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名:竹園之子</p><p class="ql-block">美篇號:197153228</p> <p class="ql-block">年過六旬的我,總在暮色漫過窗臺時,習慣性地翻開手機相冊。指尖劃過一張張舊照,時光便在屏幕上悄然倒流——那些被像素定格的故鄉人事,是游子嵌在掌心里的月光,亦是跨越萬水千山的牽念。</p> <p class="ql-block">1962年5月,我出生在都昌縣鳴山鄉烏竹園村。十七歲那年,我揣著對瓷都的向往離開故土,從此故鄉的云、村口的樹、父母鬢角的霜,都成了書信里含蓄的惦念。直到智能手機普及,視頻通話的微光穿透屏幕,才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悵惘,化作親人面容的清晰可觸。</p> <p class="ql-block">80公里的距離,在交通便捷的今天算不得遙遠,卻因瑣事纏身難以常返。手機便成了了解家鄉最便捷的窗口:視頻里親人的絮語、朋友圈里老屋的新顏、相冊中故友的笑靨,都在方寸之間鋪展成溫暖的畫卷。每當思念翻涌,我總愛摩挲這部形影不離的“時光機”,讓記憶在屏幕上重新鮮活。</p> <p class="ql-block">那日閑居,翻到2018年秋與許韌初、馮貴平兩位老師在都昌縣城相聚的照片,往事如潮水漫過心堤。許老師自1984年隨父母遷居縣城后,因工作遠在湖北宜昌,我們已闊別多年。馮老師的老家與我僅隔一畈田地,步行不過20分鐘路程,卻也因各自奔忙聚少離多。那次許老師回鄉照料母親,托馮老師相邀,才成就了這場跨越四十載的重逢。</p> <p class="ql-block">天未破曉,我便驅車啟程。不想在景德鎮北門遇長跑賽封路,繞行景東高速時,晨霧正薄。好在一路順遂,上午九點已站在縣城街頭。馮老師早訂好酒店,一桌噴香的家鄉菜旁,許師母拉著我的手,細細說起許老師這些年的近況。席間,兩位老師杯盞相碰,我雖因駕車滴酒未沾,卻早已被重逢的暖意醺得微醺——酒不醉人情自醉,大概便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午后,三人同登南山。記得1978年暑假來縣城體檢時,泥土路坑洼難行,低矮的房屋錯落其間。三十多年過去,都昌早已換了新顏:樓宇林立如春筍破土,鄱湖波光映著萬家燈火,連蘇東坡筆下“燈火樓臺一萬家”,怕也要改成“燈火樓臺萬萬家”了。站在山巔遠眺,薄霧中的鄱湖浩渺如煙,許老師笑說:“當年你還是個青澀的少年,如今也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風掠過耳畔,我忽然想起即興吟就的那首拙詩:“鄱北都昌縣,佇立南山巔。霧散船帆動,洪武戰何年。青山依舊秀,燈火樓臺添。借我一葉舟,橫槊賦新篇。”</p> <p class="ql-block">2020年清明,晨露未晞時我已踏上歸鄉路。與弟妹們在祖墳山祭拜父母后,午后轉道瑞昌碼頭鎮。小妹自嫁到這里,兄妹相聚總如候鳥遷徙般難得。長江岸邊,堂弟小紅一家從南昌趕來,十幾口人在江風里站成一道溫暖的風景。輪船鳴笛駛過,驚起鷗鳥盤旋,江水中游魚穿梭,似也在為這場團圓駐足。快門按下的瞬間,笑聲被定格成永恒——那些在手機里反復溫習的鄉愁,此刻都化作了觸手可及的溫度。</p> <p class="ql-block">手機相冊里,存著與老師相聚的剪影、兄弟姐妹的笑顏,還有我翻拍自老相冊的親人遺照。爺爺的長衫、奶奶的鬢發、父母年輕時的模樣,都在像素的簇擁下重新煥發生機。只是屏幕再清晰,也存不下歲月沉淀的思念;視頻再真切,也抵不過故土的一抔春泥。每當指尖劃過這些影像,總想起艾青的詩句:“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p> <p class="ql-block">或許,鄉愁從來不是手機能完全慰藉的。它是春日鳴山觀的新茶清香,是夏夜老槐樹下的蟬鳴絮語,是秋風吹過稻田的沙沙私語,是冬雪覆蓋瓦當的寂靜守望。但幸好,這部小小的機器,讓游子在異鄉的深夜,能輕輕觸碰那些泛黃的時光,讓思念有了具象的模樣——就像此刻,我望著手機里父母的笑臉,忽然覺得,故鄉從未遠離,它一直住在心里,住在每一次滑動屏幕的溫柔里。</p> <p class="ql-block">編輯:竹園之子</p><p class="ql-block">圖片:竹園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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