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周末的早上,妻子沒有在家。伴隨著窗外樹梢上鳥兒啁啾啁啾的歡叫,我醒了,大女兒醒了,小女兒也醒了。</p><p class="ql-block"> 大女兒已經大了,生活料理不需要操心。小女兒卻不一樣,四歲,很多事兒都要大人幫忙。洗漱完畢,母親來到跟前,親切地問道:“小家伙們,要吃什么早餐?”語氣一如往常。</p> <p class="ql-block"> “雞蛋,雞蛋,我還要吃面面”。小女兒不假思索,聲音稚嫩,搶先一步回答。“面面,哪種面面?”母親非常認真地問。</p><p class="ql-block"> 因為小女兒說的面面,在我們家有三種可能性:一種指我們大人吃的面,另一種指特地給她準備的蝴蝶面,還有一種可能指粉,因為她很淘氣,有時候吃面與吃粉是一個意思,如果不分辨清楚,到時候會很麻煩。</p> <p class="ql-block"> “是大人吃的面面嗎?”經過提示性地補充提問,才得到了確鑿的答案:“是”。“哦,米果要吃大人吃的面面。瑾瑜耶,要吃哪樣?”米果是指我的小女兒,瑾瑜是指我的大女兒。</p><p class="ql-block"> “奶奶,我吃刀削面。”大女兒說的刀削面,到不是指現吃現削的那種,而是在超市售賣的小面塊,可能是事前已削成小塊狀的緣故,故美其名曰“刀削面”。</p> <p class="ql-block"> “行,給瑾瑜煮刀削面。一會兒我們吃糍粑燒茶”。問清楚了兩個小家伙,母親進而轉過頭,面向我說道。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從母親的神情里,我分明感受了帶有征求意見似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母親一直保持著吃“燒茶”的傳統,她喜歡那種味道。什么“面燒茶”啦,“糍粑燒茶”啦,“雞蛋燒茶”啦……其實就是茶葉和另一種食物的簡單組合,做法也很簡單。</p> <p class="ql-block"> 將豬油放入鍋中化開,投入少許茶葉煎炒,放入鹽、炒豆、蔥等一應佐料,再摻水入鍋,待水開,便可下入面條、糍粑顆顆,雞蛋羹等物。</p><p class="ql-block"> 母親一直保留有農村老家的這種吃法。燒茶吃,在早些年的農村極其普遍,但很重要。這算是一方一俗,與農業生產相生相伴吧。</p> <p class="ql-block"> “可以,我們吃糍粑燒茶”。聽到了一致的想法,母親頗感欣慰,轉身進入廚房。</p><p class="ql-block"> 按著則才征求意見的順序,伴著鍋瓢碗盛取放碰擦的聲響,母親進入了“神圣的時間”,忙活在屬于她“一個人的廚房”。</p> <p class="ql-block"> 雞蛋兩枚,清水入鍋,放入雞蛋,十分鐘煮熟。拿出雞蛋,洗鍋盛水,水開下面。待面出鍋的間隙,一應物料早已準備妥當。</p><p class="ql-block"> 先后煮完兩個女兒要吃的面條,再換耳鍋烹油煎茶,摻水煮糍粑……在三平見方的廚房里,母親前移后動,左轉右挪,雖步伐不大,但變換頻頻,手上卻是沒有一點閑暇。待一應周全,各自肚滿意足,時針已指向8:41……</p> <p class="ql-block"> 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好。時間站久了,雙腿會打顫。其實,既然分擔不了她身體的病痛,讓她少操點心,少一些勞累,未嘗不是一種分擔。我這樣想著,但卻很少這樣做了。</p><p class="ql-block"> 類似今天這樣的早餐,母親不知做了好多回,何況還有每天的午餐,晚餐……雷打不動。這是母親自然的使命嗎?如果是,那她現在已經是奶奶了呀,難道還有奶奶自然的使命嗎?……</p> <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她就這樣一直操持著,一如既往。</p><p class="ql-block"> 母親常說一句話“吃的人可以選擇吃和不吃,煮的人卻不能不煮”。的確是這樣。日復一日的家常便飯,有時吃著如同嚼蠟,但是沒有飯菜上桌的時候,又是多么的不習慣。</p> <p class="ql-block"> 我很擔心:要是哪一天,這樣的飯菜不再有了,沒有了那一個人在的廚房,是長久地不再有了,我們該如何是好?況且,一定有這樣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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