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南的318小流域的清晨

小板驢

清晨的小流域，盤山公路像一條被隨手拋下的絲帶，曲折蜿蜒地從你眼前鋪開來消失在遠山的峰巒里，只顯出深黑的輪廓，沉默地等待著第一縷光的降臨。起初是東方的一線青白，薄得幾乎讓人疑心是錯覺。那光漸漸洇開，染透了低垂的云腳，又漫上高處的山脊。公路轉折處的崖壁上，幾株倔強的野棗樹突然被照亮了，枯瘦的枝干鍍了一層金紅。山中的霧裹著遠處的村莊，隱隱露出村莊的影子。有早起的人家開了門，一點昏黃的燈光投進霧里，在曦光中閃爍，很快又隱去了。太陽終于躍上山巔時，漫山遍野的綠樹醒了。那些終年蒼翠的樹冠上躍動著金綠色的光斑，山風掠過時，整片林海便簌簌地搖出一曲光的樂章。盤山公路也好象蘇醒了，柏油路面蒸騰著昨夜積存的涼氣，遠遠望去，整條路已經浮在光里了。偶爾有早行的卡車駛過，驚起一群山雀，樸簌簌的消失在路邊的山林里了。那些山間的梯田。朝陽斜照時，每一層田埂都拖出修長的影子，將整面山坡分割成明暗交錯的琴鍵。偶爾有雀兒掠過，翅膀尖掠過的地方，便驚起一串露珠的墜落。當太陽完全升起時，盤山公路上已有了三三兩兩的摩托車和騎行的人們通過，就夾帶著幾輛汽車，從身邊掠過，汶河水也顯露出藍玻璃似的河水，幾棵柳樹的倒影就清晰了，河中央裸露的沙灘也依次浮現，漸漸被晨光籠罩了起來。山坳里鳥鳴也多了起來，此起彼伏，原來這山里還藏著許多未醒的夢。攝影調色：王麒凱、<div>文稿：王麒凱</div><div>2025.4.29</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