒待嘉朋，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先醉”，老坎曰：“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凌云說：“過獎了，飯吃飽，再寫詩填詞”。行者說：“今天雅聚，更是雅趣，桃源—桂苑—竹園—詩和遠方”。“家屬、姊妹、老人都要上坡采茶，我們分成兩組活動”，“客隨主便”，大家應著凌云的話。 一組玩牌（大貳）三人，凌云、錯過和行者，在茶香四溢的客廳里斗智斗勇，其樂無窮。二組書法三人、五哥、獨行和老坎，在堂屋的墨香里，品玩文房四寶，浸潤墨香，欣賞書風，默讀《陋室銘》、《蘭亭集序》……，仿佛種豆南下，潑墨天地間。三人揮毫撥墨：《曲觴流水》、《家和萬事興》…… 不知過了多久，凌云叫五哥替他玩牌，安排老坎、獨行陪他去后山采鴨腳板，準備晚餐，順道去菜園挖馬尾蔥（俗稱藠頭）—藠頭炒臘肉。凌云真高手，早早的使人不見其形，已嘗其味，口舌生津。不一會兒，我們收獲兩大篼回來，他忙下廚，我倆忙揀，擇、洗，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凌云掌廚，腰系圍裙，暖男，孝子。鍋碗瓢盆交相輝映。 蔬菜、臘肉、香腸以及配料，洗凈，切好，擺放在灶具上，砧板、刀具、鍋鏟、碗筷已收拾停當，離炒菜還有一段時間，打牌組下桌，我見機提議:“大家到太極洞溜達溜達”。凌云說：“先把飯煮好了，開車去看看”。 隨后，大家興致勃勃來到凌云小學舊址，幾棵古柏矗立于舊操場空地，舊校址已物是人非，兒時久遠的記憶，已淹沒于歷史塵埃。太極洞，于我熟悉而陌生，游過無數次，卻知之甚少。這次幸虧，管理員細心解說，使人茅塞頓開，特別那棵常春油麻藤，紫色碩大的花谷朵，掛在光禿禿的主桿上，根深嵌在巖縫中，藤反復纏繞在懸巖峭壁上，緊緊擁抱著它的大地母親，花為其妝容，果為其腹，葉為其蔭。藤尚且如此，人豈何哉？ 落日，伴我們回到了香飄四溢的桂苑。他到廚房里倒騰一陣，餐廳里便筵開玳瑁，褥設芙蓉，一桌特色的晚宴，在炊煙裊裊的薄霧中，徐徐展開。 獨行先提一杯說：“對不起，中午沒抬杯，剛游了太極洞，思緒難抑，謅幾句下酒：‘凌云弟子凌云情，躬耕凌云侍雙親。三五老友邀聚游，凌云山莊說古今。太極古景真勝地，洞幽石奇宜修行…’”，話音未落，只聽錯過說：“寫得好，干一杯”！老坎說：“我佩服太極洞的常春油麻藤，也胡謅一首（通韻），以助酒興：‘古景常春油麻藤，根深崖壁九曲橫。角礫巖石奇何在，滄海桑田花滿層’”。錯過，挾了一挾爆炒鴨腳板，又拈了一塊藠頭炒臘肉，送進嘴里說：“滿上，建議還添點油更好”，說著提杯環繞，和五哥一碰，只聽“當”一聲，一仰脖子，干了。行者伸了伸手說：“慢慢的來，‘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于是，大家與行者共頻，你一言我一語，海闊天空……。 收到行者感言，已是第二天黎明。“凌云子弟太極情，老友相逢三兩杯。歸來不知家何處？原是花甲不酒力，知醉！知醉！人生能有幾回醉”？ 常春油麻藤，別名牛馬藤、過山龍、血風藤等，屬豆科油麻藤屬。 總狀花序生長在主桿上，花開4—5月，花冠碩大，紫色。花語:忠貞不渝。 主莖攀緣在懸崖峭壁上，與巖石親切相擁，護佑太極母親。 枝葉觸摸蒼穹，為太極母親撐起一片蔚藍的天空。 【作者簡介】:陸建東，貴州鳳岡人，退休教師。省市詩聯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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