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抹桃紅遺落在春風里,歷經千年成為了剎那間的永恒。</p><p class="ql-block">貞元十二年的長安城南,一樹野桃花被溫暖的春風喚醒。紅色的花瓣在枝頭搖曳,粉色的花瓣在柴門外飄落。一位29歲的青年翻身下馬,望著門楣上褪色的桃符,悵然若失。</p> <p class="ql-block">他的指尖輕輕撫過,當年提筆的墻壁。那些被風雨沖刷的墨跡斑駁依稀。殘詩上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利刃,刺入眼底。</p> <p class="ql-block">七年前那一次偶然的邂逅,終竟成為深邃的不可愈合的瘡疤。那個柴門外,桃花下,明眸皓齒的少女是他記憶里的剎那和永恒。</p> <p class="ql-block">貞元五年,落榜舉子的他散心消遣,踏春來到了長安城南的樊川。早開的山桃花在春風里明艷,口渴難耐的他輕叩柴門的剎那,少女捧出的陶碗里盛滿整個春天的清甜,所有桃花的耀眼。</p> <p class="ql-block">這位女子叫絳娘,絳娘依著桃花梳理青絲的倩影,讓這位討水的書生怔怔的呆在了原地。他們隔著滿樹紛飛的桃花談論起了《詩經》。少女指著“桃之夭夭”說:“灼灼其華,終有盡時。”想不到這句無心之語,竟成為命運的讖言。</p> <p class="ql-block">當這位書生在柴門上寫下“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時,長安城正飄起如柳絮般的雪花。回想起放榜那日,整個長安城沉浸在歡呼和喜悅中。只有他還對城南那樹桃花記憶尤深。</p> <p class="ql-block">貞元六年的同一天,這位讀書人快馬踏破長安城的晨霧,奔赴樊川,尋找那一株山桃花。柴門緊閉,門前去年的山桃花開的愈發肆意,門外地上滿是飄落的花瓣。</p> <p class="ql-block">鄰居老者的嘆息聲伴著山寺鐘聲傳來,那姑娘自君走后,終日對著墻誦詩---------。讀書人的玉笛掉落在地上。濺起的泥漿玷污了新的官服。這一刻不知道算作剎那,還是算作永恒?</p> <p class="ql-block">當新進士錦袍加身時,尚書省的史吏不知道,這位外放嶺南的年輕人,赴任時衣袖中還藏著半片干枯的山桃花。嶺南瘴氣肆虐的夜晚,刺史官署的燭光,映照著書卷上的批注。“即見君子,云胡不喜”的箋注旁,有朵遺落的桃花。</p> <p class="ql-block">多年來,幕僚們總在私下議論。使君的書房里好似鎖著一副美人圖,畫中人眉目如新,衣袖間無端飄落著數瓣桃花。使君的筆鋒常常不經意間穿透紙背,泛起點點桃紅。</p> <p class="ql-block">元和年間,長安城里“題都城南莊”的抄本被仕女們爭相收藏。當年白居易寫《長恨歌》里的一句“梨花一枝春帶雨”,也許腦海里浮現的是“人面桃花”。李商隱創作《無題》的時候,也許正翻開《題都城南莊》這首詩,化用“人面桃花”這個意象。</p> <p class="ql-block">“人面桃花”已經成為唐詩里一個深邃的典故,成為一個凄美的愛情符號。千年后,昆曲人面桃花的水袖拂過江南的園林微風,絳娘身影在“去年春風”里旋轉,遠處塔上的風鈴,被春風吹醒。</p> <p class="ql-block">今天人們描摹唐詩“桃花依舊笑春風”,卻不知道每朵綻放在春風里的桃花,讓剎那邂逅,成為永恒的相逢。當我們重讀這首詩,依然能觸摸到長安城南桃花的溫度。</p> <p class="ql-block">那些飄落在歷史長河里的桃花,不盡承載著個體生命的思念與遺憾,更在時光里發酵成一個民族唯美與不舍的文化意蘊。這抹遺落在時光里的桃紅,成為美好的意象,化作剎那與永恒。</p> <p class="ql-block">這首詩是:《題都城南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p><p class="ql-block">這位詩人是:崔護。</p><p class="ql-block">注:文案引自網絡,有改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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