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通訊員喬中彬、王惠報道)乙巳年季春,當最后一片桐花飄落時,我站在許昌博物館前的大樹下,看著三十位銀發學子手持東坡詞卷,心中感慨萬千。晨光中,大巴車緩緩駛向千年文脈流淌的郟縣,仿佛一艘載滿詩情的輕舟,帶著我們踏上這場醞釀半載的文化朝圣之旅。</p> <p class="ql-block">車輪碾過九十分鐘光陰,我們停駐在蒼松翠柏掩映的三蘇園。晨露未晞的“思鄉古柏”下,我們三十張虔誠的面孔被定格在三蘇雕像前,仰看蘇洵眉間川字紋,正是‘二十七,始發憤’的見證;蘇軾笑紋如春水,恰應‘回首向來蕭瑟處’的曠達;蘇轍頜首低眉間,依稀可見‘筑室種樹,治園圃’的持重。<span style="font-size:18px;">賈老師敬仰了三蘇塑像,講解了三蘇墳的由來,為什么他們的墳墓建在郟縣。他講:</span>三蘇園選址郟縣,是個人遺愿、地理風水、政治傳統、家族情感與文化認同共同作用的結果。從蘇軾的“嵩山遺愿”到蘇轍的追隨,再到元明時期的擴建與保護,郟縣逐漸成為三蘇精神的物質載體,承載著千年文脈的延續與升華。</p> <p class="ql-block">三蘇園內,古柏參天,枝葉均向西南傾斜,指向四川眉山,被稱為“思鄉柏”,寄托了蘇軾兄弟的鄉愁。園內另一奇景“蘇墳夜雨”尤為著名:夜深風起時,柏葉沙沙作響如雨聲,卻無雨水沾衣,列為名勝。三座墓冢呈東北-西南一線,中為蘇洵衣冠冢,東為蘇軾墓,西為蘇轍墓,體現“父居中、子侍側”的禮制。賈老師講解了蘇洵、蘇軾、蘇轍三人的平生經歷,我們受益匪淺。</p> <p class="ql-block">在刻滿《赤壁賦》的碑廊前,風過竹林沙沙作響。七旬學員吳仲英撫碑輕誦“大江東去”,蒼老聲線里竟迸發出驚濤拍岸的雄渾。此刻,滿園白牡丹簌簌而落,恰似東坡先生穿越時空的和韻。</p> <p class="ql-block">未時三刻,我們來到文廟,<span style="font-size:18px;">孔子塑像赫然眼前,</span>“這尊石雕孔子像莊嚴肅穆,執禮而立的姿態與古樸滄桑的質感,令人頓生‘仰之彌高’的崇敬之心。” </p><p class="ql-block">踏入大成殿的剎那,兩千五百年前的杏壇春雨驟然傾瀉。店內孔子塑像的目光如春陽照雪,穿透五代烽煙、宋金戰火。御碑院斑駁的碑文中,“克己復禮”四字在暮春的陽光下泛著幽光。班委彭潮輕撫廊柱蟠龍木雕,說起孔子周游列國的車轍,七十八歲的李教授突然淚濕青衫——五十年前在牛棚偷背《論語》的往事,此刻竟與廟堂鐘聲共鳴。</p> <p class="ql-block">應同學們的要求,驅車來到了郟縣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紀念館,這里不僅是對毛澤東批示和知青運動的實物化記錄,更是一座連接歷史與現實的橋梁。它通過詳實的展陳與生動的場景還原,讓后人深刻理解一代知青的奉獻與犧牲,同學們多數都在60歲以上,感慨萬千,班長趙遠芳和另幾位同學響應毛主席的號召,都親身經歷上山下鄉,觸景生情,眼睛模糊了,正如館內楹聯所書:“知青歲月銘青史,廣闊天地鑄豐碑”,這里既是歷史的回響,也是未來的啟示。</p> <p class="ql-block">申時的斜陽為臨灃寨鍍上琥珀色。撫摸厚達尺余的榆木寨門,同治年間的鉚釘在掌心留下凜冽的觸感。護寨河水潺潺,倒映著哨樓殘影。知青出身的趙班長指著墻頭野草笑道:“當年守夜,月光比寨磚還涼。”話音未落,寨中老嫗捧出陳年黃酒,六十年前的知青歌謠就著酒香飄散開來:“紅石寨墻青石路,竹影搖碎知青夢……”</p> <p class="ql-block">酉時的姚莊街頭,金鑲玉店鋪流光溢彩。白玉嵌金的茶具流轉著“金聲玉振”的隱喻,隔壁食肆里,紅牛肉在案板上泛著瑪瑙光澤。我們左手提著《寒食帖》拓片,右手拎著五香燒兔,傳統與現代在購物袋里奇妙交融。八十歲的張教授捧著金鑲玉筆洗喃喃:“東坡先生若在,定要‘老夫聊發少年狂’了!”</p> <p class="ql-block">暮色歸途,車廂飄蕩著新填的《臨江仙》。申書記將沿途影像投映車窗:文廟飛檐上的脊獸、知青搪瓷缸里的茶漬、臨灃寨墻的裂痕,還有我們撫摸古碑時顫抖的手——這些光影,都在訴說著白發與青史的對話。</p> <p class="ql-block">是夜伏案,月光在金鑲玉筆擱上流淌。忽聞微信叮咚,賈老師傳來即興之作《來生再娶劉艷琴》,而劉教授的《來生便嫁蘇東坡》正在群里刷屏。兩位古稀學者的隔空唱和,恰似當代文壇的“赤壁江月”。</p> <p class="ql-block">窗外的海棠暗香浮動,我想起東坡“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句子。或許文化的真諦,不在廟堂之高,而在這些銀發學子撫摸石刻時的溫度,在耄耋教授脫口而出的詩行,在古老技藝與現代生活的相視一笑里,高聲唱《蘇東坡我愛你》!</p> <p class="ql-block">這次郟縣游學,特別是三蘇園,它對每位同學都是一場心靈的滌蕩,不僅是瞻仰古跡,更是與三蘇精神的深度對話。這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在訴說著文人的風骨與百姓的深情。正如陵園楹聯所書:“一代文章三父子,千秋俎豆兩峨眉”,三蘇父子以文學超越時空,而郟縣人以守護延續文脈,共同書寫著“千年回響”的傳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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