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美國的科羅拉多大峽谷,先是乘飛機掠過,只見地面忽然陷落,現出一道巨大的裂痕,如大地被天神用利斧劈開,露出其赤紅的筋肉。飛機上的乘客紛紛擠向舷窗,嘖嘖稱奇,我卻覺得那裂痕頗似老人額上的皺紋,不過是放大了千萬倍罷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親臨峽谷邊緣,站在懸崖上向下望去。只見層層疊疊的巖壁,赤紅、橙黃、灰白相間,在陽光下顯出不同的色澤來。谷底一條細線,是科羅拉多河,不知疲倦地切割著巖石,已經切割了六百萬年。導游說,這峽谷最深處有一千八百米,頂部長二十九公里。數字入耳,卻難以入心。人類的數字,在大自然面前,總是顯得蒼白無力。</p><p class="ql-block"> 游客們忙著拍照,擺出各種姿勢,有的甚至戰戰兢兢地伸出一只腳,懸在深淵之上,讓同伴拍下驚險一幕。我想,若是失足跌落,這照片便成了遺照,倒也有趣。但終究無人跌落,大家拍完照,便心滿意足地離去,到紀念品商店購買印有峽谷圖案的鑰匙扣和T恤衫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獨自沿著邊緣走了一段,巖石在腳下延伸,時而平坦,時而突兀。有幾處沒有護欄,可以一直走到最邊緣。我蹲下身,探出頭去,只見巖壁垂直而下,深不見底。一陣風吹來,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仿佛要被那深淵吸進去似的。連忙后退幾步,心跳如鼓。這才明白,為何古人會將深淵與死亡聯系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峽谷對面的巖壁上,有一只鷹在盤旋。它時而上升,時而俯沖,自由自在,對腳下的深淵毫不在意。我想在鷹的眼中,這大峽谷不過是它的游樂場罷了。人類驚嘆的深度,對它而言,不過是振翅之間的事。</p><p class="ql-block"> 太陽西斜使峽谷中的陰影漸漸拉長。巖石的顏色也由明亮的赤紅轉為深沉的紫褐。游客們大多已經離去,只剩下幾個像我這樣的癡人,還留戀不去。寂靜中,我似乎聽到了谷底傳來的水聲,那是科羅拉多河在訴說它的故事。六百萬年來,它就這樣流淌著,切割著,將大地撕開,露出其最原始的面貌。</p><p class="ql-block"> 人類出現不過一瞬,卻已經在地球表面留下了無數傷痕。而大峽谷這樣的傷痕,卻是自然親手所為。我們所謂的"壯觀"、"雄偉",不過是自然的一次無心之舉,一次地質的呵欠罷了。</p><p class="ql-block"> 夜幕降臨,我最后望了一眼那無底的黑暗,轉身離去。背后,大峽谷依然張著它那巨大的口,沉默地等待著下一個黎明。人類總愛贊嘆自然的鬼斧神工,卻不知自然根本無意展示什么,它只是存在著而已。</p><p class="ql-block">山頂土著印地安人部落遺址。</p> <p class="ql-block">孤獨的烏鴉。</p> <p class="ql-block">老鷹巖。</p> <p class="ql-block">雄鷹展翅輪廓。</p> <p class="ql-block">遠處遨翔的雄鷹??。</p> <p class="ql-block">懸崖之上。</p> <p class="ql-block">網絡圖片。</p> <p class="ql-block">站在懸崖之上。</p> <p class="ql-block">最高之處頑強的耐干旱灌木。</p> <p class="ql-block">迎風起舞的墨西哥女郞。</p> <p class="ql-block">俯瞰大峽谷。</p> <p class="ql-block">干熱的河谷寸草不生。</p> <p class="ql-block">科羅拉多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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