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照亮了我的人生路

青山青

煤油燈照亮了我人生的路(原創散文)作者:高亞叢在我從1978年考學從老家金廣溝梁走出來之前，在家鄉生活的日子，晚上照明全是煤油燈。 一、那時候，供銷社里供應煤油，農民可以去買，買多少都行。使用的煤油燈制作也非常簡單。一個帶鐵皮小瓶蓋的小瓶，空瓶后倒入大半瓶煤油，鐵皮蓋中間鉆個眼，用一塊簿鐵皮卷成個煙卷似的鐵皮筒從打了眼的瓶蓋中間穿進去，鐵皮卷筒里放進用綿花捻成的繩絮，然后把這鐵皮瓶蓋的鐵皮筒綿絮繩想法用煤油浸透，把這瓶蓋擰在裝有煤油的小瓶口上，晚上把瓶口蓋上伸出的一寸來高夾著綿絮繩的鐵皮卷筒頭點燃照明，一盞煤油燈就制作完成了。那時候家家戶戶都很窮，晚上用煤油點燈，咸鹽煮菜，家鄉都具有很強的節約的意識。當年流行一句遣責浪費的話就是"點燈熬油""浪費燈油咸鹽"。當年農民購買燈油咸鹽的錢主要是來自老母雞下的那幾個可憐的雞蛋。所以，那時，家家戶戶一到晚上就都老早地焐炕睡覺了，睡不著也必須強行地在被窩里焐著被子瞇著。目的是為了節省燈油！那時，農村農民的屋里的炕頭墻上都挖個小洞，用來放煤油燈，叫燈窩。即防止失火，也有節省煤油的作用。我小的時候，特別是冬天夜長時，小孩子也沒有那么多覺，躺在炕上很難入睡，不是炕涼就是炕熱，這些都是影響入睡的因素。睡不著的時候，母親就給我們講民間故事。什么銅心鐵膽的不孝子啦，什么貪心不足的哥，被曬死在金山上啦。等等。聽著母親講的故事，也就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 二、1978年上半年我準備復習參加高考，這就必須需要"點燈熬油"了，把父親心疼的時不時地就數落我幾句"考什么大學呀。咱家祖輩傳流都是順著壟溝找豆包吃的老莊稼人，可別費那勁了，點燈熬油的。白搭錢。"營子里也有不少“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的人對我準備考大學進行冷嘲熱諷。當時把我氣的鼓鼓的，我就暗自立志，一定要刻苦復習，爭取考上，不讓人生后悔！沒有復習資料，我就在回民小學當民辦教師的一早一晚，閱讀和分類裁剪報紙《光明日報》、《人民日報》巜昭烏達報》。把裁剪下來的內容分門別類地裝訂了好幾大夲的《哲學》《政治經濟學》《地理》《歷史》《語文知識》及《文學作品》剪報集子。成為我文科復習的主要資料來源。文科的復習，除了看，更多的是需要記，記，就得要背下來，這就必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進行死記硬背。我為什么要選定文科來準備參加高考呢？這是因為:一是我初高中上學時一直當學生干部了，經常替老師組織學生進行政治學習，給學生念報紙上的文章，久而久之，也就積累了一定的政治理論知識，二是我自小就對語文感興趣。除了閱讀，還有胡編亂寫的欲望，在小學五年級時寫過一首兒歌式的詩《石砬的話》被編入教漢旗宣傳部編輯出版的《晨曲》一書中，成為我立志學好文科的動力。再就是高中兩年時間我理科學的一塌糊涂。高中數學由于客觀原因僅開課學到二次函數，平面幾何什么的都沒接觸到，物理僅學了初中內容的，高中部分基夲沒學。化學僅認識了一下元素周期表。高中就畢業了。所以1978年以前畢業的高中生，理科沒學到什么內容。好多上數學課時閱讀了大量的中外長篇小說。也自然地積累了一定的文學素養。考文科還有個優勢，就是你只要能認識漢字，就可以自學。理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那公式定理，那一個個環節內容的演變過程，只認漢字是學不來的，必須有老師教。所以，我只有復習考文科一條路。為了復習，煤油燈陪伴了我，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把煤油燈放在吃飯用的炕桌上，雖然燈火如豆，燈光也不怎么亮，屋外若是風大刮進屋就會把燈火吹滅。但我還是把它放在炕桌上，照著我在炕桌上讀書寫字，在炕稍的地方我趴在炕桌上借著煤油燈的燈光復習。炕頭這邊，是父母弟妹們穿著衣服橫七豎八地睡覺的姿勢。復習中許多的定義式文字，事件的時間地點人物意義等必須反復閱讀才能記下來。困了就到院子里抓把雪涂在臉上反復摩擦摩擦，提提神，回屋在炕稍繼續學習。 三、白天。我把水缸挑滿水后，胡亂地吃一口飯，就拿著不知從哪弄來的《語文基礎知識》和《哲學詞典》，等書，再拿上小板橙進了房后的棒子地里或去廟子溝的小樹林中坐下來看書復習。復習漫無邊際，沒有提綱，不知重點，眉毛胡子一把抓。有用的沒用的都看，都記，只要自已下意識地感覺重要就如饑思渴地學。還別說，大面積的釣魚也還真能遇到瞎貓碰上死耗子的狗屎運。高考地理卷中的《地中海型氣候特點》就是我的剪報集子里的反復記了數遍的內容。12分就輕松地收入囊中。這是后話。 在我復習感到枯燥煩悶的時候，夲家兄長高亞先三哥，鄰居韓國香大姐，和夲家高翠鳳二姐等經常晚飯后一起來到我家，說話嘮嗑，陪我度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現在回憶起當年的情景，依然心存感念，暖意融融。復習時，由于是天天夜里煤油燈在我跟前燻著照著。也顧不上照鏡子看。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父母說，"你看你的臉都成雷公了！"我一照鏡子，嚇了一跳，鼻孔下邊全是黑燈煙煄的黑色粉塵，灰畫的滿臉都是。這復習考大學的苦，不比過去進京趕考功名的要好受多少。我自已這樣像個無頭蒼繩一樣的一邊從事著回民小學民辦教師工作一邊充分利用一天的零碎時間進行艱難的復習著，直到有一天我去金廠溝梁高中西邊的完小辦事。回來在金廠溝梁中學門口遇見了很見我們1977屆畢業的同學。一交流才知道，他們都在金廠溝梁高中的復習班進行高考的系統性復習，我一聽這消息就著急了。第二天也來不及殿行辭職手續了，就背上書包拿上紙筆直接來母校參加高考復習了，碰見了李繼儒校長。李校長和藹熱情地說:″來復習來了？去吧，找老師安排個座。好好復習，爭取考上！"這熱情的話使我激昂的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我于是就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同學中間。不到一周就與設力虎過來的77屆進行高考復習同學混了個臉熟。崔寶富，劉鳳桐，崔波、楊秀坡，賈紅軍，等。那時就知道賈紅軍的字寫的非常好，就像印刷廠印出來的字一樣。我們77屆高中畢業的同學中，宮傳志。高玉波，徐國明，魏登峰、王月英等都在回校復習的同學群體中。回校復習了兩三個月，于當年的夏秋之交時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了設在金廠溝梁高中教室的高考考場。清楚的記得，給我們監考的老師是德高望眾的楊洪吉老師，楊老師熱情為考生服務，不時地把用清水浸泡的清潔毛巾擰干后遞給考生擦去額頭緊張的汗水。與我一個考場參加考試的朱振華、楊青坡，衣著鮮光水華，小伙子風流倜儻。一看就不是一般戰士，至今仍印象深刻。 四、 參加完1978年夏秋的高考之后就回家等消息，一個月后，接到消息，讓去敖漢旗參加統一體檢。參加體檢就味意著上錄取分數線了！參加體檢時還額外參加了旗招生辦的外語口腔發音測試！完事后就回家還是等消息。陸續的就得到消息，宮傳志考到遼一師錦州分院去了，楊什么坡考到大連化工學院去了。那時候我的心哇涼哇涼的。忽一日，我夢見一匹棗紅馬款款地向我走來。第二天金廣溝梁大隊青年書記歐瑞明就給我家捎來口信，讓我第二天親自去一趟金廠溝梁公社文教辦高景堯老師辦公室。第二天我準時來到金廠溝梁公社(即現在的鎮政府)敲開了文教辦主任高景堯老師辦公室的門。高景堯老師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告訴我，你考上大學了，來通知書了，被赤蜂的昭烏達蒙族師范專科學校政治系錄取了。同時又告訴我拿著通知書去糧站辦理糧食關系，去公社辦公室找徐秘書(徐洪山)去辦理戶口遷移關系等具體入學事誼。半個月后，辦理完各種入學準備工作，我就帶著行李和洗臉盆等背包坐班車到四家子，又從四家子走到老虎山，坐上了從朝陽去赤峰的班車，順利地進入到了坐落在赤峰市園林路南邊的新建的昭烏達蒙族師范專科學校政治系開始了人生新生活。(2025.4.7于赤峰) 作者簡介：高亞叢，昵稱青山青。赤峰市敖漢旗金廠溝梁人，昭烏達師專政治系畢業，中學政治教師出身，后考入政府機關黨務公務員，現退休。愛好文學，工作期間徑常撰寫新聞稿件和散文詩歌，有大量詩歌，散文，及新聞稿見諸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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