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為行攝新疆十余載的攝影師,我曾無數次被這片土地的蒼茫與奇幻震撼。而2014年深入庫車無人區的那次旅程,卻讓我撞見了大地最具魔幻色彩的筆觸——克孜爾魔鬼城。當鏡頭對準那些被歲月啃噬的巖層時,我忽然明白:原來自然才是最瘋狂的藝術家。</p> <p class="ql-block">這片隱匿于拜城盆地與黑英山之間的低山丘陵區,北高南低的地勢如同被巨人揉皺的畫布。剝蝕、風蝕與流水化作刻刀,在第三系上統的泥巖、砂巖、砂礫巖層上肆意雕琢,切割出縱橫交錯的溝谷,以及溝谷間峙立的梁脊、臺地與孤丘。</p> <p class="ql-block">深褐如鐵銹的巖壁上,黃綠與姜黃的紋路蜿蜒如古文明的符號,灰綠色巖層則像被時光潑灑的水墨,層層疊疊中藏著第三紀地質運動的密碼。這些平均高差數米至數十米的地貌單元,在干旱少雨的氣候里裸露著筋骨,任由每年超百天的大風與偶發的雨水,將堅硬的巖石打磨成會呼吸的雕塑。</p> <p class="ql-block">魔鬼城的神奇,在于每一塊巖石都藏著一個隱喻。風蝕作用偏愛軟硬不一的巖層:堅硬的砂巖挺括成“駱駝”的脊背,駝峰在陽光下投下青銅般的陰影;泥巖被溫柔“捏塑”成蜷縮的“烏龜”,仿佛下一秒就會馱著歲月爬向遠方;而當數座孤丘連成一列,竟似一隊西行的商隊,領隊者的“頭巾”在風中揚起永恒的弧度。最妙的是那抹“鯉魚擺尾”一塊砂礫巖經雨水沖刷,尾部的層理清晰如鱗片,仿佛下一秒就會躍出凝固的“河床”。</p> <p class="ql-block">每當狂風灌進溝谷,陡坎與斜坡便成了天然的樂器:尖利的呼嘯掠過窄谷,似鬼怪低吟;寬厚的臺地擋住風路,化作沉悶的嘶吼;巖縫間的氣流摩擦,又像無數細語在耳側縈繞。難怪當地人說,這是“魔鬼的私語”,為蒼涼的地貌添了層神秘面紗。</p> <p class="ql-block">在魔鬼城,時間以風的速度流淌,卻在巖層上留下永恒的印記。我曾在黎明時分架起三腳架,看第一縷陽光劈開晨霧,將赭紅色巖丘染成燃燒的火;也曾在暮色中等待,當最后一絲天光掠過“龜背”,溝壑的陰影突然化作巨獸的輪廓,令人恍若置身異星戰場。</p> <p class="ql-block">這些看似“恐怖”的地貌,實則是自然最本真的模樣——它從不為人類的審美妥協,卻在極致的蒼涼中,綻放出超越時空的壯美。每一道風蝕的紋路都是光陰的注腳,每一座孤丘都是地質史詩的標點,而那些被賦予神話色彩的“鬼怪呼嘯”,不過是天地間最自由的樂章。</p> <p class="ql-block">當我的鏡頭定格下“魔鬼城”的瞬間,忽然想起拜倫的詩:“我并非愛上人類,而是愛上了自然。”這片被風與時光共同創作的土地,早已超越了地貌的范疇,成為自然寫給人類的狂想曲。它提醒我們:在廣袤的西北大地,每個角落都藏著顛覆認知的震撼,而真正的魔鬼,從來不是傳說中的幻影,而是我們對自然之美的視而不見。</p> <p class="ql-block">如果你也想透過鏡頭,觸摸這片土地的呼吸與心跳,歡迎關注我的公眾號,后續將分享更多新疆行攝故事與攝影背后的秘境探索。畢竟,有些風景,唯有被看見,才算完成了千萬年的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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