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前言】本文系作者云南騰沖旅游，在李根源故居“疊園”、“國殤園”以及蘇州“小隆中”李根源紀念館參觀，收集到的關于李根源相關資料，整理編撰創作，以表達對李根源作為民國元老，為國家、為抗日、為騰沖、為蘇州，所作出的貢獻之敬仰和緬懷。特別說明：“蘇小姐”蘇文漪系作者虛構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疊園春深情結小隆中</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一章 疊水河畔</span></p><p class="ql-block"> 騰沖的雨總是這樣纏綿，檐角的銅鈴在風中叮咚作響，與疊水河瀑布的轟鳴應和。李根源站在疊園的天井里，任雨水打濕青衫。這座始建于明代的老宅，在經歷戰火后重建，雕梁畫棟間仍殘留著歲月的裂痕。</p><p class="ql-block"> “先生，有位蘇州來的客人?！惫芗业穆曇粼谏砗箜懫稹＠罡崔D身，看見廊下站著一位身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油紙傘上的水珠順著傘骨滑落，在青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p><p class="ql-block"> “蘇小姐？”李根源認出她是蘇州藏書蘇文漪，數月前曾在上海的古籍拍賣會上見過。蘇文漪頷首，從懷中取出一封泛黃的書信：“李總長，家父臨終前叮囑我將此物交于您。”</p><p class="ql-block"> 信箋展開，熟悉的蠅頭小楷躍入眼簾——是章太炎的筆跡。李根源的手微微顫抖，信中提到蘇州小王山的摩崖石刻亟待修繕，而蘇文漪正是受章門委托前來協助。</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二章 吳中煙水</span></p><p class="ql-block"> 蘇州的春天來得格外早，小王山的松濤聲中夾雜著杜鵑的啼鳴。李根源帶著蘇文漪穿梭在松海十景之間，指點著于右任題刻的“湖山堂”、章太炎手書的“小隆中”。蘇文漪凝視著石壁上斑駁的字跡，指尖輕輕撫過“忠孝”二字：“李總長，這些石刻……”</p><p class="ql-block"> “都是當年與吳中諸公的雅集之作?！崩罡赐奖橐暗那嗨桑熬乓话撕?，我與張仲仁先生發起老子軍，這些石頭見證了多少文人的熱血?！?lt;/p><p class="ql-block"> 暮色四合時，兩人在湖山堂對坐。蘇文漪取出隨身攜帶的《吳郡西山訪古記》手稿：“您在蘇州的十年，竟踏遍七十二峰，這些筆記……”李根源接過手稿，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片干枯的楓葉：“當年與蔭培兄夜宿圣恩寺，在寺中發現周邾公鐘，那一夜的月光，與今日竟有幾分相似。”</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三章 曲石精廬</span></p><p class="ql-block"> 曲石精廬的油燈在深夜里搖曳，李根源與蘇文漪在金石拓片中尋找失落的唐志。案頭堆滿《曲石唐志目》的稿紙，蘇文漪專注地比對拓片上的字跡：“李總長，這方《王之渙墓志》的篆法……”</p><p class="ql-block"> “是我在洛陽北邙山購得的?！崩罡茨﹃怪就仄?，“當年用銀元二千元租了專車，運抵蘇州時，整個閶門都轟動了?！?lt;/p><p class="ql-block"> 窗外傳來夜雨敲竹的聲音，蘇文漪忽然想起什么：“前日在寒山寺，我見到一塊殘碑，像是明代周恭肅公的誥諭?！崩罡吹难凵耋E然亮了：“周用？你可曾拓下碑文？”</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四章 國殤之慟</span></p><p class="ql-block"> 1937年的淞滬戰場，炮火映紅了黃浦江。李根源帶著蘇文漪在蘇州組織抗敵后援會，收殮陣亡將士的棺木。馬崗山麓的英雄冢前，李根源披麻執紼，親手將刻有“霜冷靈巖路”的墓碑立起。</p><p class="ql-block"> “印老，前方送來急電?！备惫俚穆曇魩е煅剩膀v沖失守了?！崩罡吹氖忠活?，墓碑上的刻刀在石面劃出一道深痕。蘇文漪輕輕扶住他：“我們回云南吧，滇西需要您?！?lt;/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五章 滇西烽火</span></p><p class="ql-block"> 怒江的浪濤拍打著江岸，李根源站在惠通橋上，望著對岸的焦土。蘇文漪遞來《告滇西父老書》的草稿：“先生，這樣寫可妥當？”李根源提筆蘸墨，在“與河山共存亡”幾個字上重重圈點：“要讓滇西子弟知道，我們退無可退?！?lt;/p><p class="ql-block"> 騰沖反攻戰打響的那個夜晚，李根源在來鳳山指揮所收到朱德的密電：“恩師保重，滇軍已克龍陵?！彼巴獾膽鸹穑瑢μK文漪說：“玉階還是老樣子，總把危險留給自己?！?</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第六章 疊園重逢</span></p><p class="ql-block"> 1945年的春天，疊園的山茶花開得如火如荼。李根源站在天井里，看著蘇文漪指揮工匠修復被日軍炸毀的雕花窗欞。</p><p class="ql-block"> “先生，蘇州來信了。”管家呈上一封航空信。李根源拆開，于右任的狂草躍然紙上：“小隆中石刻已葺，盼君早歸?！碧K文漪放下手中的刻刀：“我們該回蘇州了?！?lt;/p><p class="ql-block"> 李根源望著庭院里的百年緬桂，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東京振武學校的櫻花樹下，他與黃興歃血為盟的情景。滇西的風掠過廊下，帶著緬桂的芬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p><p class="ql-block"> “文漪，”他輕聲說，“待抗戰勝利，我們就在小王山種滿緬桂吧?！?lt;/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終章 松海遺音</span></p><p class="ql-block"> 1965年的深秋，蘇州小王山的萬松亭里，李根源躺在藤椅上，聽著松濤陣陣。蘇文漪坐在旁邊，為他翻著《曲石叢書》的校樣。</p><p class="ql-block"> “印老，朱老總派人送來《朱德選集》?！本l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李根源顫巍巍地接過書，扉頁上“學生朱德敬贈”幾個字模糊了視線。</p><p class="ql-block"> “扶我去小隆中。”他執意起身，蘇文漪與警衛員攙扶著他走過梨云澗。摩崖石刻在夕陽下泛著金光，李根源的手指輕輕撫過“忠孝”二字，忽然劇烈咳嗽起來。</p><p class="ql-block"> 蘇文漪遞上帕子，看見上面的血跡，眼眶一熱。李根源卻笑了：“文漪，還記得我們在曲石精廬拓唐志的那個雨夜嗎？”</p><p class="ql-block"> 暮色漸濃，松濤聲里傳來悠遠的山謠。李根源靠在蘇文漪肩頭，漸漸合上雙眼，最后一眼看見的，是小王山的松海與騰沖疊園的緬桂，在記憶中交織成一片永恒的春光。</p> <p class="ql-block">蘇州穹窿山麓小隆中</p> <p class="ql-block">蘇州穹窿山麓小隆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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