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長篇有聲書《萍蹤樂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張樂萍想的還要明白點,現在自己是進不去廣電局,要是進去了還和以前一樣受打壓呢?那還不如不進去呢,事情還是得等個契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開完年后張樂萍繼續忙自己的音樂中心,得益于去年一年的成績與人脈,開始與湖南衛視新開辟的專欄《聚藝堂》做音樂,這個欄目還獲得了國家級藝術類專題獎。本欄目的導演說,張樂萍功不可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接下來他又接到了一份來自湖南省公安廳的業務。公安廳交警總隊為車輛年檢創作十幾首歌曲,寫好之后制作成磁帶,由公安廳發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業務呀,張樂萍仔細算了一下,完成這項業務,不僅可以一舉還完之前的貸款和借款,還可以盈利大約30萬。簽訂了合同之后,張樂萍就開始忙碌地與各方溝通、創作歌曲。當歌曲制作完成之后,他找到湖南省文藝出版社先制作了第一批,有整整一車的數量。本來這只是發行的開始,結果當年朱镕基下達了反腐政策,加強對公款消費和限制有關部門不合理收費的監管,公安局不得不停掉了這項業務。一個大單就這么戛然而止,但是幸運的是,目前的盈利已經足夠讓張樂萍還掉負債,之前的忙碌都是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還完了負債,張樂萍覺得無債一身輕,悠閑地去拜訪了一些以前的老師和朋友,比如湖南師大的何良佑老師,剛好他的兒子在美國做音樂制作,可以給張樂萍一些指導建議,張樂萍就經常過去交流學習,總結最近的成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危險總是在人最放松的時候來臨,讓你知道人生的本色是無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天和朋友聊完天,回到音樂中心的張樂萍滿腦子都是一些如何優化錄音的方式,這時看見房子一角又漏雨了,這個地方已經漏雨好幾次了,藝術館也不派人來修。看著外面雨勢漸大,害怕水傷到設備,就想去樓上看看能不能修一下,當時張樂萍腳上穿了雙拖鞋,羅艷在后面喊他不要去,又喊他換鞋,緊喊慢喊就看見一個影子從窗外忽地閃過,從嘈雜的雨聲里傳出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羅艷幾乎是撲著推開了窗戶,接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在她的視線里,張樂萍側著身體躺在雨地里,一動不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緊接著120就來了,把昏迷的張樂萍抬上擔架,送到了省人民醫院。張樂萍昏迷了六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巨大的疼痛差點沒讓他立刻又暈過去,兩層樓的高度讓他摔斷了三根肋骨、摔裂了右側的大腿股骨,還有大面積的皮肉傷,幸運的是沒有摔到頭。胸部和腿部固定的像粽子一樣的張樂萍在得知搶救自己花了八千塊錢,接下來的手術治療費用還要七八萬的時候,立馬就聯系人轉院,他可沒有那么多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有一個記者朋友叫楊艷紅,前一段時間報道了寧鄉正骨醫院,知道張樂萍的情況之后就介紹他過去,于是一個有頂棚的工具小車開到了省人民醫院,一路不太穩當地把張樂萍拉到了長沙寧鄉正骨醫院。路上的顛簸讓張樂萍差點又死了一次,最后一番治療下來,只花了3600,期間受的罪不談,連止痛針都沒有,疼到張樂萍想到關公刮骨療毒。張樂萍后來想到自己轉院的舉動,暗自發笑,怎么在自己心里,命都沒有設備值錢,好像設備都很金貴,要小心呵護,而自己是鐵打的,什么都能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張樂萍確實是鐵打的,醫院住了二十天不太疼了他就回住的地方了。這次張樂萍受傷,洪奶奶連著燉了十五天的雞,每天一只,給張樂萍補身體,吃完這十五天,張樂萍就下床了,別人都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張樂萍連一個月都沒躺夠。首先,他覺得身體恢復的可以了,再一個,他躺不下,音樂中心沒做完的業務不允許他躺下,全家的生計問題不允許他躺下,洪奶奶花著自己的退休金給自己養身體也讓他躺不下,張樂萍一瘸一拐地就恢復了工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大家聊起來,都說張樂萍算命大的,還好是側身摔下來的,如果當時正著摔下來摔到頭,那肯定是慘了,如果坐著摔下來,那傷到脊柱也肯定要癱瘓,而且離頭幾厘米的地方就有木棍和釘子,他當時昏迷著躺在雨里,情況不明,可以說是非常驚險了,還是張樂萍命硬,從閻王爺手里轉了一圈又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張樂萍回想起那個雨天,如果再來一次自己還會上去嗎?也許還會上去吧,不過要先換一雙防滑的鞋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張樂萍出了這么大的事,藝術館肯定是知道的,說起來他們也有一部分責任,有律師朋友提醒張樂萍可以去告藝術館,他們得付一部分賠償。但是張樂萍沒有,他覺得有些麻煩,不愿意花時間在這些事上。張樂萍這邊決定不追究,但是藝術館反而心虛得不行,試探著暗示著這個房子要收回,不能租給張樂萍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張樂萍一氣之下,又貸款了五萬塊錢,在長沙勞動中路的紅花坡買了一個三十二平方的安居房,花了四萬八千元。房子買好之后就把自己的設備全搬了過去,離開了藝術館。那段時間張樂萍的腿還沒有好利索,好多人還以為張樂萍是殘疾人,都說哎呀殘疾人還在做音樂,對他多加幫助,搞的張樂萍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段生活現在回憶起來其實很苦,但是對生活來說又彌足珍貴。這間房子晚上把床鋪開當臥室,白天把床收起來做錄音棚,羅艷給自己幫忙沒什么大問題,周內的時候櫻子去上學也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到了周末櫻子回家了,張樂萍又需要錄音,櫻子就得出去找朋友玩,或者有時候沒人玩了,就自己在附近玩一天不能回家,張樂萍有時候忙完看見櫻子在樓下一個人跳皮筋,心里酸脹的不行,他想著快了,下一步一賺錢就買房,給櫻子一個單獨的房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母親來看張樂萍,剛好有一個音樂要錄,不好讓母親出去待著,他就讓母親坐在房子一個角落看他們工作。母親不懂音樂,但是看他們唱歌很開心,夸他們唱的好聽,用贊許的眼神看著張樂萍,透露出對自己孩子成績的驕傲和滿意,這對張樂萍來說是一種特別的體驗,因為對父母來說,做音樂不像做老師做醫生那么好理解,他們很少對他表示夸獎和支持,但這一次,張樂萍從母親眼里看到了一個孩子想要的東西。他想著自己這些年寫了這么多歌,還沒有專門給媽媽寫過歌,就說:“媽媽,我以后也給你寫首歌好不好?!蹦赣H笑意盈盈地說:“好呀。”不是以前順著你回答一下的態度,反而帶著一點期待,這讓張樂萍心里滿滿的全是溫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時候朋友來的不湊巧也得出去,不過能來房子找張樂萍的朋友都了解情況,也不會多想。一個勤奮的人,再搭配上合適的能力,那金錢只是他實現價值路上的一樣產品,快到年底的時候,張樂萍把貸款就還的剩一點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候廣電局又喊張樂萍去幫忙做春晚,這一年來,其實張樂萍也發展了一些關系,對廣電局有了一些了解,對于在程局長的任期進廣電局已經不抱希望了。對程局長不抱希望,春晚還是要去的,得益于上一次在春晚的人脈,今年好幾場長沙的晚會都是主動來找他組織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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