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有聲播講,歡迎收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播講人:專業(yè)配音師大象</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十二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過繼到舅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轉(zhuǎn)眼到了五八年,那可是個火紅的年代。街上到處畫著三面紅旗,喇叭里天天唱著“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一會兒高呼超英趕美,一會兒高呼大躍進(jìn)萬歲。大人們整天象打了雞血似的,十分亢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這年一開春,我的兩條腿幾乎就完全康復(fù)了,扔掉雙拐,又可以滿當(dāng)街的亂跑了。由于這小半年的時間,吃得應(yīng)時應(yīng)晌的,加上堅(jiān)持鍛煉,個子長高了不少,體格也健壯多了,我和庚寅哥經(jīng)常被街道居委會的殷主任,叫到辦公室里,安排大人們領(lǐng)著我倆,提著漿糊,拿個炊帚疙瘩去貼標(biāo)語,那標(biāo)語都是媽和鄰居大嬸們用五色彩紙裁出來的。是薛大爺和裁縫大爺兩個文化人寫的。我們兩個半大小子,走街串胡同,隔幾步遠(yuǎn)兒就往墻上巴(bia)一張。我倆腿腳利索,比大人貼得還快!有時候還讓我們做小彩旗,把彩紙裁成三角形,再用漿糊粘在小木棍兒上,到了游行集會的時候,到會的人都舉一個,花花綠綠的可好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天上午,姥姥來我家,雖然還沒看見姥姥,但我知道她一定來了,因?yàn)樗舻墓展鲀涸谔梦蓍T口靠墻立著呢。外邊的風(fēng)門關(guān)著。俺這兒的正成堂屋一般都是兩層門,門框里邊裝木門,帶門閂的,到晚上才關(guān)的。門框外邊裝一扇薄木板做的防風(fēng)門,上半截是花格窗,糊上白紙,用來擋風(fēng)和透光亮的。隔著風(fēng)門看不見外邊兒。爸好象也在家,他的“日本小鐵驢”靠在窗戶底下站著呢!我躡手躡腳地湊過去,隔著風(fēng)門聽見姥姥在哭,訴說著舅舅和妗子,這半年多來,一回到家兩個人就生氣打架鬧離婚,厲害的時候還摔盆子打碗掀桌子。天天不得安生。啥原因呢?就是因?yàn)闆]有小孩。舅舅比媽大好幾歲,結(jié)婚都快十年了,一直也沒生出個一男半女的。到醫(yī)院一查,是舅的身體有毛病,不能生育。要是倆人離了婚,往后上哪兒找媳婦兒去。姥姥哭得聲淚俱下,爸媽是好言相勸。到后來,他們竟然說到要從我和三弟兩個人當(dāng)中,選出一個過繼給舅家當(dāng)兒子。最后他們比來比去,覺得我過繼過去最合適,等到和舅舅兩口子商量后再做決定。聽見姥姥說要走了,我急忙順著墻根兒,貓著腰兒溜到后院,等爸媽送姥姥出了院門,我才提著褲子,假裝到后院撒完尿的樣子回了屋。進(jìn)了堂屋,爸媽啥也沒說,爸一閃身兒進(jìn)了里間屋,躺在床上不吭聲,媽在外屋捅開煤火(爐),坐上鐵鍋,開始做飯。我假裝啥也不知道,用小刀刻著一塊木頭板兒,打算做一把小手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再后來,見我姥姥又?jǐn)Q著小腳來我家跑了兩三趟,看來這過繼舅家當(dāng)兒子的事兒,是要板兒上釘釘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傍黑兒,我還在胡同里玩耍,爸到大門口叫我“智學(xué),天快黑了,白(別)在外頭瘋了,快回家!”。在這個家里,爸的話就是圣旨,誰敢不聽。乖乖兒的就回了家。回到當(dāng)屋,爸媽都不說話,媽抱著三弟,晃著悠著哄他睡覺,爸點(diǎn)了一顆煙,深吸一口,吐出一條長長的煙柱兒。媽一邊兒晃著身子,一邊兒輕聲對我說:“智學(xué),恁姥姥年歲大了,腿腳又不方便,想叫你搬到姥姥家住,好幫姥姥干點(diǎn)兒活,端個盆兒提個罐兒,陪著姥姥說說話兒。反正姥家住咧也不遠(yuǎn),想家啦你就回來。乖,你愿不愿意去?”說實(shí)在的,我愿意去。一是姥姥平日里待我好,二是舅家是雙職工,生活條件比我家強(qiáng)太多了。反正離的也不遠(yuǎn),放個屁工夫就能竄一趟。心里說想去,可嘴上卻說:“那咋不叫俺哥去咧?”。媽說:“姥姥喜歡你,說你勤快,干事兒可麻溜。恁舅恁妗也都喜歡你。今天秋天開學(xué)了,還答應(yīng)給你做了一身兒新衣裳,買了新書包。啥都給你準(zhǔn)備咧可得勁兒了!”最后,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媽說:“還是俺老二最聽話,早早睡覺吧,明個媽幫你收拾東西,送你過去!”。自始至終,沒聽見老爸說一句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一大早,爸叫我起床,輕聲對我說:“實(shí)在不愿意擱那兒,那你就回來!”。然后就騎上他的“小日本”上班去了。媽提住給我打好的小包袱,還有那個藍(lán)布小書包,領(lǐng)著我往姥家走。路過胡同口,大水井的井臺邊兒,有幾個鄰居?jì)鹱咏活^接耳地嚼舌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姥姥家也不是啥稀罕事,過去也經(jīng)常來。不過今天特別正式,舅和妗子都在家,不年不節(jié)的,叫我給他倆跪地磕頭,磕就磕,磕完了舅舅還給我弄個紅包兒。要知道有這好事兒,我樂不得的天天磕。舅舅住的屋子是加蓋的,地方不大,放下一張二人床就沒多大地兒了。我不可能和他們住在一起。還是跟過去一樣,我跟著姥姥住在后屋。后屋的房山頭就廁所,倒尿盆兒可方便。就是夏天可有味兒啦!一到夏天,姥就叫我往便池子里撒石灰。不然那大蛆能爬得滿地都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過去到姥家也是這個樣,只是沒有常住而已,也沒啥習(xí)慣和不習(xí)慣的。我就這樣在姥家住下了,開始了在外婆家的新生活!</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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