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平//散文《老巢里的思念》

王茂平

老巢里的思念 王茂平 在化州市那務圩的這個老巢里，時光仿佛走得格外緩慢。每天晨練歸來，我照例走到三樓的臥室，想要推開那扇門，看看兩個小妞妞是否還在甜甜的夢里。可臥室早已空蕩蕩的，房外的客廳也只剩下那堆積木，還有她們曾經最愛的童車、木馬和躺椅，靜靜地訴說著往昔的熱鬧與溫馨。 還記得大妞歆妤和小妞芷玥還在身邊的日子，家里充滿歡聲笑語。每天清晨，總能聽見她們稚嫩的聲音，喊著“爺爺奶奶”。那聲音像是春天里最動聽的鳥鳴，瞬間就能驅散所有的困意。歆妤三歲半，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她會拉著我或奶奶的手，讓我倆陪她在客廳里看電視或玩游戲。她小小的身影在廳堂里跑來跑去，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樓房的空間里。而芷玥一歲半，總是睜著大大的眼睛，搖搖晃晃地跟在姐姐身后。她摔倒了，會扁著小嘴，委屈地看著我們，那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我或老伴抱起她，輕輕哄著，她又會破涕為笑，用肉嘟嘟的雙手摟著我或老伴的脖子。 平日里，老伴忙著準備可口的飯菜，我則帶著兩個妞妞在門前的空地上玩耍。看著她們在陽光下盡情嬉戲，我心中滿是幸福。到了晚上，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大妞歆妤會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她白天在幼兒園里的趣事”；小妞芷玥則坐在一旁，有樣學樣地比劃著，逗得我們哈哈大笑。飯后，我們往往會坐在門前，數著天上的星星，給她們講著一些古老的傳說。那時候，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溫暖與歡樂。我和老伴享受著如此的天倫之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幺兒子因了一小家團聚，這學期和其媳婦帶著兩個妞妞轉到東莞一起生活，以免彼此牽腸掛肚。大妞也轉到當地的'幼兒園學習，開啟了她人生的新篇章。分別的那天，看著他們的車子緩緩離開，大妞隔著車窗向我們揮手，大聲喊著：“爺爺、奶奶，拜拜、拜拜……”此時，小妞平躺在其媽媽的懷里，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雖沒哭鼻子，卻也顯得不舍。我倆的心里酸酸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從那以后，家里變得格外安靜，孩子們的吵鬧聲沒有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現在，我和老伴每天都過著自在而又清閑的日子，不用再為照顧孩子而忙碌。可這清閑中，卻彌漫著無盡的孤獨。白天，我常常悶在二樓的客廳里，望著曾經和妞妞們一起玩耍的地方發呆；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她們的身影。每當看到那些她們曾經的玩具，心中就會涌起一股愁苦。那輛兒童車，曾載著大妞在巷道上與鄰里的孩子歡快地奔跑；那匹木馬，是芷玥最喜歡騎的，她總是咯咯笑著，讓我推著她搖來搖去；還有那個睡床，我讓她們睡在上面，一上一下的擺動，唱著兒歌，或聽著蟬鳴，緩緩的進入甜美的夢鄉。如今，它們都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等待著其小主人的歸來。 不過，幸好有現代科技，讓我們能通過視頻與妞妞們保持聯系。每天早晚，我都會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和她們視頻通話。看到大妞在視頻里開心地講述著幼兒園里的趣事，或展示著她新畫的畫；看到小妞在一旁牙牙學語，對著鏡頭甜甜地笑著，喊著“爺爺”“奶奶”，我的心里就充滿了溫暖。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陪伴在她們身邊，但能通過屏幕看到她們的笑容，聽到她們的聲音，也算是一種慰藉，暫時排解了心中的思念之苦。 我知道，孩子們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他們也希望能給妞妞們更好的生活和教育環境。作為父母（爺爺奶奶），我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們的選擇呢？只是，在這寂靜的樓房里，我和老伴對他們的思念，就像那綿綿不絕的溪流，永不停息。我們盼望著節假日，盼望著孩子們能帶著孫孑孫女們回來，讓我們這老巢再次充滿歡聲笑語，讓我們能重新享受那久違的兒孫繞膝的快樂時光…… 2025.4.24 　　[作者簡介]王茂平，筆名俗子、王老吉等。廣東省化州市人，系中學語文高級教師，廣東省作協會員，茂名市教育作家協會理事。著有詩集《初吻詩神》、散文集《流淌的歌聲》、教育文集《春華秋實》等。曾在《詩刊》(增刊)、《華夏詩報》、《新世紀文壇》(《廣東文壇》)、香港《流派》、《廣東教育》、《茂名文苑》、《茂名日報》等報刊雜志發表文學作品，有詩文入選《中國散文大系》等多種選本，并多次榮獲各級征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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