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90年的9月份,我去珠海出差,周六轉到深圳的一家酒店住宿,準備周一在深圳再辦點事情。 </p><p class="ql-block"> 周六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男子,個子不高,方臉,戴著眼鏡,穿的是白色的衣服,他滔滔不絕地對我講了很多話,我就靜靜地聽他講,最后,他給了我一張名片,名字我醒來就忘記了,但是姓我還記得,他姓韋,名片上的韋字還是繁體字的“韋”字。他給我講的話我在夢中好像都聽明白了,但是醒來之后,卻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p><p class="ql-block"> 這個夢確實有點奇怪,因為平時我很少做夢,而且這個夢只有單一的情節,就是那個韋先生在對我講話,沒有別的內容。因此醒來后我很詫異,就對同房間的同事說了,他說,你別迷信了,別把它放在心上。但是我還是覺得非常奇怪,因為我認識的人里面沒有人姓韋啊,怎么會冒出來這么一個奇怪的姓呢?我極力回憶,企圖找出一個姓韋的人,但是實在想不出。 </p><p class="ql-block"> 周日白天,我到外面去了,晚上回到酒店,給香港四通的老總王安時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到了深圳。他說,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家里有急事正找你呢,你快往家里打個電話吧。那時候不像現在大家都有手機,找起來很方便,那時候如果我出差不主動把酒店的電話告訴家里,家里就找不到我。 </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立刻給家打了電話,我夫人說, 你趕快回來吧,你妹妹緝惠病了,大夫懷疑她是癌癥。我當時就對夫人說,難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夫人聽了也說,你別迷信了,盡快回來吧。 </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退了房,買了機票立刻就趕回了北京。 </p><p class="ql-block"> 我妹妹緝惠,66年畢業于清華大學動力系,是在88年進入四通的,到四通之后, 先后當過人事部部長,集團的辦公室主任等職,她是黨員,又很善于組織活動,身體一向很好的,怎么可能得癌癥? </p><p class="ql-block"> 到家后,我夫人說,緝惠住在積水潭醫院,她的病情你小妹緝慈了解,緝慈明天還要去醫院,希望你明天一起到醫院去。 我立刻給緝慈打了電話,她說,積水潭醫院懷疑緝惠是骨癌,要和家人商量治療方案。在電話里我又對緝慈描述了我在深圳做的奇怪的夢,緝慈說:哦?巧了,積水潭給姐姐看病的醫生就姓韋,是廣西人。 </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按約定的時間,我和緝慈早上8點分別到了積水潭醫院。緝慈讓我在外面等,她先進去問,一會她出來說,韋大夫在住院部查房,大概8點半可以結束。</p><p class="ql-block"> 到了8點半,我和緝慈進了韋大夫的診室。緝慈向他介紹,說這是我哥哥緝志。 韋大夫穿著白大褂,個子不高,臉也是方的,只是不戴眼鏡。他向我解釋了緝惠的病情,他說,緝惠得了骨癌,可能活不了半年了,建議我們把她送到位于香山的一個療養院去進行化療。在他講解緝惠病情的時候,他把緝惠的胸部X光片拿出來,在他辦公桌旁的投影燈上一夾,把燈打開讓我們看片子,這時候,韋大夫從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鏡戴上,邊講述邊用手指片子。我一看,這個形象, 和我在深圳夢中的形象完全一樣! </p><p class="ql-block"> 我一邊聽大夫講解,一邊撲通撲通心跳不停。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怎么會和夢里一樣呢?這時候,我想到了名片,我想,我可以和韋大夫交換名片,驗證一下他名片上的韋字是否是繁體字?這時,我思想斗爭很激烈,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我無法解釋這件事情。但是,由于我心里太驚慌, 以至于最后沒有勇氣和他換名片,我怕萬一看見的和夢中相同的話,我會更加驚慌。 </p><p class="ql-block"> 積水潭醫院的結論已經出來了,緝惠是骨癌。我詢問整個發病的過程,才知道,緝惠在90年的3月份以后,就經常感覺腰痛,但是她只是以為是累的原因,就自己吃止痛藥,吃了藥就不痛了。8月份,四通組織去北戴河休假,緝惠也去了,在海水中泡了幾天,回來就不行了,到醫院一檢查,竟然查出是癌癥!當然,我們沒有把真實的病情告訴她。 </p><p class="ql-block"> 為了慎重起見,我們又帶她到位于東單的北京醫院去檢查,結論也是一樣的。 當時,四通老總萬潤南的父親萬老人在上海,他知道之后非常關心,他說他能聯系到曾經由于做斷手再植手術而很著名的骨科主任陳中偉大夫,所以萬老建議我們再到上海去檢查。于是,我立刻陪緝惠飛赴上海,在陳大夫的醫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不幸的是,上海方面的結論和北京是一樣的,而且上海醫院建議說,緝惠的病情會很快惡化,因此最好立刻回京,否則以后恐怕就回不了北京了。我們聞訊,立刻就買機票回京,但是盡管如此,緝惠上飛機的時候自己已經無法獨立行走了,最后是抬著擔架上的飛機,而此時我們在上海總共只呆了一周! </p><p class="ql-block"> 回京之后,我們把緝惠安排住進了頤和園再過去一點的黑山扈村的309醫院。緝惠住進醫院之后,病情惡化很快,人一天比一天瘦,雖然我們沒有告訴她得了什么病,但是她已經猜出來了,在12月底,她把她的兒子葆春和女兒汀蘭叫到床前,對著錄音機講了一段臨終的話。 實際上,她不僅僅是骨癌,她最早得的是肺癌,后來癌細胞才轉移到骨頭中的,之所以沒能及時發現癌癥,是因為當她腰痛的時候,她沒有去檢查,而是自己吃止痛藥, 以至于延誤了病情的發現。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p><p class="ql-block"> 最后,緝惠在91年1月13日去世了,年僅48歲,走得實在太早,太可惜。緝惠去世后,四通公司為她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 </p> <p class="ql-block">下圖右一是王緝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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