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劉鳳龍</p><p class="ql-block"> 2025年4月9日</p> <p class="ql-block"> 開車出行,遇上急彎陡坡是常有的事,并不稀罕。但長時間在只能勉強通過一輛車、陡得讓人心驚肉跳、手腳出汗,后背濕透的黃土高原山脊小路上行駛的人,恐怕為數不多,我偏偏就成了其中之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游罷磧口古鎮已是下午3點多鐘,立即啟動汽車向下一個目的地 ——乾坤灣駛去。走沿黃一號旅游公路,過黃河大橋進入陜西省吳堡縣城,稍作停留繼續前行。沿黃旅游公路的限速牌將車速拽到30脈的慵懶節奏。雖是沿黃旅游公路,但都是在黃土高原溝溝嶺嶺上繞行,大多離黃河很遠。離乾隆灣還有170多公里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加上長時間開車也有些累,想就近住宿休息,可目所及處沒有一點亮光,一點村莊的跡象都沒有。幸遇的過路人帶著濃重的陜北口音道:“河對面石樓縣城,五十多公里,我剛從那邊回來”。我只好導航設定,左拐向石樓駛去。沒想到的是,駛入的竟是一條又陡又窄,彎度極大的便道。一個多小時的顛簸,車的燈光中總算有了黃河大橋的渾影。盤盤繞繞,爬上滑下,過了好幾個隧道,9點多鐘到了一個燈光閃爍的村,有飯店有旅店,便停車住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粗瓷碗里刀削面騰起的熱氣,模糊了客棧老板的皺紋。我問這是什么村,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石樓縣義牒鎮,十五公里處的天下黃河第一灣很不錯”老板指著墻上他和他媳婦在天下黃河第一灣的大照片道。第二日破曉之時,引擎聲驚醒了檐角的晨露,我一頭扎進了黃土高原的褶皺深處。這段看似短淺的路程,卻在塬梁間織成了九曲回腸的緞帶——多數路面窄得僅容兩車擦肩而過,最后十多里只有一輛車寬點(幸而全程空寂),坡度陡得能看見車頭揚起的天空,方向盤在雙手間頻繁畫著“之”字,驚起的山雀從路邊野棗枝椏間撲棱棱飛向天空。近兩個小時后,終于到了景區,擦擦手心額頭的汗水,放倒座椅閉目良久才開門下車。開闊壯美的高原風光,令人驚嘆的黃河大彎曲平靜了我緊張的心情。黃河在這里甩出的一道完美的弧光,如同大地在蒼穹下舒展的臂彎。觀景臺階,一位白發老人的青布衫在風里翻飛,像片不肯飄落的秋葉。“原先三十多口,如今就剩下仨人了”。他的陜北腔混著風聲,指向黃土嶺上幾處斑駁的窯洞道,“娃娃們都去了鎮上縣里,俺舍不得這滿溝滿坡的棗花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憑欄俯瞰,千溝萬壑如歲月刻在大地上的狂草,而黃河水在谷底無聲奔涌,將黃土高原的蒼涼與壯闊都揉進了粼粼波光。望望腳下的道道深淵,再看看高高黃土嶺上散居的三戶人家,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蒼涼和孤獨包裹了我的全身。歌曲《西口情》表達的悲愴和無奈,頓時體會的淋漓盡致。在山路上緊握方向盤,心跳加速的懼態,此刻都化作了對這片土地的敬畏——它用險峻考驗著闖入者,又以慷慨饋贈絕美的畫卷。當手指重新撫過方向盤上的汗漬時,忽然懂得有些風景,注定只屬于勇敢穿越褶皺的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返程時特意停車,徒步爬到高處回望,陽光下的黃河灣像一枚金色的項圈,套在黃土高原古銅色的脖頸上。那些曾讓人心驚的陡坡急彎,此刻都成了記憶里跳動的音符,與引擎的轟鳴、山風的呼嘯,共同譜成一曲屬于高原的狂想曲。</p><p class="ql-block"> 雖歷驚險,但不后悔。我飽覽了壯美的天下黃河第一灣,我領略了無限的黃土高原風光!</p>
主站蜘蛛池模板:
车致|
蓝田县|
土默特左旗|
绵竹市|
金昌市|
泗水县|
崇文区|
新巴尔虎左旗|
定边县|
宁德市|
红安县|
古丈县|
永善县|
库车县|
永安市|
武宁县|
连城县|
洮南市|
射阳县|
乌拉特后旗|
张家界市|
郎溪县|
集安市|
武宁县|
东辽县|
陇南市|
祥云县|
美姑县|
凭祥市|
彭泽县|
岳普湖县|
天全县|
普安县|
吉首市|
新巴尔虎左旗|
嫩江县|
如东县|
喀什市|
建德市|
万荣县|
涞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