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接連兩天的大風,將春天吹的七零八落,令人心痛。</p><p class="ql-block"> 今年這個春天風多,幾乎天天刮,而且大都是4級左右或以上。搞得喜歡春天在野外寫生的我心情時常郁悶,生怕辜負了春天。</p><p class="ql-block"> 盡管這樣,也是隔三差五的在風稍微小一些的時段出去,畫上個一幅兩幅的過過癮。</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個對寫生上癮的人,便是詩人曹玉霞。自從這個春天和曹玉霞一起寫生,我便省心省事了不少。我不會開車,而曹玉霞總是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的開車出現。</p><p class="ql-block"> 曹玉霞是個做事認真,有序,講究品味的女人。寫生過程中時不時的從她那萬寶囊式的包里鼓搗出各種小零食,小水果,泡好的紅茶,自己釀造的米酒,自己浸泡的各種色澤誘人的酒,偶爾的還要帶上自己制作的各種美食,野餐一次,讓寫生的過程變的更加豐富多彩。</p><p class="ql-block"> 風一直是大刮的時候多過小刮的時候,讓人覺得這個春天的風刮的有點煩人了。</p><p class="ql-block"> 前天4月12日的一場大風,更是極致的狠。吹的花灑一地,嫩枝折損,青杏凋零隕落。聽他們說,咱這邊風還是小的,河南那邊墻都被大風吹倒,汽車也是壓壞了不少。這風是西北風,不知咋就這么大。往年春天是以東風,南風為主,今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競刮起了西北風。百度了一下這場大風,原來內蒙,河北,北京,山西等地的風更大,十二三級的大風,想想就嚇人。</p><p class="ql-block"> 昨天是大風的第二天,便盼著風過去了,該歇歇了,沒承想天氣預報仍然4級的風。曹玉霞電話問我,說是今天的風仍然不小,咱還去不去寫生啊?</p><p class="ql-block"> 春天里只要出去的次數多了,便野心向外,不想再悶在畫室里了。我靈機一動,便說:今天風大,支不住畫架,要不咱去山里挖野菜去?曹玉霞欣然同意。</p><p class="ql-block"> 曹玉霞又喊上了詩人種善東,踏青御風,來到了山中。</p><p class="ql-block"> 同樣的省心省事,曹玉霞早就準備好了鏟子,袋子。你只要認真地挖就行了。</p><p class="ql-block"> 面對著山野中翠瑩瑩,綠茵茵的各類野菜,心情便激動了起來,彎腰便挖,象發現了阿里巴巴的寶藏一樣。剛想喊上兩嗓子抒抒情。左右一望,看到曹玉露和種善東毫不動情的樣子,既不挖,也不激動。便想:不能喊,不能讓這兩人覺得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果然,曹玉霞和種善東并未停留,繼續往山的深處走去。</p><p class="ql-block"> 我忍不住便問:這么多苦萊,七七菜,薺菜,不挖嗎?</p><p class="ql-block"> 種善東說:曹玉霞要找薊根,往里走走,看看有吧?</p><p class="ql-block"> 我安撫了一下我激動的老心臟,只好隨著他們往山的深處繼續尋找。</p><p class="ql-block"> 山中,緊一陣緩一陣的風吹的樹枝亂顫,技頭上綴著嫩綠色的新芽,隨風搖曳,生動俏麗。長長的,枯黃的往年的衰草,海浪一般起伏,抖動,呻吟,呼嘯,像是演奏一首春風狂想曲。枯草叢中,嫩綠色的,淡黃色的,曙紅色的嫩芽淺葉,正從地面,石縫,枯葉中探出尖尖圓圓的小腦袋,羞澀的窺探著傾聽著這神秘的山林樂章。</p><p class="ql-block"> 遺憾的是,面對這些隱藏在枯草石縫中的各種植物新芽嫩葉,我卻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好奇心忍不住,便問曹玉霞,曹玉露卻是如數家珍。這個可入藥,那個可食用,這個味甘,那個甘中帶酸,這個有淡淡的辣味,那個有淺淺的苦澀。靠!懂這么多?厲害啊!</p><p class="ql-block"> 突然有點自卑,想我在這漫山遍野的植物面前,竟成了實實在在的小白,茫然若失,還整天說熱愛自然,簡直就是啪啪打臉。一念至此,臉上竟有點發燙,還好,山野空曠,無人可見。</p><p class="ql-block"> 心中有了感慨,便說:沒想到你曹玉露還是個植物學家。曹玉霞說:我就是喜歡搗騰野菜吃,所以認識的野菜多,要說植物學家,種善東才是,我認識的很多野菜,也是聽種善東說的。</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真實不虛。</p><p class="ql-block"> 因對野菜認識的浮淺,不敢再在山中亂轉了,看了看袋子,除了剛下車一激動挖的幾顆苦菜,仍是被風吹的鼓鼓的空蕩。心中慚愧,便獨自走到了山角下,心想,還是挖我認識的野菜好了,萬一挖錯了,又會制造笑話。</p><p class="ql-block"> 認識的野榮,只有苦菜,七七菜,薺菜。薺菜已經開花,老了,估計是不能吃了。于是,老老實實的在山角下的地邊,溝坎上挖了起來。時間不長,就挖了大半袋。想想,挖多了也吃不了,就這些,足夠回家蘸醬吃好幾天了。</p><p class="ql-block"> 種善東也從山里回來了,問我挖了些什么野菜?我說我只認識苦菜與七七菜。別的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就只挖了這兩樣。我說,曹玉霞說你是植物學家,你肯定挖了不少好東西。</p><p class="ql-block"> 種善東笑了笑說,剛才在那邊的土坎了挖了幾顆大薊根。我問大薊根是什么?善東從袋子里拿出了兩根比母指略粗,一拃多長的黃色的根,說這就是。</p><p class="ql-block"> 我說這根有什么用?善東說可以做涼拌菜,可以煮水喝,最好的是燉雞湯,放上后雞湯鮮美無比。</p><p class="ql-block"> 我說,怪不得曹玉霞說你是植物學家,還真是。</p><p class="ql-block"> 善東笑了笑說:山野之人,從小在山里長大,見多了,知道的就多點。</p><p class="ql-block"> 一句山野之人,道出了善東質樸的植物學家的來由,也顯示了善東詩人情懷的氣質。</p><p class="ql-block"> 一會,曹玉霞也回來了,滿滿的一袋子收獲。我問你都挖了些什么?曹玉霞說,很多,反正夠下午搞一次野菜大餐了。回去后直接去我家,我做野菜餐,慶祝下今天的收獲。</p><p class="ql-block"> 從曹玉霞口中得知,開花的薺菜也能吃,做雞蛋湯也是美味。</p><p class="ql-block"> 認知不到位,又讓我自慚形穢了一次。</p><p class="ql-block"> 晚上,曹玉霞又邀請了幾位詩友,親自下廚,煎炒蒸拌燉,黃的,綠的,白的,紫的,滿滿的一桌子春天。一袋子的野菜,硬是讓曹玉霞變成了鮮嫩,清新,美輪美奐的菜肴。</p><p class="ql-block"> 為了配合成語,曹玉霞又紅燒了一條巴魚,炸了一盤知了猴,說這樣才能成為山珍海味。</p><p class="ql-block"> 用餐時,曹玉霞幾次說,老師你最喜歡吃魚,今天怎么不吃了?我說,山珍的鮮,蓋過海味的美,你這滿桌子的春天山珍,讓人眼花繚亂,這海味就被忽略了。</p><p class="ql-block"> 昨晚上的詩人興會,酒興闌珊,意猶未盡。恐怕是很久以后,仍然會想起這春風野菜香的場景。</p><p class="ql-block"> 今天早晨起來,回想昨天挖野菜的情景,想寫個小文記錄一下。竟是模模糊糊的亦真亦幻一般,宛如一個春天的夢。</p><p class="ql-block"> 許嘉鴻一一一2025年4月14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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