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圖片 網 絡</p><p class="ql-block"> 音樂 美篇音樂</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是我們老三屆值得回憶的日子,這一天在西安,可能在全國許多的城市,是知青上山下鄉走得人數最多的一天。</p><p class="ql-block">那天,在各個集合點,大卡車排成長龍,走的送的人山人海,人們的呼喚和喧天的羅鼓聲顯得熱烈非凡,前來送行的有父母,兄弟姊妹。老師及親朋好友,那天和我一塊走的有我二姐和兩個從小在一起的鄰居伙伴。我們是單獨聯系和外校走的,沒有老師來送,父母也沒來,只有大學畢業呆在家里等待分配的哥哥來送我們,后來聽哥哥說,那天爸爸媽媽告訴哥哥說他們心里難過沒有來,讓哥哥替他們為我們送行。</p><p class="ql-block"> 我們兄弟姊妹四人,老大是大姐,老二是哥哥,他倆前后相隔三年考入北京同一所國家重點大學,實現了他們學習理工,報效國家的志向,父母在欣喜之余也希望子女們有一個學醫的,將來從醫治病救人。二姐是高六六級畢業生,在校學習一直名列前矛,她下決心實現父母願望,髙考目標就是第四軍醫大學或西安醫學院。我是老四,初六六級,畢業那年不到十六歲,那時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遠大志向,加之文革兩年,荒廢了學業,整日哪里熱鬧哪里湊,時間長了思想上也厭倦了,恰逢國家號召知青上山下鄉插隊落戶,思想上雖不情願也只是隨大流,大家都去我也不能落下,再說去農村至少能改變在城里無所事事的境況,也符合當時的口號: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至于農村苦,苦到什么程度,真的在農村待一輩子怎么辦,我反而沒多想,這大概應驗了那句老話:少年不知愁茲味。去農村,面對一無所知的新生活,新環境,心底反而有說不出的新期待。</p><p class="ql-block"> 在眾人戀戀不舍的呼喚和喧天鑼鼓聲中,汽車緩緩起動了,二姐坐在行李上低頭擦著眼中的淚水,我知道,那一.刻,是她上大學當醫生的夢想徹底破滅的時刻;那一刻,也是我新期待的開始,心中期待什么,將要面對什么,我,茫然無知。</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鄉后,大學畢業的哥哥也去了黑龍江富??h,他去的是解放軍農場,不是安家落戶,是勞動鍛煉,帶工資,將來再分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長長的車隊離開西安一路向著西北方向開去,經咸陽,上了頭道塬,經過禮泉,進入乾縣境內后,一路所遇村莊陸續有知青下車,那是他們的目的地,車出梁村繼續向南.迎面就是長長的大上坡,汽車突突地吃力爬坡,待到坡頂看到廣闊平展的地形,才知我們又上了一道塬。塬上就是乾縣大王公社的地域,位于縣的最南端。我們一行五人分配到公社下轄的王呂大隊,二姐和另外二個女知青分到一小隊,我和另一個男知青分到二小隊,他和我從小同院鄰居,二家親如一家,我二人也如同兄弟,上中學,上小學都是同校同級不同班。</p><p class="ql-block"> 接領我們回隊的二隊副隊長順平,那年他二十多歲,人很精干,高高的個頭,長的帥氣,從他的神情看出他為隊里新來的插隊知青很高興,畢竟年令相差頂多七,八歲。</p><p class="ql-block"> 來農村的第一頓飯就在他家吃的,天已暮時,院里小飯桌上己放好碗筷,順平的父親,約莫有五,六十歲,人雖清瘦,但精神矍鑠,正坐在飯桌旁等著我們到來,打過招呼后,老人家指指地上一個不大的青黑瓦盆,說:“娃呀,你倆走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餓了吧,先洗洗手擦把臉吃飯吧”我倆低頭一看,盆里只有可憐巴巴的一捧水,剛剛蓋住盆底,水,混濁似泥水,這樣的水怎么能洗手洗臉呢!真要洗只會越洗越臟,還不如不洗!我倆呆立一旁,面露難色,遲遲不肯伸手,老人家看出我們的尷尬,他說“娃呀,咱這里是乾(qian)縣,也是乾(gan)縣,咱村子還在塬上,這地方缺的就是水,水是最金貴的,比不上縣城,更比不上西安大城市,你們不要嫌棄,以后日子長了,慢慢就習慣了,今天你們走了一天,餓了一天,還是洗洗手吃飯吧”。礙著老人的面子和勸說,我倆勉強伸手入盆蜻蜓點水般的濕濕手做個樣子走個過程。吃完飯天已黑了。</p> <p class="ql-block">我們住的房屋在村子最南頭,副隊長順平送我們去到住的地方,村子還沒有通電,顯得黑燈瞎火,提著行李深一腳淺一腳來到住處,屋里除了一張炕,一張席,還有一張三條腿的桌子靠墻擺放著,小桌子上立著有玻璃罩的煤油燈。土炕,我們是第一次見到,三面靠墻。順平副隊長給我們背來了一背褸的麥桔草,那晚的炕,是他燒的,真好,暖暖和和,躺在被窩里舒服極了,真是一種享受,直到第二天早上熱炕的余溫尚在,我們真沒想到寒冷的冬日,渭北塬上農村還有這樣的好物。土炕,與城市里取暖火爐相比,各有優缺點,城市有爐子屋里暖和,但被窩冰涼,農村沒爐子屋里冷,但熱炕上被窩卻是暖暖的。白天老人小孩或者來的親戚朋友圍坐在著熱炕上,親親熱熱說說笑笑顯得暖意融融。那情景不由得想到一句俗語: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那時我們年青啥也沒有,但暖暖熱熱的土炕卻讓我們記憶猶深,以至于多年以后在工作單位,有的從農村出來的職工分到住房后還要想方設法砌個土炕,別人不理解,認為那個職工是個土包子,但是當過知青的我能理解,那就是一種懷念,也是一種鄉愁,只是納悶在城市家屬區燒炕,柴何処來,煙何処排,一了解,炕口留大點,晚上把蜂窩煤爐推人炕內,美滋滋熱炕頭的感覺就又回來了。</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們在村子里轉轉走走,對我們插隊落戶的小村子有了初步了解。</p><p class="ql-block"> 村子地處塬邊,南北走向,初步印象是——落后,太土。村子街道兩側的農家院墻全是人工夯土墻,各家院門兩側不是小土堆就是莊稼桔桿垛,村里的路是土路,加之沒有電,你找不到一丁點有現代感的東西,那怕一小塊用水泥抹的地面或墻壁都沒有。</p> <p class="ql-block"> 水,整個村子才有二,三口井,井深二十多丈,一盤井繩一個小伙子掂不起只能拖著走,打水時,井繩不是纏繞在轆轤把上,而是搭在轆轤把上,繩兩端各系一只木桶,一人攪動轆轤把,一人蹲在井口拉著井繩用力向下拽,一個重桶上,一個空桶下,打一桶水須二個小伙子配合方可。特別是冬天,盛滿水的重桶在提升時會把井繩淋濕,拽繩人的手,總是刺骨的冰冷。</p><p class="ql-block"> 水窖,也是農家集水一種辦法,平地向下打井幾米深后再問周圍擴展容積,雨天收集房頂院落的流水,經沉淀后可用來洗衣,也可做夏季井水干涸時的應急。</p> <p class="ql-block">到王呂村第二個夜晚,我倆認為燒炕是件太簡單的事,不需再麻煩別人,從隊上麥桔垛上背來滿滿一背褸麥桔桿,全部填入炕里點燃。卻不知前半夜炕中央燥熱難耐無法入睡,我倆掀開各自的被子,一個向炕邊靠,一個向墻邊靠,只為避開燥熱圖個涼爽??蓻]想到后半夜熱炕變涼炕,寒冷迫使我倆緊緊裹上各自被子,從炕的兩側向中間滾動,拼命擠在一起,企圖擠個暖暖抵御寒冷。天亮了,起床了,一夜極冷極熱兩重天,熱炕頭舒服暖和的感覺沒有了。只有一夜未眠狼狽不堪。</p><p class="ql-block"> 看來環境變了,一切都要在學習中適應。</p><p class="ql-block"> 我倆知青生涯由此開始了。。</p><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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