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同往常一樣，她輕輕地撩起被子起床了。時針正指向六點正。兩個小時的準備空隙，趕緊洗臉刷牙，熱牛奶，烤面包，這是為孫女孫子準備的。煮雜糧粥，蒸包子，這是老倆口的早餐。她就像一只精密的擺盤，在這倆小倆老之家的小機器上，歡樂而飛快的擺動著。</b></p><p class="ql-block"><b> “喂喂，豆子，該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啦！”她動作麻利地從廚房沖到臥室，對孫女嚷，“趕緊起床洗漱，讀英語去”。說完沖進另一房，對丈夫嚷，“昨晚又是備課，又是寫你那豆瓣小站的什么破拙文，忙到幾點才睡覺？趕快起床，要送孫子去幼兒園了”。</b></p> <p class="ql-block"><b> 她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嘮叨：“你看你看，寫字臺上，地板上全是煙灰。！好呀！吃完晚飯散步回來，就爬在那里寫呀寫呀。還熬夜，熬死了，我也不管。可是我的電費——書房的燈又開了整整一夜。再這樣沒完沒了，我非搧你兩個巴掌不可；豆子別笑，你不能象你爺爺……哎喲，我的粥撲出來了”。</b></p><p class="ql-block"><b> 為了等會能去跳廣場舞，她把中午的飯捂好，又去掃地。將兩個娃的衣服放進洗衣機。又“噔噔噔”地到次臥：“可可，起來穿衣服，小白鞋在沙發旁邊，襯衫在床邊櫥上。噢，對了，書包在桌子底下，讓爺爺給你洗臉穿衣服，今天你是小天使，要站在幼兒園門口歡迎小朋友，千萬別晚了”。</b></p> <p class="ql-block"><b> “喂，我想起來了，你昨天發的課時費，放在哪兒了？”她喘著氣，屁股坐在床沿上，重重地推了一下正給孫子穿衣服的老公，順手將孫子的衣領翻正齊。“在老地方？多少？嗬，還不少！喂，我一個子都不會拿，仍和退休工資一起放在老地方。要用，你自己拿，別又說自己“氣管炎”。不過，我得提醒你：香煙一天一包！吸香煙生肺癌，叫我怎么辦？再嫁，你說得輕巧。沒人要了，還是你多陪幾年吧。</b></p><p class="ql-block"><b> 她一看時間，跳起來，急忙吃早餐。一嘴二用，邊吃邊嘀咕：我考慮好了，退休工資仍舊存活期。咱們的存折里已有……哈哈，絕密。什么？你偷看了？好，這帳，明兒算。課時費嘛，給你買個華為手機吧。看看你那舊手機，天天拋頭露面的，好意思嗎！豆子，讀完英語，該去學校了。可可，趕快吃，爺爺要送你去幼兒園了。</b></p> <p class="ql-block"><b> 她三下兩下，吃完早餐，馬上動手洗中午的菜。聲音仍象高壓電，源源不斷地輸進客廳：豆子，中午放學就趕緊回家，路上不要去玩，午餐咱們吃蒜香排骨。乖，我到樓下跳廣場舞去了。來，讓奶奶親一下。好，拜拜！</b></p><p class="ql-block"><b> 她又對飯桌上的爺孫倆來了一嗓子：“我走啦。陽臺上的花你澆一澆。”……</b></p><p class="ql-block"><b> 啊，多么醉人的晨曲，又是多么熟悉的煙火氣。</b></p><p class="ql-block"><b> 熱烈，歡快，高昂，激越的晨曲。</b></p><p class="ql-block"><b>（謹以此文，致辛勤勞動的主人公們）</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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