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春涌：松花江的呼吸節拍

王建強

松花江位于吉林省和黑龍江省境內，蜿蜒一千八百四十公里，是我國的第三大江。不同于南方的江河，每年十一月中下旬，松花江就進入了冰封期，滔滔江水被厚厚的冰層覆蓋，這時的大江如同被按下了暫停健，就像東北的生物一樣蟄伏起來。其實，隨時令凍結靜止下來的大江，那只是它的表象，厚厚的冰層下面，江水依然奔流不息，滾滾東去。 <h5>封江前的江面。（作者攝影）</h5> 跑冰排亦是一種封江之前的自然景觀，大小不等、形狀不一的冰排順流而下。江水湍流處，它們碰撞擠壓，氣勢逼人，江水平緩處，它們相互呼應，依偎緩行。隨著氣溫地驟降，一夜之間，流動的冰排就會相接成片，繼而凝固靜止，奔騰的大江終成一條靜臥著的銀色的巨龍。 <h5>冰封的江面。（作者攝影）</h5> 凍結的江面，此時冰凌變化多端，氣象萬千。波涌濤濤的江面幻化成冰凌的波浪，那氣勢仿佛江水還在奔流。江水流動的巨大動力，使得冰凌沖撞擠壓凍結在一起，江面的冰凌縱橫交錯，犬牙交織，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則是一幅北國江河粗獷、壯美的畫卷。<br>　　靠近岸邊的江面，有的地方會封凍成較光滑的冰面，這自然就成為了天然的冰上樂園，滑冰、抽冰嘎、溜爬犁，人們可盡享冰上的樂趣。松花江的冰塊是最好的制作冰燈和冰雕的材料，它不僅晶瑩剔透，而且取之不竭。沿江城市哈爾濱、佳木斯制作冰燈的歷史悠久，哈爾濱的冰燈和冰雪雕塑享譽世界，是冰雪文化的經典，冬季的松花江又成了冰雪旅游的勝地。 <h5>候鳥回歸，在江面上棲息、翱翔。（作者攝影）</h5> 每年的春季冰雪消融，松花江就會迎來一年一度的候鳥的回歸。數以百萬計的大雁、秋沙鴨、黑龍鷗、東方白鸛等90余種珍稀候鳥如約而至，它們在濕地和江灘上覓食、棲息，時而追逐嬉戲，時而振翅翱翔，這場年復一年的遷徙盛景，完美地展示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畫卷。有封江就會有開江，松花江的開江又是一副壯麗的景觀了。每年的四月中旬，春回大地，暖氣蒸騰，江面就會悄然地發生變化。臨岸的江面率先融化，冰封了一冬的江水急不可耐地顯露出來，映襯著藍天和彩霞，在江邊勾勒出一條細長的彩帶。如果是文開江的話，冰封的江面會慢慢地融化、開裂，在上游江水和冰排的簇擁下，形狀不同，大小不一的冰排，就像草原上放牧的羊群，緩緩地向下游飄去。 <h5>開江時冰排擠壓沖撞的景觀。（網絡圖片）</h5> 如若是武開江，那強烈的視覺沖擊力令人震撼。突然開裂的江面，使得冰封大江所積累的巨大能量爆發出來，巨大的冰排相互擠壓著、沖撞著、旋轉著沖向兩岸，發出鏗鏘的轟鳴聲，刀削斧劈般的冰排被沖撞到岸上，堆積成陡峭、猙獰的冰壩，而江面上的冰排在洶涌江水的裹挾下順流急下，如同千軍萬馬在沖殺，勢不可擋。 <h5>開江時巨大的冰排沖到江岸上。（作者攝影）</h5> 據歷史記載，每到開江時節，松花江邊的人們都要舉行祭江大典，希望得到江神的庇佑，祈福風調雨順，百姓平安。千百年過去了，這一習俗沿襲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