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科長》信陽衛校，我的心路歷程（十）（美篇推薦）

布衣

回顧歷史，信陽衛校曾經有一位出了名的“全能科長”：60年代初期任教務科長、中期兼任團委書記；70年代任政工科長、教務科長；80年代任保衛科長。二十來年擔任了四個不同領域的科級干部。而且有兩個時期是身兼兩職，任上盡職盡責威信有加。您說稱這位老同志為“全能科長”不算過分吧。他就是老資格的馮義科長。 馮科長個頭不算高，身材偏胖，人說偏胖的人大多有個好人緣，沒錯。馮科長就與同志們相處得極好。他標志性的表情是那種純粹自然，自帶親和感的笑容。 我當教員，又在校團委打雜，這樣馮科長就成了我的雙重領導，兩人的接觸比別的老師要更多一些。 （前排左3） 　　1965年馮科長兼任校團委書記，我負責宣傳工作。團地委要求每學期對全校團員上兩次“團課”。第一次是馮科長講的，主題是“大別山革命根據地”，屬傳統教育。第二次，把任務派到我的頭上。上團課與教數學是兩碼事。一是聽課的人多，二是政治性強。我有些膽怯，馮科長拍著我的肩膀鼓勵我說，沒事，我給你壓陣。那陣子國際形勢的突出特點是中蘇兩黨、兩國明著干仗，不對付。讓我講有關中蘇關系的內容。我嫌題目太大，講不好。最后還是馮科長拍的板，讓我講一講中國的版圖是怎樣從海棠葉形狀變小，成為雄雞形狀的過程和內幕。寫了個講稿，他給改了兩遍。這是第一次在公眾面前的演講，馮科長給我四字評價：不錯，不錯。這個評價竟然讓我興奮了好幾天。 一次聽辦公室的同志閑談，說馮科長的行政級別是17級。人們心中這個級別已跨入高干的行列。這引得我對馮科長更加尊重。大凡馮科長交待的任務或提出的要求我都會認真的去辦理。 （前排左2） 　　WG初期馮科長被“批判”，一次他被押到禮堂臺子上“批斗”。我則被揪到臺上“陪斗”。我倆都被勒令彎腰低頭聽從發落。馮科長微微轉頭從側面看了我一眼，嘴角動了一動。是憐惜，是歉意，是安慰，還是兼而有之，到底都沒有弄明白。但那場景至今仍清晰的一如隔日。 衛校69年撤編時，老伴在羅山楠桿衛生院工作。承領導照顧把我就近下放至羅山高中任教。馮科長一家則下放到光山南向店。 次年馮科長攜其子馮躍去信陽辦事，途經楠桿特意下車到衛生院看我。二人相見雙手緊握百感交集。雖分手不足一年，卻有“他鄉遇故知”的感概。 72年衛校復辦，我74年春從羅山高中調回。一家三口被安排住在面臨東操場第一排的一間半房中居住。還沒住夠兩個月，馮科長找到我對我說：石憲昌老師馬上要調回衛校，他倆口帶兩個孩子，一間房子住不下。學校住房緊張，你換個地方住行不？我當即說：行。于是便從一間半房的住室搬到進校門第二排，與張春光老師為鄰的一間平房內住了四年。 學校剛復辦的那幾年教師緊缺。有天馮科長找到我說：體育課老讓馬仁甫老師帶，不是個事。他還有學生科的工作，顧不過來。你愛運動就接手全校的體育課吧。另外微生物也缺教師，讓小全（我老伴）去河醫進修，回校教微生物寄生蟲課。我倆都有些為難，畢竟隔行如隔山啊。但馮科長發了話，沒價錢可講，隨即點頭。事不宜遲，催得又緊。第二天老伴就去了鄭州，第三天我便帶著四歲的兒子出現在操場，當上了體育教官。 說件趣事。63年秋馮科長帶隊一行四人到鄭州招生，住在現鄭州百貨大樓舊址的新華旅店內。一天晚飯后出門散步，剛要走出大門，馮科長迎面走來，我便熱情打招呼。馮科長卻毫不理會，徑直走向服務臺。一時間使我非常尷尬，心中又十分忐忑，是我做錯了什么亊，惹得馮科長生氣嗎？晚間躺在床上睡不著，敲開了科長的房門問個究竟。馮科長聽后笑彎了腰，原來那位是他在云南工作的孿生弟弟，這次恰在鄭州出差特意來看望他的。哦，那面相，那做派，那步態簡直毫無二樣啊。 時間到了1983年春，明顯感覺馮科長精神狀態不太好，說話也少了些平時的幽默。問他時，他說，沒什么事，就是有點胸悶。不久病發，被診斷為心梗。后反復發作，多次住院治療，所幸經診治病情有所緩解。此種狀況夲應修養康復，但馮科長慮及學校處于恢復發展時期，正當極需用人之際，便多次申請恢復工作。學校領導雖婉言相勸，囑其保重身體為要。但終于被馮科長衷懇之心感動，行文仼命為保衛科長。就任之時正值“嚴打”初期，學校治安情況有待強化。馮科長對待工作一貫認真負責，此時他帶病工作，可見任務之艱辛。就在半年之后馮科長舊病復發，雖經專醫院搶救，終至回天無力，與世長辭…… 赍志而沒，奈何，奈何。 懷念競競業業，恪盡職守的老科長！ 懷念詼諧幽默，親和可敬的老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