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江南才女陶斯詠，一生只戀毛澤東！</p> <p class="ql-block">上世紀 20年代的長沙，匯集了一大批有理想、有知識的新女性。她們中有三位佼佼者，號稱"周南三杰"，這三人的名字分別叫向警予、蔡暢和陶斯詠。</p><p class="ql-block">今天的人們，對向警予、蔡暢都不陌生。向警予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婦女解放運動領導人之一，也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及創始人之一 。1928年5月1日，由于叛徒的出賣，向警予被敵人殺害，終年33歲。</p><p class="ql-block">蔡暢同樣是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之一 ，是長征中年齡最大的女紅軍 ，也是中國婦女運動的領袖和國際進步婦女運動的著名活動家。新中國成立后，她擔任過全國婦聯主席、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于1990年病逝。</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向警予</p><p class="ql-block">"周南三杰"中還有一位女子，是當時公認的三位女杰中最漂亮，也是最有才華的。</p><p class="ql-block">她就是出生于長沙富商之家的陶斯詠，當時素有"長江以南第一才女"之稱，不但是著名的美女，而且才華橫溢，是上世紀 20年代長沙的風云人物。</p><p class="ql-block">她曾擔任過湖南學生聯合會副會長，而這個聯合會里有一位理事，他的名字叫做毛澤東。</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創辦于 1915年 9 月 1日的湖南 《大公報》，是上世紀一、二十年代湖南最有影響的報紙，也是革命思想的搖籃。</p><p class="ql-block">在1920年11 月到 1921年 11月的一年中，陶毅在湖南《大公報》以"陶毅"和"斯詠"等筆名，一共發表了多篇革命文章，總字數超過了十萬字。</p><p class="ql-block">這些文章中，雖然也有少數少女懷春的散文，但更多的都還是類似于《我所希望于女界同胞和制憲學者的意思》、《憲法討論中之兩函》、《周南風潮痛言》這樣針對時弊的銳利文章，或者是《我的湖南教育的痛感》、《我所希望于女界同胞和制憲學者的意思》這樣針對當時湖南教育界和女界一些現狀的反思文章。</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p><p class="ql-block">1920年 10 月，美國實驗主義哲學家杜威偕夫人來長沙訪問，杜威夫人在周南女子中學做了題為《美國女子在社會上的地位》的講演，數日后陶斯詠給杜威夫人寫了一封信，很快得到了杜威夫人的回復。</p><p class="ql-block">之后，杜威夫人將這兩封信整理發表，引起了很大反響。</p><p class="ql-block">在信中，陶斯詠從湖南第二師范即將停辦說起，聯系湖南省教育不受重視、經費短缺和第一師范陷入困境等，向湖南省政府發出譴責和呼吁。</p><p class="ql-block">在信中，她還結合湖南的"自治運動"和"制憲運動"，與杜威夫人探討起女性解放 、男女平等的內容，要求社會各界對女性保持平等眼光，呼吁女子增強自身實力，積極參與自我解放運動。</p><p class="ql-block">陶斯詠的這些文章，無不是從時代著眼，典雅流暢，文采斐然，遠超一般的報刊文章，許多人讀過她的文章后，都認為她不愧"才女"稱號。</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對毛澤東產生愛慕之情</p><p class="ql-block">當時的湖南第一師范學校讀書的毛澤東，也看到了陶斯詠的這些文章。</p><p class="ql-block">作為湖南一師的學生領袖，毛澤東當時在長沙有一定的名氣，他眼光獨到，文采飛揚，創辦的《湘江評論》在青年學生中擁有一大批忠實的讀者。</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此時的毛澤東，雖然在湖南學生聯合會僅僅只是一個"理事"，但他的工作量卻很大，因為他當時正在領導湖南學子，與鎮壓湖南革命和進步學生的督軍張敬堯作斗爭。</p><p class="ql-block">為此，張敬堯悍然下令解散湖南學生聯合會，并派人關閉了《湘江評論》。</p><p class="ql-block">青年毛澤東則領導湖南學生聯合會，與張敬堯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毛澤東公開打出了"驅張"的旗幟，發動全省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并組成了代表團進京請愿，向全國人民宣傳"驅張"的重要意義，爭取全國人民的支持。</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1921 年 7 月 ，周南女子中學也爆發了學潮，女學生們在向警予、蔡暢和陶斯詠的領導下，與張敬堯派來的校長進行了斗爭。</p><p class="ql-block">隨后，校長喊來了軍警，抓走了幾個女學生，還毆打了不少同學。陶斯詠立即寫下《周南風潮痛言》，刊登在《大公報上》上，并加上副標題，提醒"閱者勿以明日黃花視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張敬堯</p><p class="ql-block">圖 張敬堯</p><p class="ql-block">在這篇文章中，陶斯詠指出"大凡一事之成也必有其因，若從其結果而求解決之方自無其道。吾深惜乎吾國青年，年來幾如無舵之舟，飄搖乎大海之中而不知其所屆，為之師者，將而挾之，使將爆之朝花頓教摧萎。"</p><p class="ql-block">毛澤東在看到陶斯詠的文章后，連連叫好。陶斯詠在“驅張運動”中，也被毛澤東的英雄氣概所征服，對毛澤東也是刮目相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1920年10月，湖南革命政府召集"湖南人民憲法會議"，準備制定"湖南憲法"，以及擬定建設"新湖南"之建議。</p><p class="ql-block">當時召集的憲法會議代表共有三百七十七人，毛澤東成為代表之一。猶為難得的是，做為唯二的女代表，陶斯詠的大名也赫然在列。有了這層關系，陶斯詠和毛澤東相處的機會更多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湯唯</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影視形象</p><p class="ql-block">當時的毛澤東，經常穿一身粗布麻衣，對吃的也不講究，甚至有些不修邊幅。</p><p class="ql-block">但出生富商家庭的陶斯詠，卻對這個男人十分傾心。在毛澤東創辦文化書社時，陶斯詠得知毛澤東在經費上有困難，于是慷慨解囊，出資十塊銀元，解決了毛澤東的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年輕時的毛澤東，不但文采飛揚，還熱衷打籃球和踢足球，曾作為守門員參加過湖南舉辦的正式比賽，并且在十余場比賽中創造了未失一球的紀錄。很少有人知道，球場上風光無限的毛澤東，身上穿的球衣，是陶斯詠為他出錢定做的。</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年輕毛澤東（第二排左三）</p><p class="ql-block">作為湖南"制憲運動"的代表，兩人同被安排在以李劍農為主席的省憲起草委員會任職，對省憲草案進行審查，提出意見和建議。</p><p class="ql-block">陶斯詠發表了《我所希望于女界同胞和制憲學者的意思》一文，號召湖南全體女性積極參與制憲運動，呼吁制憲者"要打破法律的觀念，不要以非人待女子"，提醒女界做有準備的爭取。</p><p class="ql-block">陶斯詠針對當時湖南女界的情況，提出了四條建議：女子要有繼承權，應與男子享受同等繼承財產權利；要有與男子同等受教育之權利；要有享受職業上的權利；無正當職業的男女，不得結婚。</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影視形象</p><p class="ql-block">對于陶斯詠提出的四條建議，毛澤東對前三條十分支持，但對第四條不太贊成，認為過于理想化和激進，沒有可操作性。</p><p class="ql-block">可是陶斯詠提出的女子也有繼承權的建議，幾日后被省憲法審查委員會否決，毛澤東還和陶斯詠一起撰寫了一篇文章，名為《女子應當承受遺產的理由和對于反對派審查員的忠告》，并以陶斯詠的名義發表。</p><p class="ql-block">在文章中，他們提出嚴正質問："你們如是定要這樣主張，那你們就是根本反對湖南制憲的意思了。我進一句最后的忠告，你們須快快洗心革面，和主持正義的審查員為一致的主張，以免流毒全國，為湖南之羞。"</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對于陶斯詠的文章，毛澤東是非常贊賞的。他認為陶斯詠的文章"頗多忠告，語亦中肯"，并經常將她的文章介紹給同學們閱讀，還提醒他們"勿以明日黃花視之"。</p><p class="ql-block">毛澤東年輕時的文章，受梁啟超的影響很大，用筆犀利，直指要害。陶斯詠雖然有時也會提出一些讓人振聾發聵的吶喊，但總的來說，她的文章還是比較清純婉約的。</p><p class="ql-block">所以她也經常提醒毛澤東：含蓄、內斂才是文學最高境界，這也使得后來毛澤東的文章能博采眾長，既大氣磅礴，又以理服人。</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梁啟超</p><p class="ql-block">圖 梁啟超</p><p class="ql-block">因道路不同終被拒絕</p><p class="ql-block">1922年初，長沙發生了一件女學生自殺事件。</p><p class="ql-block">一名女性袁舜英和雅禮大學學生李振鵬結婚后，被李振鵬安排到周南女子中學上學，兩人約定對外以表兄妹相稱，平時只以書信傳遞信息，不要直接見面。</p><p class="ql-block">袁舜英學習跟不上，多次想退學卻被丈夫拒絕，去找李振鵬受訴苦，卻被周南女中女學生痛罵一頓。之后，袁舜英投水身亡。</p><p class="ql-block">事件發生后，湖南《大公報》接連發表文章，直指李振鵬和當時存在的男女教育不平等、婚姻不自由等現狀。</p><p class="ql-block">當時陶斯詠是周南女子中學的學監，負責學生管理工作，所以也受到了社會上一些輿論的攻擊，認為作為學生管理者，陶斯詠存在失職行為，一下子將陶斯詠卷入了輿論中心。</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影視形象</p><p class="ql-block">事后查明，陶斯詠作為學生工作者，平時對學生管理比較負責，事發之前曾對袁舜英進行過開導勸說，袁舜英自殺發生在校外，學校和陶斯詠并無不當之處。</p><p class="ql-block">但是，袁舜英之死對陶斯詠的打擊還是很大，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郁郁寡歡。</p><p class="ql-block">從陶斯詠在這件事上的表現來看，她和毛澤東本質上并不是一路人。</p><p class="ql-block">陶斯詠雖然才華橫溢，但卻改不了資產階級家庭少爺小姐的一些習氣，遇到一些挫折后就容易一蹶不振；而毛澤東這位農民的兒子，卻是一位堅定的革命者，在他的一生，經歷過太多的風風雨雨，但毛澤東從來不會退縮，總是迎難而上。</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兩人的差別并不僅僅只是出身。</p><p class="ql-block">在信仰上，陶斯詠信仰無政府主義，而毛澤東則是堅定的共產主義者。這個隔閡，是永遠無法彌合的。</p><p class="ql-block">所以毛澤東選擇了楊開慧，因為兩人都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雖然毛澤東也曾和陶斯詠走得很近，但卻從來沒有擦出愛情的火苗，有的只是友誼。</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楊開慧深愛毛澤東。</p><p class="ql-block">毛澤東創辦文化書社有困難，楊開慧主動動員母親拿出父親逝世后的奠儀支持毛澤東，還積極組織自己的女同學加入書社，并與丁玲等女生一起，響應毛澤東的"男女平等"號召，闖入男校與男生們同堂上課，成為當時的頭條新聞。</p><p class="ql-block">在毛澤東愛上自己后，楊開慧興奮地在日記中寫道：</p><p class="ql-block">"他有許多的信給我，表示他的愛意，我還不敢相信我有這樣的幸運！……從此我有一個新意識，我覺得我為母親而生之外，是為他而生的。我想像著，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一定要同他去共這一個運命!"</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幾個月后，陶斯詠選擇了赴東南大學進修，逃離了長沙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p><p class="ql-block">雖然她仍心系女性教育，但卻不再像以往那樣關注時事了。</p><p class="ql-block">臨走之前，她發表了《周南風潮痛言》，希望青年學生"虛懷容物，以極冷靜之頭腦研究學理，舉凡非吾所急之犧牲，或犧牲而絕無代價者，慎勿輕躁為之"。整篇文章充滿了息事寧人的勸慰口氣，可見她的心態大為消沉，明顯有了退隱之意。</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影視形象</p><p class="ql-block">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p><p class="ql-block">1923 年初，湖南《大公報》發表了陶斯詠與沈仲九在滬結婚的消息。</p><p class="ql-block">這位沈仲九比陶斯詠大十幾歲，是南京中國公學一位普通的教員，而且是個喪偶的鰥夫。</p><p class="ql-block">連《大公報》都對他們的婚事非常驚詫，說沈仲九"性孤介，不修邊幅，身長廈而黧黑"，繼而說"二人相愛，蓋在牝牡玄黃以外也。"</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陶斯詠影視形象</p><p class="ql-block">陶斯詠與沈仲九結婚后，一直再無消息。1931 年陶斯詠這位"江南第一才女"因服錯藥物突然辭世，年僅35歲。</p><p class="ql-block">她的死也帶來了許多真假莫辨的傳言，有人說沈仲九對陶斯詠很不好，而且在外面早有女人；又有人說沈仲九連妻子吃錯藥都不知道，可見兩人平時根本沒有什么愛情。</p><p class="ql-block">陶斯詠逝世數月后，她的閨蜜、中國新聞史上第一位女編輯呂碧城，撰寫了一篇懷念陶斯詠的文章。這位被贊為"近三百年來最后一位女詞人"在文章中說，在陶斯詠與沈仲九結婚前，兩人曾有過一次長談。</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圖 呂碧城</p><p class="ql-block">呂碧城在那次長談中問陶斯詠：當年在周南女中，長沙學生領袖彭璜如此瘋狂地追求你，你為何要拒絕他呢？</p><p class="ql-block">陶斯詠長嘆一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當時潤之在新民學會的活動中英姿煥發的風采和辦事細心果斷的氣質讓我難以忘卻。"</p><p class="ql-block">窗外下起了雨，留聲機里傳出輕柔的音樂，暗黃的燈光灑在窗邊的陶斯詠身上，她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對著呂碧城微微一笑，起身離去。此后，人們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見到過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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