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散文）

笑君

休閑時，我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胡思亂想。或者，任電視自己演繹著，我則寫著自己感興趣的文字。 　　這個習慣始于何時？忘了。 　　昨日午后，我依舊賴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窗外。 　　初春時節，暖空氣正在回歸。沒有風，沒有雨，斜角處的遠方，幾幢高樓清晰地展示著傲然的身姿，很是壯觀與灑脫。近處與我相鄰的樓，是矮了很多的多層建筑，沒有聳入云霄的挺拔與雄峻，卻把一片藍天留給了我。 　　小區內外，樓與樓之間，無論距離遠近，無論空間大小，都被一層又一層的青紗帳阻隔著。第一感覺，這個空間有些神秘，仿佛有千千萬萬個故事正在蔓延與拓展之中，更有著無數個神奇將要發生。瞬間，我的身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感染了，熱乎乎的還有些顫抖，有許許多多的話兒想要與人分享。然而，整個空間又是蒼茫的，孤寂的，感覺不到有他人在活動，似乎只有我是唯一的存在。　　我想填上幾句詞，好像只有文字才是最好的傾訴。隨手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詞譜是《武陵春》，便以《午后》為題，有了《武陵春·午后》。首先寫道：“窗外聲聲銜落葉，一片悄然中。暖暖陽光替北風。似在數英雄。聽去茫茫渾若雪，寂靜又朦朧。步履輕輕覓古鐘。截不住，且從容。” 　　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這樣的句子，難道心中……仔細一品，似乎有些明白了，就是說這會兒的這個空間很靜，靜中卻又藏著事兒。都是些什么事呢？思緒就在這里展開，像是生長了一雙翅膀，自由自在地飛翔起來了。感覺這里藏著很多人，正在演繹著新春的精彩。而且，又都是那樣的從容不迫，順其自然，好似大江奔流，永不止息！ 　　故事只要開了頭，就會形成一條線，也必然有了鏈接的指向：“樓外蒼蒼樓底暖，巷口起東風。綠色橫陳悅老翁。萬戶豈知同。街舞鏗鏘人簇簇，鼓點亦思封。恰是曾經未竟功。別說故，更無終。” 　　我感覺到了，那里藏著的就是一幫人，他們在享受著陽光，感觸著綠色的清新，在歡快的舞步中，互道家長里短，互相比著要實現心底里的向往。 　　這么一層哪能夠呢？還得寫：“湖上飄飄千百羽，楚楚訴初衷。若水悠然過往空。不盡晚來風。當下難尋他日事，寂寞也能舂。別問何時出怨瞳。踱舊跡，可相逢。” 　　空間需要轉移。因為，我的耳旁似乎聽到了翡翠湖的細波輕浪。翡翠湖上，鳥兒們翩翩起舞，看似狂熱，卻又相當溫馨，是在回憶剛剛過去的曾經，是在攀登更有魔力的高峰。 　　筆尖觸摸到湖里了，自然要發揮一下。這就有了：“林內赳赳林外醒，恰是好空蒙。寂靜還留火熱蹤。不可道貧窮。飛入嚴寒真故事，始曉有神龍。我欲尋求早日通。發似舞，履如風。” 　　湖里有的不僅是水波涌動，湖邊的林子里則是鳥們的天堂。翡翠湖的鳥有些特別，藏得很深很靜。初到翡翠湖，根本不知道林子里有鳥，仿佛那就是一個無底的空洞。突然，鳥兒們開起心來，要放聲一吐心中之塊壘了。而且，聲調不一，長短不一，韻味不一，讓人感覺那是一出戲，甚至是幾出戲，精彩紛呈。 　　我身邊的那片空域，翡翠湖的動與靜，似乎還未能完全表達我此刻的心境。隨著詞發展的脈絡，又寫出了：“來去匆匆無一語，好似未相逢。且看橋頭有古松。演繹那年功。誰是英雄誰是虎，岸角可曾融。欲寫云鄉萬里空。幾點綠，幾層紅。” 　　這不就是要給這組詞做個小結嗎？應該是的。常常，我在翡翠湖邊漫步，會遇到很多人。可惜，城市規模大了，人來自四面八方。大家生活在一個區域，相互間卻又不認識。出出進進，來來往往，反反復復，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誰也不過問誰，就如同從來也沒有見過似的。世界總是在奇奇怪怪中延續，不認識的人，不等于沒看見，更不能說沒有感覺。比如，有人快步如風，轉瞬間就從你身后竄了過去。有人步履緩慢，仿佛快了能踩死地上的螞蟻。有人拳腳利索，套路更是花樣百出，令人眼花繚亂。有人……就是因為有了這么多的不一樣與特別，才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寫著，寫著，身體有些累了，便放下手機。隨即，拿起身邊放著的一件衣服蓋在身上，閉上眼睛，想瞇一會了。 　　電視里的《六娣姝》如火如荼，她們的爭論，她們的攀比，她們的……根本就沒有影響我的睡意，還真的就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感覺我身邊有動靜，一睜眼，她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說道：“不錯，很會享受嘛。” 　　我笑了笑，沒做什么表示，又閉上眼睛，還想繼續睡。可惜，就是這么一個“醒”來，睡意已然全無，睡不著了。而且，腦子也不存在任何“思考”，成空白了。 　　我站起身來，走向窗戶，放眼望去，遠處的樓，近處的樓，都還是那樣的樓，沒有任何變化。樓與樓之間的樹木花草，也依然是原本的形態。唯一不同的是，有了人的走動，有了汽車的轟鳴，尤其是聽到了幼兒園孩童們的歌聲，有了…… 　　我明白了，感覺中的寂靜與空蒙，只不過是世界神曲的一個休止符。只要天地還在運轉，只要生活還在繼續，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常精彩的。也只有在喧鬧中，在輾轉翻騰中，才可以捕捉生機，獲得生活所需的一切。 　　我的午后喲，似夢非夢！ 　　2025年3月13日寫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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