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糊兜兒 <p class="ql-block">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在省城西安就是一年半,雖然龍鳳外孫給我帶來了無窮的快樂,但還是掩飾不住我對家鄉石泉的眷戀,我幾乎每月都找種種理由回趟石泉,不為別的,只為那口包谷糊兜兒。</p> <p class="ql-block"> 糊兜兒是百娃餐桌上最普通、最廉價的食品,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做法,不同人做的又有不同的味道。我們石泉民間有這樣一個說法,看家庭主婦賢不賢惠,茶飯做的好不好,一看她紅豆腐做的美不美,二看壇子酸菜香不香,三看糊兜兒好不好。看似簡單的一碗糊兜兒,卻蘊藏著石泉人民的辛勞和聰慧,留下難以忘卻的家鄉味道。</p> <p class="ql-block"> 糊兜兒是一種食品,也是人生檔案里最重要的一頁,最難忘的篇章。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基本上是吃著糊兜兒長大的。在那計劃經濟時代,吃的、喝的、用的都憑票供應,于是有了糧票、布票、肉票、油票、糖票等等,雖然說遠遠滿足不了群眾的需求,但基本上人人均等,沒有貪污腐敗之說,大家心理還是平衡的。那時普通居民每月二十八斤糧,初、高中生分別是三十斤、三十一斤,而且百分之四十是粗糧,也就是包谷糝。記得我上小學時候,,每天上午從一完小放學,從東關到西關,男女老少人手一品碗糊兜兒,蹲在街道兩旁楃檐下,邊吃邊打光子,吃得津津有味,時常還有人在比賽,看誰糊兜兒吃完,碗卻干干凈凈,簡直是一道風景線。</p> <p class="ql-block"> 糊兜兒是一種食品,也是一份思念,一份大愛。我最懷念媽媽的味道,媽媽怕我們吃不好,厭煩糊兜兒,總是想方設法變換花樣,薯糊兜兒、南瓜糊兜兒、豆豆糊兜兒、菜糊兜兒交替更換,再配上漿水菜、酸辣洋芋絲,真是軟糯香甜,清爽可口,唇齒留香,有一種暖心的滋味。更絕的是糊兜兒鍋巴,又黃又厚,香脆可口,夾上紅豆腐,那真是絕配。</p> <p class="ql-block"> 參加工作初期,經常下鄉,由于相對年輕,南北二區,偏遠地方基本上我承包了。那時交通不便,全靠十一號車,一呆就是十天半月。與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雖說沒干體力活,但基本能做到心貼心,肉挨肉,混的好,對上眼,偶爾也有臘肉野味吃,還有包谷酒、拐棗酒喝,但菜無論多豐盛,多可囗,主食還是糊兜兒。</p> <p class="ql-block"> 改革開放,市場經濟后,包谷變成豬飼料、雞飼料,糊兜兒也漸漸淡出餐桌,取而代之的是白米細面,大魚大肉,人們吃著吃著,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高尿酸相伴而來,吃藥打針的人越來越多,于是人們又念想起了包谷糝,想起了糊兜兒。</p> <p class="ql-block"> 聰慧的石泉人找到了商機,在餐館林立夾縫中賣起了糊兜兒,還美其名日雜糧食府。剛開始,去吃的都是些中老年人,慢慢地也被年輕人接受。今年我清明回家掛清,忘不吃碗糊兜兒,當我來到栲膠廠農貿市場雜糧小吃店時,已是高朋滿座,足足讓我等了個把小時才吃上。一群西安游客不僅在那吃,走的時候還打包帶幾份,這個說送父母嘗嘗,那個說給孫孫吃吃,場面好不溫心。</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圈子小了,場子少了,但每次回去都還是有些三朋四友相邀聚餐,開始我非常高興開心,慢慢我便善意地推辭掉,很想騰出點時間,多去吃碗糊兜兒。我也曾在市場上買過包谷糝,但怎么做也吃不出石泉味道。</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一長假又要到了,我在尋思,找什么理由回趟石泉,再去吃糊兜兒呢。</p> <p class="ql-block">(圖片由劉曉軍先生提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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