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美篇號:19022656</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津沽散筆》(292):孫幸大姐,您在哪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孫幸,我下鄉北大荒永豐農場良種站時,她是哈爾濱知青,據說是哈市重點中學高三的高材生。近年來,我曾經委托哈市知青朋友尋找孫幸大姐,最終傳來的訊息,只是表明她和夫君目前在山東定居,具體地址不詳,也無法提供手機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為什么要尋找孫幸大姐?說來話長且充滿心酸與無限感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是1969年8月16日從津出發,赴黑龍江省德都縣(現五大連池市)永豐農場良種站(南陽屯)的。我所在連隊的主體由母校南開中學部分六八屆初中和高中學生組成,此外還有少數外校學生,共126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連隊來到永豐農場良種站之前,學校和農場負責接人的領導就任命了連隊領導班子,指導員、副指導員和連長,都是高中學長,我是副連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位學長在學校時品學兼優,都是共青團員,有的還是所在班團支部書記。下鄉之后,指導員李金(已病故)兼任連隊團支部書記。而我是戴著紅領巾考入南開中學的,到了十五歲可以申請加入共青團時,那場史無前例的“文革”運動已經開展了一年多,學校黨團組織早已癱瘓,不能正常開展組織工作了,取而代之的是紅衛兵組織。因為我的出身是店員,屬于“半無產階級”,在“紅五類”(工人、貧下中農、革命干部、革命軍人、革命烈士)之外,所以被批準為“毛澤東思想紅衛兵紅外圍”,這在當年是一種政治等級的符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下鄉之后,我遞交了加入共青團的申請,盡管我的工作表現被廣泛認可,但是因為我的出身問題(祖父所謂歷史問題不清),遲遲不被批準,一晃就是四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家庭出身問題究竟是什么問題?根據我父親留下的兩份自傳和后來有關人士對我的解釋說明,大致如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舊中國,我的祖父原本是華北地區某個縣的鹽務所的普通職員,鹽務所就是代理政府對鹽務征稅稽查的機構。后來日本帝國主義侵占了華北,祖父所在的機構被迫遷入云南偏僻地區的一個小鎮,仍然執行鹽務所的工作。因為當時云南走私鹽非常猖獗,鹽務所依法依規對走私鹽的團伙進行了嚴厲打擊,所以武裝起來的鹽務走私團伙對鹽務所恨之入骨,遂準備進行報復。有一天,我祖父所在的鹽務所所長外出去昆明開會,我祖父等一眾員工出門送行。因為我祖父與所長相像有些相似,暗中埋伏的走私武裝分子誤認為我祖父是所長,隨即開槍擊中了我祖父的大腿,大腿主動脈破裂,導致流血不止,不治身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此時,我的父親只有十五歲,他帶著幼小的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以及我祖母的母親在天津,猶如我們很多年前一句口頭禪形容我父親一家:“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我的父親當店員,我的一個叔叔在飯館跑堂;小叔和小姑外出撿煤核(讀hu);大姑和老太太給人家洗衣服;最艱難時,我的大姑差點被人騙去妓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新中國建立后,我父親任街道縫紉合作社的文化與政治教員,兼任南開區人民法院陪審員。父親工作積極,有著自己的政治理想,于是向組織表示了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愿望。街道組織在調查父親出身時,我父親如實做了陳述。當街道組織又向我的老太太(祖父的丈母娘、祖母的母親)取證時,問我的祖父在云南做什么?我的老太太虛榮心極強,信口開河說我的“祖父在云南做大官,是個局長,每月薪金幾百大洋!”顯然,這與我父親所述有天壤之別!當時,調查人也有質疑:祖父每月薪金幾百元大洋,為什么他在天津的子女們生活這般窘迫?!由于天津與云南距離太遠,當時通訊條件極差,所以街道組織不可能為一個普通的居民興師動眾去云南偏僻小鎮調查,從此不了了之。但是,這種祖父歷史問題不清,沒有正式結論的狀況,為父親及我們子女申請加入黨組織埋下巨大障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2年,指導員李金、連長李延群、副指導員田美華三人一起被推薦回津上學。李金在臨走之前,和我談話告別,一臉尷尬,對我連連道歉,說是沒有幫助我加入共青團組織,她非常遺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之后,良種站存在的哈市知青連隊(番號為三連,全部為女生),和我所在的天津知青連隊(番號為十二連)合并,為永豐農場一隊并實行總場、分場兩級核算制(原來農場實行農場三級核算,即總場、分場、連隊,良種站是分場一級),我和孫杏被任命為一隊副隊長,孫幸兼任團支部書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3年,孫幸大姐和當時的團支部支委成員,再次討論了我的入團申請書,她們一致認為我一貫的政治和工作表現、個人的品格,都早已符合一個共青團團員的標準,雖然出身問題不清,但不妨礙加入共青團組織,因此一致通過我的入團申請。從此,在下鄉四年之后,我成為一名共青團員。同時,當年年底我被評為黑河地區先進知識青年,參加了在山河農場召開的知識青年代表大會,我是良種站唯一的代表。不久,良種站黨支部討論我的入黨申請時,與會人員一致同意我加入黨組織,在上報農場黨委后,以祖父歷史問題不清為由,未能批準我加入黨組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年之后,我們連隊早已經入黨的王文山(我的南開中學六八屆初中同學,連隊剛到農場時,是一班班長,被任命良種站黨支部書記、良種站一把手前是排長),因為政治和工作表現以及個人的品格也很優秀,家庭出身也好,所以被農場任命為良種站黨支部書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4年國慶節前,因為對我的職務安排非常棘手,所以當黑河地區農場分局組織黨的基本路線教育工作隊時,要從所屬二十個農場抽調二百名干部,于是永豐農場把我送到分局工作隊繼續考驗…… 我在工作隊期間因為表現突出、有工作能力及成績,先后被工作隊黨委任命為工作隊小隊隊長、分隊辦公室主任、分隊副分隊長,并被評為工作隊優秀隊員。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75年2月,工作隊黨委(書記是當時黑河地區農場分局的副局長吳俊泉)和長水河農場黨委(黨委書記王文章)召開聯席會議,討論了我的入黨申請。與會人員一致認為我的政治和工作表現很棒,然而還是因為祖父歷史問題不清,未被通過。直至1975年國慶節前,兩級黨委再次討論了我的入黨申請。王文章書記和吳俊泉書記、我所在的二分隊隊長、黨總支書記、北安農場黨委副書記、上海知青江家驊在討論膠著之刻,一致表態充分肯定我的表現早已符合一個共產黨員的標準,不能認為祖父歷史問題不清,一輩子把這樣的優秀青年拒之門外!否則就沒有黨的“不唯成分論、重在本人表現”的政策!最終,批準了我的入黨申請,我在下鄉六年以后,極其艱難曲折的成為一名共產黨員!當晚,我從江家驊那里得到消息,一個人跑到荒原之上,對著蒼天放聲慟哭……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歷史,是一個時代的真實寫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述真實發生的我的人生經歷,我都把它們寫入拙作長篇傳記小說《白樓夢》之中。歲月無語,唯書能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中華民族長久以來有“知恩感恩”的傳統倫理道德,因此,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刻骨銘心牢記我生命之中的各種貴人!前不久,我借參加江蘇溧陽知青文學座談會之際,會后專赴杭州拜訪了我的永豐農場和長水河農場的老領導張碩發。之前,已把碩發書記在農場工作的一些真實故事寫入《白樓夢》;接著我又專赴上海拜訪了我的入黨介紹人、上海知青江家驊(也把江家驊和我的真情交往寫入《白樓夢》);此前,在王文章書記和夫人馮杰來津時(馮杰書記患白內障來津住院手術),我和天津知青朋友們熱情接待了他們夫婦,為馮杰書記的住院和治療提供了良好的條件。期間,我專門單獨兩次去醫院看望馮杰書記。我在王文章和馮杰書記去逝前,一直和他們保持著密切聯系,我們互贈自己的著作。二位領導去逝后,我千方百計尋找到他們的子女,把記錄王文章書記和馮杰書記真實感人事跡的《白樓夢》一書,快遞給她們;我還和天津的知青朋友們熱情接待了多次來津的前黑河地區農場分局副局長、工作隊隊長、黨委書記吳俊泉老領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話歸正傳,我現在一直尋找孫幸大姐……在那種特殊年代里,孫幸大姐和永豐農場良種站團支部的哈市知青劉秀梅等朋友們,真誠關懷我的入團問題,給予了我溫暖。所以,如果有朋友能幫助我聯系上孫幸大姐,或許我不能前去看望她,但是我想把真實記錄了孫幸等人故事的《白樓夢》送給她留念并以此表達我真摯的感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但愿我夢想成真,讓此生無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謹此,衷心感謝在下鄉農場時、回津工作時、以及各種境遇之中曾經給了我各種溫暖與幫助的貴人們!祝大家健康快樂長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于2025年4月30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去年春天,天津市公安局為我們退休的老干部免費拍攝警禮服照。</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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