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個人集體 各有各招<br><br> 同樣的初春在大都市里和在大山里感覺還真不一樣,在城里給人的感覺是春意盎然繁花似錦,大山里卻讓人感覺春寒陣陣冷風襲人。尤其是五龍湖村那繚繞晨霧遮擋了春日的暖陽,濕漉漉的水氣使五龍湖村更增了幾分春的寒意。<br><br> 畢竟冬已過去,春已到來,冬青枝頭殘雪下面已有新綠,大地沖破冬的封鎖已開始冉冉升起春的氣息。穿山風雖吹的人脖頸發涼,但那風中帶來的草木清香,給山里的人們送來催人的春訊。<br><br> 李亞軒又來到了五龍湖畔,他走在村中的石板路上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衣領。走在他身旁的張支書道:“亞軒,你穿的有點少,別感冒,我回去給你取一件外衣吧。”<br><br> “謝謝,不用了,我沒事。”他們說著不由的加快了腳步。<br><br> 在這帶著初春寒意的早晨,村里相當大的一部分村民從村里的四面八方向大隊部匯集。今天既是五龍合作社第一次發工資又是第二批合作項目公布日,大家腳步匆匆帶著幾分激動帶著幾分向往,青石板路上的踏春聲越匯越多,越匯越響,恰似敲響了春的戰鼓。<br><br> 社會主義集體經濟時隔多年再一次在大山深處透顯出了巨大優越性。大隊部門前廣場上人頭攢動,春寒里卻蕩漾著暖意。黎彩霞從包里將鈔票一沓沓的取出,周會計按人頭分錢,大家里三層外三層地看著等著。<br><br> 分好錢,黎彩霞大聲念,李茹軒,3000元。語言一落就是一片掌聲和歡呼聲。<br><br> 馮翠花,3000元。<br><br> 劉小妹,2700元。<br><br> …… 發完工資,黎彩霞又大聲喊道,下面請張支書宣布第二批合作項目。<br><br> 張支書將提前寫好的大紅榜掛了出來,只見紅紙黃字寫得清清楚楚。<br><br> 經過調研和反復協商,我們整理出了咱們合作社推出的第二批的合作項目,這些項目也得到了縣扶貧辦李主任的肯定。項目有,一,在村內改建農家樂40家。二,客貨運輸專業戶10家。三,水上項目專業戶2家。四,肉類,禽類,蔬菜,魚類,百貨,修理專業戶各3家。報名時間為一周。報名以后合作社還要入戶調研,確認符合報名條件才能簽合同。<br><br> 人們里三層外三層的邊看邊議論紛紛,有不明白的,張一凡就百問不厭地解釋。人們看明白了,有的回家商議去了,也有報名的。李亞軒見有一位報名辦農家樂的年輕人,便問道:“您怎么稱呼?”<br><br> “我叫黎大勇。我一直在市里打工,聽說村里要辦農家樂才回來的。”<br><br> “哦,是有備而來呀。你住在村里哪個位置。”<br><br> “村中石板路大榕樹旁就是我父母的家,位置還不錯,我就住在他們的后面。我準備將父母接到我家里住,將他們的住房改造成農家樂。”<br><br> “哦,這個想法不錯。你對農家樂怎么經營懂一些嗎?”<br><br> “我在外面打工,旅社、農家樂我都住過。我也知道自己的家鄉早晚要開發旅游的,所以我也注意收集了一些資料。再有黎主任不是說還要組織到天力大酒店去培訓嗎。有村合作社的統一籌劃和支撐,我想我們家干好農家樂沒問題,我挺有信心的。”黎大勇臉上洋溢著自信,蕩滿了久違的笑意。<br> “好,好,祝你成功。”李亞軒見又有一位大叔報名修理專業戶,便問道:“大叔,您是不是也一直在外打工呀?”<br><br> “是呀,是呀,這村里開發旅游太好了,我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就要跑不動了。我兒子今年高中畢業,他要是考不上大學我就準備就讓他跟著我學手藝吧,我水、電、暖都干二、三十年了,如能在自己熱愛的故土開個維修店那就太好了。就是我想問一下,為什么要開三家維修店呢,我相信我一家店就能將湖周幾個村里的全部維修任務包下來。”大叔說的很興奮,隨即又問道。<br><br> “哦,究竟需要多少家店?需要經過磨合后才能確定。而且合同里規定是同等質量同等價格優先使用。我們把適度競爭機制、市場機制也引伸到合作社的內部來,用優勝劣汰保持合作社的活力。咱們的合作社是在家庭承包責任制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和從前的合作社是不完全一樣。”李亞軒耐心講解道。<br><br> “李主任,您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應當這樣。咱們不僅要靠道德的力量,還要有完備的制度來保障。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有人看生意好了,再辦修理部怎么辦,幾個村子就這么大,容不下更多的呀。”<br><br> “您問的這個問題真好。這就是合作社的優勢了,合作社優先內部合作。沒參加合作社的人是融不進來的。合作社既保有適度競爭又杜絕無序競爭。這也是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的結合。咱們在實踐中還可不斷的總結經驗,不斷的完善我們的經濟制度。”集體經濟再起航,存在的問題還很多,李亞軒耐心地講解。<br><br> “哦,李主任這樣講,我似乎明白了。謝謝你。”大叔笑呵呵道。<br><br> “不用謝。不過,您的兒子愿意接您的班嗎?”<br><br> “我和他已勾通過,我告訴他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他要是真有能力上大學我也會支持他的。實事求是地走著看吧。”<br><br>……<br> 胡天一回到家見老岳父在院子里正等著他了,心中暗道,怎么跟老岳父說呢?他們合作社會開得還真不錯,工資可真不低,遠遠高于最低工資標準了,看來工藝品廠不漲工資肯定是不行了。可工藝品廠賺錢靠的就是廉價勞動力,工資一漲優勢就全沒了。<br><br> “爹,他們準備在村里改建40家農家樂,10家運輸專業戶,還有……這回村里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就要變天了。您這村首富說不定哪天就讓賢了。”胡天心里底氣不足,他自己也說不清他這樣跟老岳父說話是什么意思,是實話實說?還是激勵?還是氣餒?<br><br> 錢常有瞪了胡天一眼道:“錢榕花什么時候回來。”<br><br> “她到家,怎么也得天黑了。”<br><br> “你去接接她。”錢常有的語音里顯然對胡天是有意見的。<br><br> “這還用您囑咐嗎,現天黑的早,我肯定去接。”胡天也知道老岳父見自己整天無所事事的有意見。<br><br> 正如胡天說的,錢榕花回到家確實天已黑透了,風塵仆仆的,錢常有老兩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等錢榕花吃完飯,一家人坐下來。<br><br> 村里的情況錢榕花當然也了解一些,對山外面的世界錢榕花要比錢常有清楚得多。錢榕花打破沉默道:“爹,咱也得跟上形勢,社會在進步,產業在升級,如跟不上就會被淘汰,要想掙錢就要有新的模式了。”<br><br> 錢常有聽女兒如此說,道“爹是一把老骨頭了,錢不錢的到不看重了,爹看重的也就是一張老臉了。咱家這些年在村里始終是受尊重的,爹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眼下就要不行了。”錢常有說著有些黯然神傷。<br> <p class="ql-block"> “爹,您別氣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出水才看兩腿泥呢。這些日子我也想了。李亞軒不是提倡搞合作社嘛,您是村長,您不能自己棄權往后撤。您應振臂一呼也搞合作社,把五龍湖休閑度假村搞起來,別光紙上談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錢常有和錢榕花探討過這個問題。關鍵是湖畔那十幾畝地,張一凡不同意用而且他有李亞軒支持。錢常有不是不想干,他感覺像是有一道墻就是繞不過去。再說那塊地分給了近百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說得容易,那么多戶都給攬過來,幾乎不可能。”錢常有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個問題錢榕花當然想過了,她認為難度有但不是不能解決。地是可以流轉的,跟著干還可以拿工資,愿意投錢的不拒絕。錢榕花認為這些標準完全符合李亞軒成立合作社的標準。老百姓嘛只要有利,肯定有人跟著干,再加上在外地打工不肯回來的,人懶不愿意干活的,湊一湊數可能就夠了。錢榕花是這個家事實上的主心骨,她想干的事,她早就算計過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爹,有難度但不是解決不了,而且村民愿意投錢的幾乎沒有,湖畔度假村建起來控股權不會旁落的,那您村首富的地位誰也撼不動了。”錢榕花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建度假村就沒風險?資金、得貸款吧。再有流轉土地不可避免地增大費用,而且這個費用還是個變量,怎么能競爭得過合作社啊。”錢常有心有疑慮道。</p> <p class="ql-block"> 錢榕花對于風險問題更是早就算計過了。她去沱水云霧山莊考察時就發現老年人養老休閑消費很火。而且沱水沒地利莊園只能建在山上,每建一間小屋都很困難,造價很高。五龍湖在平地上建不僅造價低廉而且舒適度還遠遠超過沱水。錢榕花心里有底湖邊休閑小屋只要建起來,就是人民幣的印鈔機,就只管數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錢榕花道:“爹,真沒什么風險,賺錢是肯定的,關鍵就是地的問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錢榕花如此一說,把錢常有的積極性徹底調動起來了。“好的,明天我就召集人開動員會。既然是光明正大的組織成立合作社,咱是不是可以把李亞軒,張一凡也請來。”錢常有試探著問女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爹,不行呦,不能請他們的。他們肯定會以生態呀,環保呀,不能占耕地呀的理由阻止你,您只有先把群眾發動起來,用群眾的力量去促成這件事。”對這個問題,錢榕花也已經不知考慮過多少遍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地一直荒著,咱們公司又一直占著那塊地,這么多年也沒有爭議啊。現在路就要通了,他們不同意了,他們還講不講道理。”錢常有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錢榕花知道爹的年紀有點大了,干自己的企業時間也有點長了,對自己是村長的概念已經淡了。把自己擺在哪一方?已不善處理了。當然這亦公亦私的身份也是目前鄉村管理上普遍存在的問題。村長不算公務員,可以經商,可以代表自己,但作為村長又可以代表村集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錢榕花道:“爹,您不要一說話就他們他們的,不要忘了您是村長,有些話您講不方便,要讓群眾講。”錢榕花實際上已經想好了,要辦成這件事,她爹這塊村長牌子還是要用一用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好,我拼把老骨頭,再給兒女造點福。”錢常有在女兒的躥掇下終下了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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