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重游散記12（河東河西看智利）

吳勉堅（謝絕鮮花）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一個人如此，一個國家也是如此。 智利，一個不可思議的國家。23年前訪問南美ABC（阿根廷、巴西、智利）三國時我眼中最窮的國家，如今竟然鳥雞變成金鳳凰，成為南美洲唯一的發達國家。 頗有意思的是，連當年受大使館委托為我們導游的WHX先生，也時來運轉已榮任智利華人商會會長！ 舊地重游真好！既可找尋過去的影子，還能欣賞新的景觀。 抵達智利首都圣地亞哥次日清晨，一睜眼便迫不及待地背起攝影包開始晨拍。果不其然，眼前位于馬波喬河畔的開發新區高樓林立，蔚為壯觀，時髦而現代。高達300米的南美第一高樓科斯達內拉塔則一柱擎天，藍色的玻璃幕墻沐浴著亮晶晶的朝霞顯示著一種傲視一切的恢宏氣勢。聯想起當年的圣地亞哥建筑古老而陳舊，一條通往第二大城市瓦爾帕萊索的高速公路也是千瘡百孔，沿途所見由各種雜亂無章的小棚房組成的貧民窟幾乎是鋪天蓋地，真有幾份恍若隔世的強烈感覺…… （智利首都圣地亞哥位于安第斯山脈以西，為南美第四大城市，其開發新區發展迅速。） （建成于2014年的科斯達內拉塔高64層，已成為首都圣地亞哥的標志性建筑。） 好在作為圣地亞哥以至智利的發源地的圣盧西亞山風貌依舊！ 歷史往往有驚人的相似！1541年，西班牙殖民者瓦爾迪維亞帶領150名騎兵從秘魯來到這座僅高230米的山上建立炮臺，也揭開了圣地亞哥建城的序幕。時至今日，圣盧西亞山綠樹紅花，古木參天，希臘雕像、噴泉、教堂與炮臺隱現其中，風光美輪美奐，被譽為“最有情調的空中花園”，成為年輕情侶談情說愛的絕佳之地。那年我們一行在此游覽，曾遇到一群青年男女學生，當他們聽說我們來自遙遠的東方，立即熱情地圍住我們要求合影留念…… （風光優美的圣盧西亞山盡管只是一座圓錐型山峰，因具有悠久的歷史被譽為亞地亞哥的搖籃。） （站在山頂的克魯普古炮臺上，可以俯瞰圣地亞哥的城市景觀。） （位于圣盧西亞山下的奧希金斯大街橫貫圣地亞哥，是首都最重要的地標，如今也是高樓林立。） 頗為遺憾的是，作為總統府的拉莫內達宮則今非昔比，已不對外開放。想當年我們曾興致勃勃地游覽這座也許是世界內部裝飾最簡陋也最民主的總統府時，有幸遇見被民眾稱為“平民總統”的拉戈斯總統。總統在人群中發現我們這些東方面孔，還特意走上前來熱情的一一握手。不過此行也有新的收獲：上午10點整，在雄壯的軍樂聲中，欣賞了一番總統府門前的憲法廣場上由樂隊、馬隊與衛隊輪番出場的德式衛兵換崗儀式…… （建于1786年的智利總統府原為一家造幣工廠，當年對外開放時有幸進入游覽并遇見總統，感覺內部裝飾頗為簡陋。） （此行觀摩一番總統府的衛兵換崗儀式，算是彌補已禁止入內游覽的遺憾。） 與秘魯的利馬一樣，圣地亞哥的武器廣場也是精華與靈魂所在。在此不僅能品味智利近500年的歷史變遷風云，還能深刻感受今日智利人微妙的心理狀態。從中世紀就已存在的圣地亞哥大教堂，到中央郵局、國家歷史博物館直到圣地亞哥市政廳，建筑風格都以新古典主義為主導，反映了智利在脫離殖民統治之后既努力保留當年的建筑布局、又積極追求現代文明的傾向。尤其是廣場東西兩角的兩座塑像頗有意義：一為瓦爾迪維亞騎著無韁之馬的銅像，一為當年反抗殖民統治的印第安人酋長模糊著眼睛的石雕…… （從利馬到圣地亞哥的市中心都建有武器廣場，由此感覺到當年西班牙殖民者的“匪氣”甚濃。此為位于廣場中心的圣地亞哥大教堂。） （位于廣場西北角瓦爾迪維亞鋼像，其旁邊由近至遠建有市政廳、國家歷史博物館、中央郵局三座重要建筑。） （當年率領原住民抵抗殖民統治的酋長形像石雕，則位于廣場的另一角。） 沒有料到的是，當年游人寥寥的圣母山，如今已成為人頭攢動的集天主教堂、動物園、文化之家等設施為一體的休閑游樂場。山頂上屹立著一尊伸著雙臂的白色大理石圣母雕像，似乎想擁抱整個世界。登高望遠，圣地亞哥的風光盡收眼底。遠眺白雪皚皚的安第斯山脈莽莽蒼蒼，俯瞰薄霧掩映下的城市景觀郁郁蔥蔥且熙熙攘攘。只是北側成片的矮小雜亂的房屋，與南側高樓鱗次櫛比的繁華區，給人的視覺差異還是分外明顯。回頭再看看圣母雕像，怎么感覺仁慈的老人家似乎在無可奈何地攤著雙手…… （總高36.5米的圣母像建于1903年，位于海拔600米的圣克里斯托瓦爾山上。） （站在此處俯瞰圣地亞哥，既能觀賞到優美的城市景觀，也能強烈感覺到明顯的世界難題—貧富差距。） （圣地亞哥步行街一瞥，絕對無愧發達國家的標準印象。） 但愿不是哥德巴赫猜想！在南美ABC三國中，智利因山地面積占據國土的80%以上、外加多達2000座火山造成地震頻發，其發展條件最差。然而自1990年結束軍人獨裁統治后，智利依靠大念“山海經”（礦產與海洋經濟）開始步入快車道，竟然迅速躋身于發達國家行列。而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曾高速發展創造過系列經濟奇跡的巴西，卻似乎進入運去金成鐵的囧途。阿根廷則更慘，從世界發達國家迅速衰落為發展中國家……個中答案，也許可一言蔽之，也許是萬語難盡，然而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會只是“風水輪流轉”哲理的一般印證，更不是民間傳奇《一千零一夜》中幸運得到“芝麻，開門”秘訣那樣的簡單。也許，答案只深藏于平民百姓的心中。 2024年12月29日于智利圣地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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