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同行】聾啞的胞弟

張光英

編輯：張光英美篇號：23283732圖片：手機自拍 　　在福建省農村山區的這片土地上，歲月如同潺潺溪流，靜靜流淌，帶走了年少時的輕狂與懵懂，卻留下了那些難以磨滅的記憶和深沉的情感。我叫張光英，出生于五零后，在時光的長河里，已然步入花甲之年。而我的生命中，有一個特殊的存在——我那聾啞的胞弟，今年也已六十二歲了。 我們兄弟四人，曾經就像四顆種子，在這片農村的土地上生根發芽，而后又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生長。老大如今已到古稀之年，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仿佛是歷史的印記；我自己，也在時光的打磨下，慢慢走向人生的后半程；老三雖是結拜兄弟，卻有著勝于骨肉的親情，也快接近六十三歲；而老四，那個天生聾啞的弟弟，一生都與這片鄉村緊緊相連。 老四生在農村，長在鄉下，命運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格外殘忍。他一天學校門都沒進過，在無聲的世界里摸索前行。或許是因為缺乏教育，他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就像一個生活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孩子，對外界的規則和情感都有著天然的隔閡。他六親不認的樣子，常常讓旁人覺得他冷漠、不懂事，但又有誰能真正體會他內心的孤獨和迷茫呢？ 年輕時的老四，也有著屬于自己的倔強和勇氣。他會出門打工，用自己的雙手去賺取生活費。雖然生活艱辛，但他也能讓自己的開支綽綽有余。那時候的他，是那么的獨立和堅強，在無聲的世界里，努力地尋找著屬于自己的生存之道。他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與這個世界交流，盡管別人可能無法完全理解他的想法，但他依然堅定地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年老體弱的他漸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作為胞兄，我理所當然地承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我以每五天發放一次生活費的方式，每天給他一百元，共計五百元。其實按原則，完全可以一年一付，但我擔心他一下子拿到太多錢會出問題。畢竟，他雖然沒進過校園，卻學會了賭博這個惡習。只要身上有錢，他就會去參賭，有多少輸多少，當然偶爾也會贏，但贏了的錢幾天就會用光，甚至有時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時常想，人都是相互的，我每天無條件地付給他生活費，他應該懂得感恩才對。可是，他卻對我充滿了不滿，見我就像見仇人一樣。這背后的原因，還得從一場車禍說起。 那是2014年的冬天，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改變了老四的人生軌跡。他的右腳韌帶拉傷，膝蓋接骨破損，骨頭錯位。當時他只是知道痛，卻無法表達痛在哪個部位的嚴重性。在小縣城的醫院里，由于接近過年時間，設備差且只有急診的幾位醫護人員值班，只是給他配了幾碟中草藥，包捆在受傷的腳上。作為兄弟，我想著過年就把他接回了家。 大年三十日晚上，他在家喊痛，哭得稀里嘩啦。我們當時真沒在意他傷勢的嚴重性，以為只是普通的疼痛。結果大年初一他就一直打老三的電話，那急切的手勢和痛苦的表情，我們知道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初二又把他送回縣城醫院，可沒想到越治越痛。 直到元宵節后，我們把他送到省城醫院，才查出了真正的原因，馬上給他做了開刀手術。手術后，他的情況有所好轉，便回家養傷。按道理，他應該會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墒牵莻€啞巴，聽不見醫生的勸告，也不理解康復鍛煉的重要性。醫生交待受傷的腳要常運動，并且要彎曲，我們兄弟幾個都幫忙他鍛煉，可他因為怕痛，長期彎著腳，結果導致不能行走。無奈之下，又去做了重做手術，把腳筋韌帶拉長。醫生開的中西藥，他也不服不用，這樣怎么會好呢？ 　　就這樣，我們帶著他跑來跑去，進過大小醫院十幾趟，時間磨近一年多，他還是落下了后遺癥。腳又變為直的了，走路只能一高一低，變成了拐腳?？粗强蓱z的樣子，我心里滿是心疼和無奈，作為兄弟，我無法代替他承受這份痛苦，只能盡自己所能地幫助他。 后來，保險公司理賠了十幾萬，但這些錢遠遠不夠治療他的病。我覺得，我與老四是兄弟，用多少錢都是應該的，也合情合理?？墒?，他的腳傷還沒有痊愈，他卻一直不服氣，想繼續開刀，再花上幾十萬。我咨詢過骨科專家，韌帶拉傷了只能鍛煉與慢慢調理，若是再動第四次手術，肯定會適得其反。作為親兄弟，我當然同情他的遭遇，但也只能選擇保守治療。 老四之所以會沒完沒了地要求繼續治療，原因出在社會上一些不懂內情的人。他們告知愚蠢的弟弟，這次進保險公司有大量理賠，自己預算數據有九十幾萬。所以，老四內心不平衡，一直叫我要拿幾十萬給他重新開刀，或買各種各樣的藥品，他覺得我用了他的救命錢?？伤麤]上過學，耳朵又聽不見，根本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也實在無法解釋，只好聽天由命了。 這事老三最清楚，可老四又不聽他解釋。我們作為兄弟，卻也無力回天。從此，老四三天兩頭要錢，不務正業，天天好賭成性。他還常改變方法要錢，不再說是治病，而是騙不懂內情的人，說要做這做那，其實目的就是要錢。 　　我也調查過，他現在錢用得這么快，主要就是因為好賭。如果他不賭，我每月付給他四至五仟生活費都愿意。但我不能滿足他賭博的需求，給的越多只會害他越深。所以，我只能堅持原則，每次只給他100或200元。 看著老四現在的樣子，我心里滿是無奈和悲哀。他在無聲的世界里，因為缺乏教育和正確的引導，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他不懂得感恩，不理解我們的苦心，只知道一味地要錢去滿足自己的賭博欲望。但我知道，他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命運對他如此不公，讓他失去了聽力和說話的能力，也失去了接受教育的機會。 在這個社會上，像老四這樣的殘疾人還有很多。他們有著自己的困境和無奈，需要我們更多的理解和幫助。我們應該挖掘殘疾人自強不息的典型案例，傳遞“身殘志堅”的正能量。同時，也要記錄殘疾人之間、殘疾人與社會各界的幫扶故事，推動“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公益氛圍。更要搭建社會理解與支持的橋梁，消除偏見，營造包容平等的社會環境。 對于老四，我不會放棄他。盡管他現在讓我感到無奈和傷心，但他始終是我的胞弟，我們有著血濃于水的親情。我會繼續堅持給他生活費，同時也會想辦法引導他戒掉賭博的惡習。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們的苦心，會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在這片農村山區的土地上，歲月依然靜靜流淌。我會陪著老四，一起走過人生的風風雨雨，用我的愛和關懷，溫暖他那孤獨而又迷茫的心靈。也許前方的道路還會充滿坎坷和困難，但我相信，親情的力量是無窮的，它會讓我們兄弟倆在歲月的長河里，相互扶持，共同走向美好的未來。 我也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讀者，能給我幫忙，出謀獻策，給我一些好的建議和意見。我相信，在大家的幫助下，我一定能更好地照顧老四，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和關愛，哪怕他是一個聾啞的、有著諸多問題的人。因為，他是我的胞弟，這份親情，是我一生都無法割舍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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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同行】聾啞的胞弟

張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