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拳當隨時代

山人崇岳

我在練拳 我在練拳 我在練拳 廣場上眾人練習太極拳。聲勢震撼人。 我用速寫形式畫的太極拳。 我的鄰居老劉正在練拳。我用水墨畫的速寫。 我畫的速寫 　　練拳當隨時代 母親站外屋的門口對在院中學習太極拳的哥哥大聲喊： “你在那舞扎啥呢？吃了碗稀湯瓜水粥，還能禁得住你這么一舞扎，不怕餓肚了？快停下！” 母親說這話時，距今是在六十年前的事，那時全家人都在挨餓。每個家庭大概都不例外。大街上走著的人都是面黃肌瘦，菜色的臉。如果能遇上個胖子，我相信人們一定像看大熊貓一樣有興趣兒。 哥哥不知從哪弄了本簡易太極拳的小冊子，他按上面的圖解練習。被母親的一聲喊，便停下了。他學太極拳的生涯就算結束了。我那時剛上小學一年級。從同學的手中借了一本關于太極拳故事的連環(huán)畫冊，正看得入迷，還真夢想學點兒太極功夫。可是還餓著肚子，也就不再做這些美夢了。 五十年前“文革”中，我的一位鄰人老張，常在黎明時練太極拳。此人常好顯示自己知識多，逢人便講太極功夫怎么怎么了得。還稍帶著講講太極祖師的故事。被人告密給造反派。說他是宣傳封建流毒，結果被批斗。 三十年前，我步入了“下崗”大軍中。為了生存，自謀職業(yè)。拼命工作的代價是健康每況日下。三十幾歲便得了胃病，高血壓，失眠癥，頭部神經痛病。病折磨得我每天無精打采。忽一日，有朋友建議我練練太極拳，說是對我目前的身體會有益處。那時，我還保存著當初哥哥弄的那本《簡易太極拳二十四式》。我按照著書上的圖文比比劃劃，還真不行。動作與動作之間根本連接不起來。 一天清晨，我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大街上散步，無意中看見大街旁一塊空地上有幾人在晨練打拳。在我們這個邊陲小城并沒啥人關注他們。那時正是改革開放初期，下崗或沒下崗的人都心里惶茫，擔心明天下崗的人群中多了自己的身影。根本沒啥心思放在為了健康鍛煉身體上。我佇足細瞧：一位年青人在前面作示范，他身后是幾位老人跟著比劃。只見那位年青人：氣沉穩(wěn)健，一招一勢流暢貫通。我雖不懂這是啥套路，被他那優(yōu)美的打拳姿態(tài)而吸引，待一套拳結束后，我湊上前與這位年青人攀談起來。此人姓王。我稱他為小王。他熱情的介紹，說這套太極拳為楊式太極拳八十五式。我不客氣地直說： “我想跟你學學”。 小王說：“我也正在學習，感興趣咱們一起學吧。” 約好每天早晨六點在此地相見。這便開始了我學太極拳。 這位小王，在銀行工作。多年前他在齊齊哈爾當兵時，曾拜當?shù)匾晃蝗瓗煂W過太極拳。至此已有十年時間，不曾間斷，頗有心得，雖不能說爐火純青，也是熟練得很。他為人和善熱忱。我每天準時到場，跟在他身后比比劃劃，看得眼花，跟也跟不上，還忙忽了一身汗。待他打完一套拳后，我便虛心請教。小王便從第一式開始教我，不厭其煩。每天學兩三式，從手到腳的態(tài)勢，從腰身到體轉的過程，從腳的起落到虛實，掤履擠按……，反復練習。回到家，我也不消停。還琢磨那一招一式的要領。 “飯都涼了，你還琢磨啥呢？你是不是練得走火入魔了”妻對我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我基本上記住了全套拳架連續(xù)過程。一年多的晨起練拳，身體的健康狀況變得好多了，精神振奮，氣色好，飯量增，身體的靈活度比先前要好。尤其是睡眠質量大有好轉。每當半夜睡來，睡意不佳時，我的腦海便默黙浮現(xiàn)自己練拳的招式，這樣靜靜的在半醒半睡中不知不覺便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如今，我已步入退休人的行列。時逢國太民安衣食不愁。我正在享受黃昏的美好時光。 清晨，有清新空氣的滋潤著，在美妙音樂聲的伴奏下，小城的廣場中已形成了群體健身的熱潮，構成了美觀而浪漫的畫面。幾十人，上百人組成的各種套路的太極拳練習者，為了健康，人們自覺的組織起來。樂此不疲的演練，好不熱鬧。 這種場面在六十年前不可見，那時也想象不到今天的盛境。在三十年前也不可見，人們還不能有這等閑情逸致。而今日成為了普遍的全民健身景觀。一派歲月靜好的氣象籠罩在高天之上。 練拳當隨時代。不知這樣說可不可以？ 崇岳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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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拳當隨時代

山人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