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那件讓我愧疚的事</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房玉陽(古邵中學七3班學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指導老師/賀承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土地廟前,清酒一杯,酒水倒在了墳頭周圍。我和其他親人一樣,也穿著白色的衣袍。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和撕心裂肺的哀樂聲,我忍不住淚如雨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走了,但走得并不安詳。他是被疾病害死的,還是被我氣死的?對于我來說,這始終是一個沉痛的謎。爸爸讓我相信前者,而我卻更愿意相信后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去世前夕,家里的其他人都在外地打工。我和爺爺相依為命。作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少年,雖然爺爺沒有給我錦衣玉食,但是他卻讓我衣食無憂。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根筋搭錯了車,竟然心血來潮地開始挑食:“爺爺,我想吃糖炒花生米。”爺爺二話沒說,放下手中的活兒,就開始準備給我做。光剝花生米,他就剝了半個小時。屋檐看在眼里,也記在了心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做好了,爺爺喊我吃飯。我一看那盤炒花生,竟然沒有放糖,頓時我火冒三丈,給爺爺的胡子弄樣兒看。爺爺看罷,氣冒三尺。平時爺爺挺慈祥的,今天他到底怎么了?他順手拿起我爸爸的鞋底,就開始嚇唬我。見狀,我拔腿就跑,邊跑邊說:“我吃!我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聽了之后,慢慢地走了回來。不經意間,我發現他的脊背分明以前更彎了。以前,他的背直起來像個帥小伙,可以撐起一片天,可是那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糖就放在茶幾底下,爺爺為什么不放呢?難道是因為他的高血糖嗎?又或者是爺爺手忙腳亂,那陣子他忙糊涂了,以至于忘記了放糖?可是我有手有腳的呀,難道還不會往苦澀的生活里加一小勺糖嗎?其實日子不甜,責任根本不在爺爺,而在于我的懶惰和無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又一次默默地蹲坐在了屋檐下,仿佛是在為外地謀生的親人求佛,又好像是在為干旱的莊稼求雨。總之,一切都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又抽起了悶煙。煙中有火,彰顯著他生命的氣息。爺爺都快七十歲了,他卻還要拼了老命地去追趕一個不聽話的小兔崽子。那時候,他該有多傷心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的手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煙灰落在地上,和骨灰無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突然,爺爺的喘氣聲開始變得粗壯起來,五米開外我都能聽得見。發現情況不妙,我趕忙奔了過去,一把抓住爺爺的手,用淚水問道:“爺爺,你怎么了?爺爺,你怎么了?”爺爺用微弱的眼神告訴我:“沒事兒,我累了,只想歇一會兒,你自己去玩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爺爺的葬禮上,我不停地暗自檢討著自己:“臭小子,傻小子,渾小子,你看你的罪孽,是多么的深重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作家告訴我,我的罪孽,早已觸怒了至高者的威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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