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95年的春天，我覺得比哪年都來的早，春暖花開催人早。廳長交代了任務，我不到半天就拿出了一個人事安排意見（其實我在民意測驗和民主推薦后心里就已經有數了）。這是我第一次在黨組會研究干部前提出全廳處級干部的安排意見，激動擔憂參半。幾十個正副處長的空位，有原任的要重新任命，有不少要提拔，由我先拿意見，那種感覺真的不一樣。擔憂的是領導那里會不會采納？安排不合適的人會不會得罪？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誰當什么什么長的啊。我一遍又一遍看著名單。名單上勾畫的圈圈密密麻麻，每個人的面孔就像過電影一樣，看到一個名字，就是一個面孔，好像要對我說什么。當眼睛落在有點看法的名字上，我會盡力排除干擾，摒棄個人成見，多想其人能力。我想過，我的名單畢竟是個意見，如果領導不是那樣看，豈不是自己拿石頭砸自己嗎？因個人成見毀自己的路不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天，我正在名單上勾勾畫畫，管我的兩個副廳長讓我拿上名單去會議室。本來在領導面前從來也不會笑得好看的我這次下意識會笑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坐在靠門口的沙發上。這是每次參加黨組會我坐的固定位置。側對面和正對面是兩位廳長。我按順序先看分管廳長，再看代管廳長，然后眼睛移過來落在分管廳長臉上等他說話。我要等到廳長說話才可以念擬任名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把你擬的人事安排意見說一說”分管廳長對我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擬任＊＊處處長，＊＊＊擬任＊＊處副處長………” 我一個一個崗位的職務安排，就和平時匯報工作一樣念得順暢自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最后說到人事處的處長時，語調點兒開始有點兒結巴：“高… 玉 …平 …擬任 …人事處處長” 。臉有點兒發熱、能感覺到心跳有點兒快。當聽到廳長一句：“想當人事處長也不吭氣” ，這才瞬間心跳和緩，血壓正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兩位廳長你一句，我一句研究各個處室擬任的正副處長名字。我豎著耳朵聽，一句話不說，更不插嘴，只有他們問我，我才回答，但不說半句廢話。言多必失，少說慎言，而且，這種場合也不是我多言的地方。我心里有數，要是哪一句不該說的話說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此時，我已經顧不上去想誰到什么處任什么職，誰要提拔當什么長了。此時關注的就是，兩位廳長研究那份名單時說話的口氣和態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概兩個小時候后，兩位廳長研究完了，但我沒有聽到他們是完全同意還是個別調整或不同意的肯定意見，只能揣摩了。不過，從他倆說話的語氣和情緒上我初步判斷，那份擬任名單八九不離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研究完名單，廳長讓我通知黨組成員下午開黨組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午我在會上像上午一樣，一個崗位一個崗位誰任處長、誰任副處長，按處室順序往下念。不同的是每念到一個人，還要介紹這個人的基本情況和德能勤績。既然是要安排的，我當然說的都是好的一面多，最后也要說點不足。對有點兒傾向的介紹的情況又稍詳細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會議一直開到晚上8點。最后，廳長讓通知第二天開大會，宣布各處室的領導任職，并讓各黨組成員會后與分管的處室新任職的干部談話。會議一完，我又開始了連夜趕稿，機構改革、落實“三定方案”的總結性講稿，在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我就交到了廳長手里。</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5c7rm41h" target="_blank">哎，我這70年(四十、前途未卜)</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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