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小說連載六十一）

孔麗華（拒私聊）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女兒明天下午回家的電話。萍激動得不知所措，她拉開冰箱，看看有否女兒喜歡吃的食物；她去到女兒臥室，看看被褥是否干凈；她走到書房，看看女兒喜歡的書和玩具是否都在。她看著女兒的照片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躺在床上還是滿腦袋的思思，一夜沒睡好。鳥的第一聲啼叫就喚醒了萍，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著該為思思做點什么。一想思思要下午才從上海出發，到家應該是傍晚時分，萍又躺了下去，強迫自己再睡會兒，養足精神迎接女兒的到來。鳥們一聲又一聲地叫著，長長短短，高高低低。萍仔細地聽著，是否有喜鵲的啼聲。“喳——喳喳——”果然是喜鵲在鳴叫。萍興奮極了，打開窗，找那報喜的雀兒。她依稀仿佛看到了兩只花喜鵲從窗前掠過。萍虔誠地念叨：“阿彌陀佛！我的女兒就要回家啦！”晨光終于照射進屋子，把萍的心也照得透亮透亮的。 萍起床后，用很快的速度盥洗，吃早餐。然后就打掃起衛生來。說實在的，家并不臟，萍只是消磨時間的習慣而已，當然，今天她確實是想把家打掃得明明亮亮干干凈凈的，迎接女兒的到來。她時不時地往窗外看，明明知道思思現在不可能到湖，可就是忍不住這馬上看到女兒的欲望。萍本身是個極感性的人，所以許多事情上她是盲目和幼稚的。萍來到思思的臥室，把被褥枕頭都拿到了陽臺上曬。來到書房，把裝有思思照片的鏡框擦得锃亮锃亮。她看著思思的照片，心里感到了充實，也看到了希望。午飯，萍將就著吃了些昨天剩下的飯菜，洗好碗筷她又空閑了。時針指著十一點半，萍想：思思現在該動身了吧。她打開冰箱取出水果，洗干凈了放在果盤里。美國提子、獼猴桃、蘋果、香蕉在盤子里散發出迷人的色彩和它們特有的香味，這些水果都是思思喜歡吃的，萍心里盈滿了愛意。思思抵湖的時間還早，萍想給思思看到一個神采飛揚的母親，她覺得應該睡覺，再說昨晚沒睡好，萍就向臥室走去。萍醒來后一向有賴床的習慣，今天也不例外。她伸了伸手臂，舒展一下筋骨，睜著眼看天花板。突然想到女兒要來了，立刻從床上爬起，看了看床前柜上的手表，三點還不到。起床，她挑了件粉色的針織長袖衫，下身穿一條白色的亞麻直筒褲。鏡子里是一個滿臉幸福的少婦。她還擦了些粉，淡淡的腮紅和淺淺的唇膏，那少婦就如盛開的桃花，等著欣賞她的人兒。 萍把思思的被褥收了下來，沒有馬上回屋而是伸長了脖子向遠處眺望，這是思思他們來的必經之路，看不到秦的汽車，萍只好回思思臥室，把被褥鋪好，一股陽光的味道是思思喜歡聞的。萍跺到客廳，順手開了音響，放上一盤兒童歌曲VCD，,稚嫩的歌聲立刻響起。萍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她又來到窗口，注視著小區里的甬道，看有否汽車通過。沒有那輛期盼的汽車，只有其他車輛偶爾駛過。萍看了看鐘，已經四點多了，她再也呆不下去，關了門，去大門口等待。門衛好奇地問這位美麗的少婦，站在大門口干嘛，萍興奮地說：“我女兒馬上要從上海回來了，我在這兒接她。” 門衛說：“我搬個凳子你坐坐吧。”萍說：“謝謝，不用，馬上就要到了。”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地駛了過來，那正是萍所熟悉并等待的。萍跑上去看車里的思思，揮手叫道：“思思，媽媽在這兒，快下車吧。”思思在車內也“媽媽、媽媽”地叫著，眼睛里滿是期盼的目光。 停好車，秦拉開車門，思思張開雙臂“媽媽，媽媽”地叫著，萍連忙抱起思思親個沒完：“寶貝，寶貝”地叫個不停。思思說：“媽媽真漂亮！”把個萍樂得的找不著北。秦停好車走了過來，見萍那么高興就說：“萍，你變了，變快樂了，也變美了。”萍說：“是思思讓我快樂的。”秦說：“是啊，母愛不用別人教，是女人的本性。看到你這樣，我真高興。”萍說：“已經是晚飯時分了，我還沒有準備呢。思思，你晚飯想吃什么？”思思說：“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思思不挑食。”“真是乖孩子，學校里好嗎？老師喜歡你嗎？上海的家里好嗎？……”一連串的問題從萍的嘴里吐出，秦說：“回家再慢慢問吧，有的是時間。”萍說：“思思，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陪媽媽。”思思說：“我會的。”三人說說笑笑進了自己的家。 晚飯后，思思告訴萍幼兒園的情況，還把畫的畫，做的題，學的字拿出來給萍看。萍說：“這都是老師教的嗎？”“不，是兩個哥哥和大姨媽教的。”思思又拿出一疊生字卡片說：“媽媽，我已經認識五百多字了，這些字是玲瓏姐和大姨媽教的。”萍說：“真得感謝蘇南。”秦說：“你現在知道蘇南這樣做對孩子有多好了吧。”思思又從書包里取出了小紅花，說：“這是老師獎給我的，乖孩子才有呢。”萍看到那么多小紅花，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秦在一堂說：“思思，可不能驕傲哦！把小紅花收起來。”思思收拾好書包，對萍和秦說：“爸爸媽媽，我去書房看書了。”萍帶著思思來到書房，擰亮電燈，問思思要看哪一本，思思說：“媽媽，您去吧，我自己會挑的。”萍輕輕地關上了書房的門回到客廳，挨著秦坐下，她說思思的變化好大，像個大孩子了。秦摟著萍說這回你可放心了吧。今天你特別美。萍說：“女為悅己者容啊！”秦問起了萍最近的情況，萍說：“我在習慣之中。”秦把萍抱在了膝蓋上說：“這是我欠你的，對不起。”秦去叫思思洗澡睡覺。是萍給思思洗的澡。萍問：“上海誰給你洗澡啊？”思思說：“當然是大姨媽。”萍對蘇南更存感激之情。“媽媽與你一起睡吧。”萍說。思思說：“我在上海是一個人睡的，在這里我也要一個人睡，媽媽放心吧。”萍把一盞床頭燈擰到最暗的光，問：“這樣好嗎？”思思說：“就這樣，媽媽晚安！”“寶貝晚安！”萍說著就走出了臥室，順便帶了房門。 夜幕降臨，繁星閃爍。秦與萍依偎著，在陽臺上吹風。遠眺華燈初上的街道和民居，近看小區的花園及甬道，偶爾有狗吠貓竄，也有鄰人在散步。如今的萍不再憂郁，她感到生活還是眷顧她的。一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不用操勞卻衣食無憂。“謝謝你，秦，你給了我太多太多，我無以回報。”萍發自肺腑地說。秦說：“你對我的愛就是最大的回報。”萍說：“我們回房間吧。”臥室里，黑暗中，秦捧著萍赤裸的身子，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萍享受著凡人最大程度的快感，發出快樂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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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小說連載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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