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菜園里的趣事兒

陳愛國

一場沙塵和大風天氣過后，霧霾散盡之時終于又看到了秦嶺巍峨的身影。這個自古被西府人稱為南山的的地方，它是那么的蔚藍如洗，那么的清新靚麗；那與天相接，高高矗立的每個峰頭，此刻也顯得棱角分明，界線清楚，甚至最西邊的太白山七女峰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也許是兩個月沒見雨了，山腰看不到白云繚繞，只有這亙古不變的雄偉山體，此刻顯得那么深沉厚重，它像父親寬闊肩膀，更像忠誠威武的勇士，守護著山下這一片土地，守護著居住在這里的蕓蕓眾生，也守護著樹林后那個寂靜的寺廟和我的小菜園。現在正是四月中旬，也是關中西府芳菲正盛，百花爭艷，麥綠如毯，紫燕呢喃之時，空氣中彌漫著花的清香，到處是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象。 ? 大地也把最美的一切，回贈給西府的春天。小菜園里，新栽的黃瓜苗、辣子苗、茄子苗和西紅柿苗，都挺直了身段，支撐起葉片，一副朝氣蓬勃的長相，看了就讓人喜愛。這是幾天前從一個交流會上買回的菜苗，根部有個小塑料盒，栽到地里澆上水連苗都不換。聽說這是楊凌農科城培育的新苗子，一棵苗子一塊錢到一塊五的價格，讓人感覺還是有點貴。但是有百分之百的成活率，讓買菜苗的人心里也踏實。 麥地中間那條水泥路，今天也熱鬧起來。苗圃里有不少人正在挖銀杏樹，一輛客貨車停在路上準備裝運。這些樹桿筆直細長，足有三四米高，長在這里已經有五六年了，現在終于有人來買了。旁邊苗圃地還有紅梅，皂角等苗子，也都長了好幾年，樹身都有碗口粗，再不賣就變成大樹了。農民種啥都非常辛苦，也都擔著風險，尤其這樹苗生長時間長，價格風險大，弄不好就賠本了。 看著那些才長出翠葉的樹苗被汽車運走了，我突然也感覺放下心來。唉，其實這和咱有啥關系呢，閑吃蘿卜淡操心！ 說起樹苗，真還和咱有關系。一個月前我和老伴到楊凌橋南的裕盛苗木市場，買了一棵杏樹，還真是活過來了。現在都長出了密匝匝的綠葉，有趣的是上面還掛了幾個指頭蛋大的青杏，有一個杏可惜被害人的灰雀啄了個洞。 年初老伴說咱年齡大了，腿腳不靈便，今年咱不種菜了吧？她嘴上這樣說，那天在會上又買了三四十塊錢的菜苗子。我說你少種幾樣，就當鍛煉身體呢！每次一說起種菜，她就開始數落起我太懶了，啥活都不想干。我也不是愛吃懶做的人，但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開汽車和寫字，尤其是一開上車就來精神了，一點都不覺得累，就跟寫字一樣，桌前一坐，一點煩惱都沒有了。說實話剛退休那幾年自駕游時，我一天跑過一千多公里呢。就說最近清明假期間上漢中青木川返回時，遇到沙塵天氣，我從陽平關一氣開車到寶雞，途中連停都沒停，到寶雞服務區才由女兒開，晚上九點趕回武功家里。要不是經常開車，怕是體重增加的更快呢！ 我們的小菜園三面都被麥田包圍著，由于麥子入冬前旺長，許多麥葉在最冷時被凍死變黃，經過澆水后拔節的麥苗，現在已經透出穗子。顏色由前幾天的深綠變成淡綠，等穗子出齊后，就要揚花灌漿了。沒出穗前的麥苗是最好看，那是一種最純正的綠，像綠色的地毯一樣，讓人充滿無限美麗的暇想。 這幾天也沒閑著，要隨時防止菜苗被鳥兒啄壞。這些不速之客飛來飛去，也許幾分鐘就會把剛栽的嫩苗遭塌的一棵不剩。也許是那邊把銀杏樹苗挖完了，鳥兒夜宿沒了去處，才一鼓腦兒都飛到菜園附近了。一大早起來就聽到一片唧唧喳喳的鳥叫聲，代替了平時一群群燕子的呢喃聲。我從窗口望去，十幾只麻雀站在房后的鐵絲上，正在向菜園里窺探，兩只大灰雀也虎視旦旦地向菜園靠擾，也許它們要對剛栽的菜苗下手。我趕緊連拍了幾下巴掌，才把這些討厭的東面嚇跑了。 那一片豌豆花開得特別燦爛，這種小白花非常好著，就像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密密的豆莢還沒有鼓包，再長幾天就可以吃嫩豆角了。小時侯我們結伙成群去偷生產隊的嫩豆角，現在老了就自己種了這片豌豆，再體驗一下吃嫩豌豆角的感覺。還有那一片芫荽，頂部開了一層小白花。芫荽冬天是好菜，到了春天發芽開花味兒太大又薰人，就沒人喜歡吃了。去年冬氣侯不好，栽的蔥剩下三四棵長在胡豆地中間，沒想到大蔥的花開了也很好看，鼓起的幾個絨球，不時在風中搖曳，這些絨球干了，里面就是大蔥的種子。 老伴從菜園轉回來說，豆角都可以吃了，有幾棵辣子都開花，有一棵都結了個小九九。你說現在這農業新科技，真是讓人常常有目瞪口呆之感，干啥都快，快得讓人難以置信。樹苗菜苗栽到地里立馬就能開花結果！對了，我要下樓看看去，別讓那些壞雀雀啄了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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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