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哈密的回城和漢城實際上不在一個城里,回城位于哈密西河以西,就現在的阿勒屯古村一帶;漢城則建在東河與西河交匯的綠洲之上,是環城路以北的區域。兩者位置不同,是相互獨立的兩個城池。</p><p class="ql-block"> 漢城也稱鎮遠城,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修建,有東、北兩門;城內最初居民較少,有哈密直隸通判在此駐札。</p><p class="ql-block">1735年(雍正十三年),清兵入哈密駐防,漢城成為清朝政府在哈密的軍事據點和行政中心,維護帝國在新疆的統治。</p><p class="ql-block">回城則是哈密維吾爾族的聚居地和文化中心,以王府為核心,周邊有眾多維吾爾族傳統建筑和民居,具有濃郁的維吾爾族文化特色,回王府成為了融漢、維、滿、蒙四個民族特色的大型建筑群。</p><p class="ql-block">"哈密回王"這個稱謂是從清朝開始的。</p><p class="ql-block">康熙年,哈密維吾爾族頭領額貝都拉主動要求接受日益強大的清政府領導,"誠心向化"、報效朝廷。彼時的康熙大帝龍心大悅。</p><p class="ql-block">正式任命額貝都拉為大清的地方長官----哈密札薩克。</p><p class="ql-block">這個</p><p class="ql-block">札薩克是清代的官名,蒙語為"執政官"之意,一般是在蒙古族地區的旗設置,由滿蒙貴族擔任。額貝都拉雖不是蒙古族,卻依照蒙古族的特殊政策,當上了哈密的行政長官-----札薩克,哈密也按照八旗編制定為鑲紅回旗。一句話,此后的額貝都拉華麗轉身,成了大清國的自家人。</p><p class="ql-block">額貝都拉受到康熙皇帝冊封之后,就大興土木,興建府第,據說工匠都是從京津一帶請來的京派建筑高手。</p><p class="ql-block">其建筑風格和規格檔次,比庫車王府、和靜王爺府都勝一籌。</p><p class="ql-block">回王府內的王爺臺高約三丈,其上亭臺樓閣、金碧輝煌。臺上蒙古盔頂式箭樓,成為了哈密的地標性建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毫無疑問,在遼闊的西域,額貝都拉的政治遠見有目共睹。一封主動歸附大清帝國的上書,換來了200多年榮華富貴;一頂札薩克的帽子,戴了九世子孫。康熙封官,道光封王,而且是世襲罔替,對于額貝都拉家族,大清王朝皇恩浩蕩。</p><p class="ql-block">與此同時,也換來了額貝都拉家族對帝國的磐石不動.矢志不移。</p><p class="ql-block">晚清后期,哈密地區也發生了很多震動南北疆的事件。</p><p class="ql-block">1912年,哈密王沙木胡索特征兵戍衛迪化,強征的農民鐵木爾尼牙孜鼓動200多人起義,以山區為據點襲擊回王府武裝,消滅駐守巴里坤的清軍,占據除哈密城外的大部分地區,震動了東疆。</p><p class="ql-block">但這個事件,事后在彼時趕往昌吉上任的楊增新努力排解之下,得以平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30年冬,新疆軍閥金樹仁借取消哈密王制改設縣制之機,強迫維吾爾族農民多納糧稅等,引起強烈不滿。</p><p class="ql-block">1931年2月27日,哈密東之小鋪(堡)守卡軍官張某欲強娶當地維吾爾族女子,觸犯民族習俗,激起公憤,群眾盡殺守卡官兵,奪槍起事,附近農民響應,進攻當地駐軍,形成大規模武裝暴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而這座能夠回顧哈密歷史,滄桑百年的回王府,卻毀于民國19年(1930年)6月。</p><p class="ql-block">此年,哈密回王沙木胡索特病故,次年,農民暴動,駐哈密省軍進占回城,為尋找財寶,亂兵將有二百年歷史的回王府“付之一炬,夷為平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塔爾沁堡內雞飛狗跳,白彥虎的部眾開始逐戶劫掠時,魏忠義正牽著馬,走在漫天黃沙的茫茫戈壁里。</p><p class="ql-block">從九眼泉單騎突出的他縱馬飛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身后已無追兵;可他也迷了路,像遇到了鬼打墻。</p><p class="ql-block">但幸好他又碰到了同樣流散而出的民團兵勇。結果一來二去,竟收留了跑散的余眾三四百人。這些人都是在蔡湖.九眼泉和塔爾沁堡被打散跑出的兵勇。于是大伙又聚在一起,開始尋找出路。他知道塔爾沁堡肯定守不住,一定是落入了叛軍的手中。當務之急是找準路線,向哈密靠近。</p><p class="ql-block">幸好這些人都是老邊民,也適應了沙漠里的變化無常;依據經驗,</p><p class="ql-block">在沙漠里兜兜轉轉了兩天,總算接近了哈密。</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的白彥虎,正在忙于攻城準備,筑壘炮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魏忠義在外圍看了看,叛軍毫無防備,任誰也想不到,僥幸存活的他,還會有翻盤的機會!</p><p class="ql-block">他瞅了瞅,準備晚上動手,搗毀叛軍的炮臺。</p><p class="ql-block">到了是夜二更,這隱在夜色里的幾百人,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的叛軍上下,都很放松,睡得很踏實!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的警覺。因為這一片的官軍,此刻都被圍在城里;城外,根本不可能有遠道而來的援兵。</p><p class="ql-block">結果這些剛剛建好的十幾座炮臺,被魏忠義全部炸毀,民團捎帶著連打帶抹脖子,干掉了一百多叛軍。</p><p class="ql-block">好說歹說,在城內軍民的半信半疑里,算是進了漢城。</p><p class="ql-block">這也難怪!魏忠義單騎突出,本就存疑;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突然回來,一切都是不明不白。</p><p class="ql-block">但文麟并不質疑魏忠義的忠誠,他相信這一切都是他的情非得已。</p><p class="ql-block">看著眼前這張滿是風霜的臉,躺在病榻上的文麟,臉抽的有些顫抖。但毫無疑問,從天而降的魏忠義,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守城的希望。</p><p class="ql-block">此刻的文麟,幾近癱瘓,說話也是抽吧著氣若游絲。</p><p class="ql-block">魏忠義附身對著塌上的文麟分析了當下的形勢。為今之計,只有靠自己,打掉叛軍的銳氣,他們自然遠遁;因為雙方的糧草給養,都經不起長期的消耗。</p><p class="ql-block">文麟握著魏忠義的手,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但眼里的期盼溢于言表;那意思就是說</p><p class="ql-block">”守城的事,就拜托你了”。</p><p class="ql-block">這個魏忠義后來被左帥稱作”魏大旗”!</p><p class="ql-block">傳說有一次正在作戰,突然大風起兮,風卷狂沙;營中兩桿中軍大旗被風刮倒。</p><p class="ql-block">魏忠義沖上去兩掖一摟,抱著大旗迎風而立。</p><p class="ql-block">事后戰畢,論功行賞。左帥問左右大旗的事,手下報告是魏忠義抱住了大旗。</p><p class="ql-block">左帥讓人傳忠義上堂,一看是當初他在莊浪縣收于麾下的壯士。當即大笑,”你真是一桿大旗啊!”</p><p class="ql-block">此后軍中,”魏大旗”的稱號便由此而來。</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的魏忠義有點戴罪立功的架勢。雖說他炸了叛軍的炮臺,取得小勝;但塔爾沁救援,全軍覆沒,主將落荒而逃,就這個結果,他也是要謝罪的。</p><p class="ql-block">文麟病倒,已經失去了指揮哈密防守的能力,他把這個重任托付給了魏忠義這個武將;就這份大敵當前的信任,就已經讓魏忠義感動涕零。這個時候,他有一種臨危受命,扶大廈于將傾的使命感。</p><p class="ql-block">魏忠義雖然是行武出身,但并不魯莽。</p><p class="ql-block">他細細觀察了城外的情況,發現那些城外的房屋早已被叛軍燒毀,只余斷壁殘垣。</p><p class="ql-block">此刻的哈密城外已徹底失去了外援,叛軍肆無忌憚,氣焰囂張。</p><p class="ql-block">看到這里的魏忠義眼前一亮,心里已經有了打算。</p><p class="ql-block">三更敲響,月黑風高。</p><p class="ql-block">魏忠義帶著一千名死士,銜枚疾進,出了城;趁著蒼茫的夜色,進入了那些與黑夜混然一體的殘垣斷壁之間,隱藏了起來。</p><p class="ql-block">被燒的碳黑的墻基,讓他們的身影更為隱蔽。而城外的叛軍哨兵,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也許就是扭轉戰局的變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晨曦拉開帷幕的時候,哈密漢城的大門徐徐打開,上百匹的戰馬打著響鼻,依次而出,溜溜達達的去河邊飲水。</p><p class="ql-block">這個看似有些反常的情景,讓白彥虎也疑慮重重,他有些迷瞪。</p><p class="ql-block">這是什么狀況?難道是文麟抽風壞了腦子!</p><p class="ql-block">但千載難逢的機會轉瞬即逝!不及多想先搶了戰馬再說。</p><p class="ql-block">他當機立斷,命一路搶馬,一路直接沖城!</p><p class="ql-block">當他的部隊化為兩股.分頭行動時,絲毫沒有意識到,魏忠義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斬馬刀……</p><p class="ql-block">結果可想而知,沖城的騎兵在城頭大炮轟鳴中,折戟沉沙;而埋伏在兩側斷壁后的伏兵一舉殺出,前后夾擊!</p><p class="ql-block">這個無法預知的突發狀況,讓整個叛軍隊伍一時大亂。</p><p class="ql-block">而城內的守軍也趁勢殺出!</p><p class="ql-block">魏忠義的斬馬刀左右翻飛,如神兵天降!一瞬間,叛軍便亂了陣腳,當場留下300多具尸體,潰散而逃。</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了城外的營地,撒丫子才是本能。</p><p class="ql-block">魏忠義首戰告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熱打鐵!一鼓作氣沖進了叛軍的營地。</p><p class="ql-block">結果卻意外的發現上百叛軍,正在吭哧吭哧的挖掘通往城內的地道。</p><p class="ql-block">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地上的形勢變化,依舊在地道里熱火朝天,埋頭苦干。</p><p class="ql-block">魏忠義大喜過望,直接撿起鍬把,幾百清軍一通急如星火,把正在坑道里埋頭苦干的一百多叛軍與世隔絕,封在了地道里。</p><p class="ql-block">這一戰,秋風掃落葉,干凈利落;殲滅叛軍四百多人,自身卻只有十幾人的傷亡。</p><p class="ql-block">經此一戰,白彥虎也不敢在哈密久留,他把部隊撤退到了距離哈密三十里的泥基頭。</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的白彥虎,又開始做起了他的情報工作,派暗探秘密的潛入哈密回城;聯系到了維吾爾族人玉素皮。</p><p class="ql-block">1873年10月11日,探馬報告了吉爾洪額所率領的黑龍江馬隊,就要抵達哈密的消息。</p><p class="ql-block">魏忠義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迅速率守軍一千出城,與吉爾洪額兩線夾擊,圍攻了泥基頭的叛軍營壘。</p><p class="ql-block">這一次,白彥虎毫無意外的再敗,撤退到了南湖一帶,方才扎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魏忠義帶著得勝的黑龍江馬隊入城休整時,白彥虎卻開始傾巢出動,不費工夫的占領了哈密回城。</p><p class="ql-block">當地的維奸玉素皮煽動城內的暴匪,打開了城門,里應外合;哈密回城不費吹灰之力,便落入了叛軍之手。</p><p class="ql-block">而白彥虎深知哈密非久留之地,他需要的是糧食和金銀細軟;</p><p class="ql-block">于是開始了新一輪的城內洗劫。</p><p class="ql-block">綁票、搶劫、找糧食,成了叛軍的主要任務。而哈密王邁哈默特和老福晉邁紐巴里一家成了他的重點關照對象。</p><p class="ql-block">這個維族人,有挖地窖,藏金銀細軟和糧食的習慣。但白彥虎沒有這個時間,去細細搜索。他知道哈密王爺是世襲貴族,也知道這家人在維族人心目中的精神地位。</p><p class="ql-block">他不敢妄動,更不敢肆意拷打用刑,命屬下把這兩人連夜押送到南湖中軍大營,逼迫其拿錢拿糧。</p><p class="ql-block">但這一次,白彥虎是徹底的失算了,他動了不該動的人;也徹底低估了這位與大清國連筋帶脈的哈密王,至死不渝的決心。</p><p class="ql-block">這個老福晉邁紐巴里是兩宮皇太后冊封的親王福晉,雖人在哈密,卻有著和清朝皇室宗親同等尊貴的身份。算是世襲皇族,并且世受國恩,雖說是個老太太,但家國情懷,心里可是一門清。</p><p class="ql-block">哈密王邁哈默特,此人從生下來就先天性下肢癱軟,不能行走;但有個好處,宅心仁厚。維吾爾人稱其為“白汗親王”,新疆的漢族人稱他為“癱王”。</p><p class="ql-block">白彥虎感覺自己抓到了兩寶貝,但實際上卻是兩個燙手的山芋。他只知道哈密王家世顯赫.富可敵國,卻沒有想到抓了這兩人,就等同于捅了馬蜂窩。</p><p class="ql-block">縱使白彥虎軟硬兼施,用盡了各種手段,這兩人,就是閉口不言。</p><p class="ql-block">白彥虎殺人的心動了幾萬遍,但他還是不敢動。這兩老人,一個是從生下來就癱瘓在床的老病人,一個是年逾古稀的哈密王母親,一個老太太。</p><p class="ql-block">他不敢動用酷刑,只能威逼利誘。</p><p class="ql-block">但縱你口若蓮花,輪番上陣,這兩人就是金口玉言;反正不是”除了聽不懂,就是搖頭!”</p><p class="ql-block">白彥虎不知道的是,這老太太是親王福晉,類似于一品誥命夫人;人雖然老了,但頭腦和能力,卻是他難以想象的。她始終牢記他的丈夫,前哈密王伯錫爾的臨終囑托:我們家族世受國恩,再難再苦,都不能背叛朝廷!今天付出一分,朝廷以后會給我們的子孫回饋十分。</p><p class="ql-block">這個老福晉非常厲害!實際上他的兒子八世回王因為自由癱瘓,無法理政,哈密的所有政務民生都是由老太太來梳理掌管;類似于慈禧太后的垂簾聽政。她在全疆地區擁有最為尊貴的身份,她的子女都要匹配與之相當的高貴血統和門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白彥虎說一千道一萬,也是無計可施。這個時候,他才感受到了自己的麻煩!</p><p class="ql-block">這哈密王一家,在此地樹大根深,有著兩百多年的家族淵源,根深蒂固。</p><p class="ql-block">殺又不敢殺,放了不甘心,也不敢放!這玩意純屬沒事找事,還以為撿著了寶。殺了吧,維族人不會放過他;放了吧,想順利走出這片地域,恐怕沒那么容易!</p><p class="ql-block">這一次,他是真的頭大如斗!沒榨出油水不說,還惹下了天大的麻煩!</p><p class="ql-block">想睡個安穩覺,是不可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哈密王邁哈默特和老福晉被抓的消息傳來時,文麟差點一口老血。這還了得!</p><p class="ql-block">老福晉和哈密王有個三長兩短,太后那邊如何交代!自己一家人的腦袋都得搬家呀!這可是八世回王和他的母親,老福晉!太后都尊寵有加的家族!</p><p class="ql-block">文麟不敢怠慢,這人也不抽吧了,翻身而起,命全軍出擊,圍攻哈密回城;一定要把老福晉救出來。</p><p class="ql-block">正面硬攻,數日不克,文麟著急上火!</p><p class="ql-block">魏忠義一看不行,得,我們也挖地道吧!</p><p class="ql-block">10月17日正午時分,魏忠義的地道也差多了,一聲巨響,引爆了炸藥;恰好在回城中心。</p><p class="ql-block">趁著這個亂勁,清軍鉆出地道,打開了城門。吉爾洪額的馬隊飛馳入城,如流星閃電。</p><p class="ql-block">這次,叛軍難以抵擋清軍洶涌的攻勢,留了三百多具尸體,倉惶而逃,撤回了南湖大營。</p><p class="ql-block">魏忠義打馬直趨王府,卻聽管家說王爺和福晉被關在城外的南湖大營。</p><p class="ql-block">魏忠義不敢絲毫停頓,立刻出城,包圍了南湖,派人去和白彥虎交涉,要求馬上交還老福晉和哈密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的白彥虎,深知自己捅了馬蜂窩,扣了不該扣的人,惹了不該惹的人。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這個人是不能交的。</p><p class="ql-block">交了人,清軍打的更為順暢,毫無忌憚!只有人在自己手里,官軍才會投鼠忌器,拿自己沒辦法。</p><p class="ql-block">所以他支支吾吾的不置可否,并沒有給出答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至20日,夜半,監視的兵士發現叛軍營中人頭攢動,有斥候近前查看,發現這些叛軍正在收拾物資,顯然是準備跑路的跡象。</p><p class="ql-block">聽到報告的魏忠義決定不能再等,火速出擊!于是和吉爾洪額連夜發起攻擊;</p><p class="ql-block">但白彥虎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根本不與戀戰,拔腿西逃。</p><p class="ql-block">為了分散清軍的目標,他兵分兩路撤退;北路由馬元.余小虎帶領,往阿勒泰方向逃竄,南路由自己領隊,從瞭墩往吐魯番方向竄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哈密癱王被放在車上一路疾馳,渾身的骨頭架都要碎了,一個病人如何經受得了這樣的顛箥;疼的嗷嗷慘叫,凄厲如嚎!</p><p class="ql-block">白彥虎心煩意亂,卻又不敢耽擱。李科庫說這樣下去,恐怕這癱王就得折磨死掉!不如就地扔下,免得累贅,耽誤了逃亡速度。</p><p class="ql-block">白彥虎一看也是沒著,干脆就地扔下!但這老福晉可得留著,對清軍也是個挾制!</p><p class="ql-block">于是幾個手下心急火燎的抓著癱王的衣服,扔在了瞭墩的路上;又急速打馬飛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魏忠義的馬隊中,有俘獲的維族叛軍,審問后得知了老福晉的去向。一路疾馳,終于追上了路邊的癱王;這王爺早已被整得七葷八素,渾身散了架子,哀嚎不已。</p><p class="ql-block">但此刻的白彥虎部,卻挾持著老福晉邁紐巴里,往吐魯番方向,早已沒了蹤影。</p><p class="ql-block">后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白彥虎逃到吐魯番后,邁里巴鈕福晉也被帶到那里,作為投名狀交給了投靠阿古柏的見面禮;后來流落到輪臺、阿克蘇一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清政府此后,也多次向阿古柏交涉索討邁里巴鈕,但阿古柏要的就是親王福晉這桿虎皮大旗,好挾令維族勢力;所以始終陽奉陰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直到光緒四年(公元1878年)清軍收復了阿克蘇一帶,才救出邁里巴鈕福晉,此時距其被俘已過了五年。</span></p><p class="ql-block">這位老福晉終于回到了哈密,繼續署理王府的政務。</p><p class="ql-block">清廷對邁哈默特在“突遭大難”時,仍然“堅守不變”,甚為嘉尚,特賞賜他白銀2萬兩。哈密城和回王府在經過叛軍的洗劫后已是破敗不堪,哈密的“新城、老城、回城,悉為白匪蹂躪,半成瓦礫”(據秦翰才輯錄《左宗棠逸事匯編》中載《西行瑣錄》有明確的記載)。</p><p class="ql-block">邁哈默特特地請求清政府賞借他十年的俸銀,以修補城池并另頒新的回王印信,在當時財政極端困難的情況下,清政府仍然答應了他的請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哈密地區在經過叛軍的席卷之后,經濟衰退,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歷經艱辛,終于回到哈密重掌權力之后的邁里巴鈕,為了恢復地區的經濟,采取了一些列措施,恢復生產興修水利;并且減輕剝削、救濟災民等。</p><p class="ql-block">這些利民的政策有了一定的效果,使得此地的經濟得到了一定的恢復。</p><p class="ql-block">據《清德宗實錄》來推算,這位八世回王邁哈默特,差不多是在1882年前的一段時間去世。</p><p class="ql-block">因為并無子嗣,他的母親邁里巴鈕為王位繼承的問題曾頗費腦筋。最后決定給自己的女兒招一個上門女婿,來繼承王位。</p><p class="ql-block">這個上書也得到了清政府的批準。因為哈密回王家族自認為是“白骨頭”的圣裔,具有高貴的血統;所以家族從不與非王族的”黑骨頭”人通婚。</p><p class="ql-block">日理萬機的邁里巴鈕憂心如焚,煞費了一番周折;終于找到一位王族的后裔沙木胡索特來承襲王位,這就是后來的九世回王。</p><p class="ql-block">九世回王沙木胡索特生于1857年,原是七世伯錫爾王王府塔爾臺吉的兒子,幼年因戰亂避居天山山區,由一位牧羊的老婦收養長大。后被福晉尋來與小女兒成親,從此飛黃騰達,1882年,清廷批準由沙木胡索特承襲札薩克和碩親王之位。</p><p class="ql-block">這個沙木胡索特頭腦精明,善于理財,繼續秉承家族的精神,忠于朝廷和中央政府,也做了很多的貢獻。但可惜他未能秉承前幾任長輩的親善恩惠,一昧斂財而不顧底層百姓的困苦。這也導致哈密地區屢起暴亂,而這些苛捐雜稅的壓榨,也恰好成為哈密地區幾次暴亂的導火索。</p><p class="ql-block">而這位視財如命的王爺,并沒有記住邁里巴鈕老福晉的教誨,與民同惠。所以這也導致他和當地的維族底層百姓,成為了對立。而他自己,卻不以為然。</p><p class="ql-block">甚至在晚年中風偏癱,病入膏肓以后,王府的大臺吉建議他將庫存的糧食、布匹、以及山里的牛羊、房產財物拿出一部分,來救濟窮人;以祈求安拉的寬恕,為其消災免痛。</p><p class="ql-block">但這位視財如命的王爺沙木胡索特,依然拒絕了這個美好的提議。他寧可去阿拉伯“謁[yè]陵誦經”,以求免除災難。也不愿意放棄自己的財產。</p><p class="ql-block">也因此,他就像末代皇帝溥儀一樣,成功的把自己推向了末代回王的道路。</p><p class="ql-block">1930年的6月,麥收季節,九世回王沙木胡索特郁郁而終。至此,額貝都拉家族,自清廷冊封以來233年,在哈密地區的統治歷史,隨著最后一位末代回王的死去,而永久的退出了西域的舞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個曾經顯赫的封建家族,在長達兩百多年的歷史長河里,世受中央政府的垂青恩惠,但對國家,也的確是忠貞不渝。</p><p class="ql-block">同治六年,</p><p class="ql-block">七世回王伯錫爾兵敗哈密,被叛軍生俘。他們以《古蘭經》、同為穆斯林,威逼利誘;希望借助回王家族的號召力,掀起更大的浪潮。但伯錫爾不為所動,罵賊不屈而死。</p><p class="ql-block">彼時,他的壯烈之舉和對國家的忠貞不渝,令清廷上下都為之動容哀慟,并下令在哈密為他立祀建陵。</p><p class="ql-block">我們不得不說,盡管處在那個封建統治的特定年代;但這個家族對國家始終如一的信賴堅守,和忠貞不二,的確是值得后世敬仰。</p>
主站蜘蛛池模板:
茂名市|
乡城县|
通州区|
五河县|
澜沧|
保定市|
光山县|
古浪县|
垣曲县|
浮梁县|
晴隆县|
宣化县|
吕梁市|
仪征市|
滁州市|
广南县|
大田县|
平江县|
禹州市|
郴州市|
固镇县|
平谷区|
雷波县|
松滋市|
婺源县|
佳木斯市|
泸西县|
溆浦县|
泰和县|
泰顺县|
土默特右旗|
永靖县|
汶川县|
西平县|
黄浦区|
贞丰县|
白山市|
葵青区|
玉溪市|
漳州市|
乌鲁木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