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

N.A

蒙古族是比較喜歡喝奶茶的民族。這源于他們世代生息的草原上過去缺少蔬菜，用奶茶來補充體內(nèi)所需的維生素。奶茶呢蒙古語為“蘇泰茄”，蒙古人有一句：寧可一日無餐，不可一日無茶。鮮明的證實了奶茶的重要性。（隨著時代的進(jìn)步，生活水平的提高，節(jié)奏的快速。很多東西和茶一樣都以方便快捷為主了） 一般奶茶的熬制步驟是，先將事先砸好的磚茶裝入用紗布縫制的，小長方形的，上端留有兩根細(xì)長線是捆扎的茶葉袋子里。然后茶葉袋在滾燙的水中翻滾著的，顏色漸漸濃烈。先前放入的那一小撮青色的鹽已溶化，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最后隨著幾勺潔白牛奶的傾入，瞬間會變成一股恬靜溫和的咖色，茶香奶香就溢出了本身的氣味。撇出浮在奶茶上的一層茶薄沫，經(jīng)勺子揚起落下的用心攪動茶香奶香完美的溶和在一起了，滿屋就會飄著奶茶的氣息了。盛出來（因為各自的習(xí)慣和喜好不同。熬奶茶時口味也就有了輕淡的、厚重的；顏色也有輕淺的、有濃郁的。盛奶茶的器具也是各式各樣的，有敦厚精美木碗、有簡單純樸的瓷碗，瓷缸、甚至明亮晶瑩的玻璃杯。）熱乎乎抿一口，那份香甜一點點地就把昨夜的困頓喚醒了。它伴著我們開始了新的一天。 我是比較喜歡喝奶茶的蒙古族女同胞之一，一天三頓飯無論簡單還是豐盛只要有奶茶就解決大部分問題了。 　　九七年的年初帶這個愛好邁進(jìn)了漢族婆家。在這之前經(jīng)過四年的戀愛時期已將愛人同志的飲食習(xí)慣同化的差不多了（早晚喝奶茶，中午怎么燉、炒、蒸都行只要加早上剩的奶茶就成）。典禮結(jié)束的第二天中午我們回婆家吃飯。把菜張羅好圍坐一起時，婆婆忽然想起啥似的起身顛顛進(jìn)了廚房，隨即端出冒著熱騰騰氣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綠茶缸。一股熟悉的氣息飄到過來——是奶茶。這缸奶茶是老太太放在蒸飯鍋屜子加熱了的，開心喝上一口味道非常的正宗和媽媽熬的一樣可口呢。家人看我陶醉地神情都笑了起來…… 成家以后，今天父母家明天婆家兩頭跑。因為兩家離我們都不遠(yuǎn)，倆人不愿做飯就帶著兩張嘴鏟干飯去。春去冬來的日子就這么平凡平和地一天一天過著。慢慢地習(xí)慣了進(jìn)屋就有婆婆的那一缸年復(fù)一日的奶茶等待。綠色缸子不大不小，奶茶不溫不燙。就這么我和婆婆從一缸奶茶開始了溫暖相伴的十年。 　　（我和愛人稱呼母親為阿媽，婆婆為媽）。婆婆63歲，個頭不高，胖胖的很白凈，梳著整齊的短發(fā)，眼睛不大卻很有神采。經(jīng)常笑瞇瞇的看著你說話，聽著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講外面發(fā)生的大事小情。 相處的日子幾乎沒見過她有過多的情緒起伏。所以為數(shù)的不多幾次就記憶猶新了。一天愛人出差，中午下班我照常進(jìn)了家，就見老太太一閃身進(jìn)了里屋，一晃間就卷著一本雜志沖了出來，正奇怪著，她神情很嚴(yán)肅的叫我“看，娜娜，看看！你好好看看，減肥有什么好！”老太太展開卷開的雜志。其中一頁看起來，被反復(fù)翻轉(zhuǎn)，折疊過，比起其他的頁面顯得抽巴些。納悶中看著她氣咻咻的臉頰都紅紅的了。噢，一下子緩過神想起來前幾天我們吃飯時說起書上的身高與體重標(biāo)準(zhǔn)，對比自己體重時特豪情的順口宣布減肥計劃。當(dāng)時大家說笑著也沒當(dāng)回事，過后依然順應(yīng)食欲進(jìn)餐。沒成想，當(dāng)時默不作聲的老太太當(dāng)真了，她翻看到我買來的《知音》雜志中有編寫的為減肥而成厭食癥的女人如何如何的文章。就把書卷著，一門心思等著我下班“聲討”我預(yù)備將要實施的減肥行動。老太太的陣仗有不依不饒的氣勢，短小蒼老的手指不停的戳指著紙張，聲音急促又嚴(yán)肅，眼睛不眨地直直盯著我。這份惱怒在我一再保證不實施愚蠢行為而告終。聽了我的表態(tài)，面部隨即柔和下來又顛顛的進(jìn)了廚房。放好衣服提包出來，茶幾上那一缸奶茶正靜靜地冒著熱氣等著呢。 　　從那以后就長了心眼。不再說隨意的話，尤其長輩關(guān)注的吃穿問題。因為穿棉褲的問題我就見過姐姐被狠狠挨訓(xùn)的現(xiàn)場。那時快入冬了，有一天下午我們娘仨閑坐聊著天。也是無意中看到姐姐穿的褲子單薄，就隨口說騎自行車本來冷，上班路遠(yuǎn)，冷風(fēng)呲時間長不好，尤其女同志下身別涼等等。（這都是從小我媽媽灌輸?shù)摹？墒怯辛酥v述的場合了，一陣子的連說帶比劃，明白的不行不行。）聊著天呢嘛姐姐也很隨意回應(yīng)“還沒感覺那么冷”。 話音剛落，老太太聲音的分貝讓我倆都嚇一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冷！不冷的，年輕的時候不好好搭對，早晚有你難受的時候！”尷尬的氣氛在姐姐的嘻笑、承認(rèn)錯誤并加上保證才得以了緩解。 其實啊，真的到了真正能夠體會父母嘮叨的時候一切都已晚了。那時候洗澡不管是什么天氣都不戴帽子。包括冬天，頭發(fā)濕漉漉的，出來凍的跟房上的冰溜子一樣，撅的直直的。那也不戴，帽子會把頭發(fā)壓的扁扁的，不蓬松多難看。 進(jìn)家父母說婆婆說:“”招風(fēng)呀，頭疼呀，坐毛病呀。”那夠煩的呀“沒事的，不疼的，坐不了。”結(jié)果呢，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腦袋只要一受一點點風(fēng)就疼，頸肩也皺皺的不舒服。現(xiàn)在出點汗都趕緊戴上帽子，圍巾使用的頻率更是愈發(fā)高。頭發(fā)也不怕扁了，形象也不在乎了，只要不疼咋都行。哎，一聲聲的嘆息——現(xiàn)在姐倆坐著講起來這些，有一種說不出悵然和酸楚。 　　婚后半年多，由于房子太老舊了愛人和我決定翻建一番。一切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愛人工作性質(zhì)特殊，那時經(jīng)常下鄉(xiāng)檢查工作。這期間只好暫時承擔(dān)起“監(jiān)工”任務(wù)。九七年那會通訊不是很發(fā)達(dá)，下面蘇牧嘎查聯(lián)系更是不方便。偏偏就這么巧，承包隊的工頭問我房子上大梁有什么講究？后天要上梁。哪懂這些啊。聯(lián)系不上愛人，沒辦法找人問了問又聽了聽工頭的建議，知道了個大概就和婆婆嘮著嗑等著晚上愛人來電話在商量（拆房后就住婆婆家，那會家里安裝了電話）結(jié)果是后天愛人趕不回來，由我來準(zhǔn)備紅布，錢幣，炮等講究的物品……第二天上午單位開完會就想著下午請假著手辦這些。 午睡起來整理床鋪時發(fā)現(xiàn)枕頭下一塊紅艷艷的又寬又長的紅布條，幾枚嶄新的錢幣，一副厚厚的口罩和一雙新絲襪。輕輕的拿起這幾件東西攥在手心里，暖暖的……就像每天握在手掌里盛著溫?zé)岬哪滩璧母鬃印?lt;/p> 那個口罩我至今保存著，給我這份純樸的溫暖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人世間整整快十九年了。但這份情感依然在身邊，就像這口罩，樣式老舊還已發(fā)黃。但在寒冷時依然樸實的細(xì)密的熨貼著臉頰，讓你暖一點再暖一點。 　　日子瑣碎又庸常，哪有勺子不會碰鍋沿的。我們和所有家庭一樣偶有分歧。但是家里有明事理的老人真的很美好，生活里的小插曲和小波折她總會以溫和的方式來處理并讓每個有關(guān)聯(lián)人有所領(lǐng)悟。 記得是2005年8月的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星期天。和愛人開著新買的捷達(dá)車接上老太太去廣場。藍(lán)藍(lán)的天空，習(xí)習(xí)的微風(fēng)，花壇里種有各色各樣的花，爭其斗艷的開著。我們一路走走停停的看著，指東望西的應(yīng)接不暇，在品頭論足的說上一陣，那彎遛的可時間長了。老太太哪種都喜歡，很歡喜的看看這朵，輕輕撫觸一下那朵。我拿著準(zhǔn)備好的傻瓜相機連抓拍帶擺拍的照好多張。仨人興奮的趕緊又約姐姐和孩子也來廣場玩，那會廣場初建，植被花草種類還不是太多，健身器材也不完善。但一點也不影響娘幾個的雅興，不知不覺的大半天過去了……第二天沒下班趕緊讓愛人去照相館取照片。因為想讓老太太中午看，等啊等過了四十分鐘才取回照片。興沖沖進(jìn)了家門，本想開口講取照片晚回來啦、媽照的可精神了啥的。只見飯菜擺在茶幾上有一會的樣子，兄姐的臉拉的挺長不言不語坐著看電視，老太太趕緊招呼我們坐下。 一股委屈涌上頭，切，你們也是鏟飯的，甩臉！我還不解釋了呢。那頓飯吃的嚼蠟似的草草吃過，扭身進(jìn)了里間。噘著嘴狠狠的從包里取出來扔到床上，隨后聽著老太太邁著輕輕地腳步走進(jìn)來，輕輕坐下來拿起照片看邊說這張好，那張美的。我愈發(fā)委屈的不吱聲。這會姐姐進(jìn)來也看到了“這么快洗出來了？好看嗎？”可是讓我等到說話和反擊的機會了，梗著脖按壓著照片“我是為讓媽早點看照片才晚回來的！”瞬時空氣有點凍結(jié)。 老太太笑瞇瞇的看著惱怒我，輕輕的“娜娜，你姐想讓你倆吃熱的飯菜呢”。聽到這話后我一下子就很不好意思了‘讓一家人等本來就不對，守著單位電話就不知道提前打一電話，失策失策！’正忸怩不安時一杯奶茶遞過來“奶茶老熱就不好喝了”。姐姐笑了笑吐了吐舌頭出去了，我做個鬼臉接過來，抿著缸子邊沿向上看，老太太滿臉的皺紋綻放跟照片里花一樣美麗。 剛成家和愛人磨合期時期有過一次火爆又激烈爭吵，就差刀光見影了（具體什么事情早就忘了）反正就是對方你是全責(zé)我是無辜的討伐。氣頭上我以兩袖清風(fēng)，先聲奪人的氣勢離家甩門出走了。出了院門，涼風(fēng)吹過身上一陣發(fā)冷，心里一陣后悔。要不要按院鈴？去姐姐那？算了，最近的地方是老太太那。順便去告告狀例數(shù)一下她兒子的罪狀。 老太太一怔迎我進(jìn)了門。哎，直到現(xiàn)在我奇怪自己呢。當(dāng)時超愛哭鼻子的人居然受如此“巨大的委屈”都沒哭。而且沒事人似的和在奶奶家住的正團(tuán)縮在沙發(fā)一角的六歲的侄女萎在一起。“小姨（兄姐的孩子從小就一直這么稱呼）你咋穿毛褲來的？”低頭一看，我說怎么挺冷的呢，原來忘記穿外褲了，”“嗯，嗯，小姨”支吾著。婆婆沒說話就進(jìn)了廚房，一會茶香就鉆到鼻孔里了，一缸奶茶還未喝，二十分鐘前那個不共戴天的愛人灰土灰臉的就進(jìn)了門。那晚我們娘仨一起喝了很久的茶。回家時手拉手的倆人順腳進(jìn)了一商店又買了幾袋陜西全脂奶粉，準(zhǔn)備囤著。（奶粉兌茶也很好喝） 　　每年的除夕，大多數(shù)的情景就是:愛人喝完酒就早早睡下了，哥哥們拖家?guī)Э诔酝昴暌癸埦驮缭绺髯曰丶遥憬闶浅醵啬锛业摹Ｓ谑俏覀儌z娘開始收拾餐桌上的一片狼藉，然后洗漱完畢后，就板板正正并排坐在沙發(fā)上看春晚，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著電視發(fā)表各自的看法。大多數(shù)我說她笑著聽。 老太太平時最喜歡看臺灣連續(xù)劇《梅花三弄》那幾乎百看不厭啊。劇情里馬姓男明星歇斯底里的表演和哭喊臺詞聲讓我一陣陣心慌。本想商量著換換頻道，轉(zhuǎn)頭一看‘哎呦喂，老太太跟著淚眼朦朧呢’，趕緊乖乖的閉嘴，躲到里屋了。說心里話現(xiàn)在我都特抵觸回看那位明星的電視或新聞，那印象太讓人深刻了。 電視里一播南泥灣的歌曲，她會緊緊地握緊短小的手掌，眼睛里放光的端坐在沙發(fā)上。那神情里有一種難掩的激動和快樂。看著讓人肅穆和尊敬，我知道她的時代里，她也有過歌詞唱誦般地辛苦和熱烈。 當(dāng)年河北省陽原縣一個名叫揣骨疃南地村的小村莊里，一位十三歲獨生女孩和同村女娃商量悄悄離家出走，奔赴延安。最后計劃因為種種成為的理由的理由而導(dǎo)致失敗了。每每講起，默默無語的我和眼神遙遠(yuǎn)而迷離的她，仿佛在各自時空里停滯下來。那種感覺像是把那份無法言說的無奈和理想硬生生的撕開一樣。她把兒時一些真實的目暏還原給我‘墻頭上趴著死去的兵，很多血’，‘上掃盲班’‘在生產(chǎn)隊當(dāng)隊長’.……我喜歡聽父母和婆婆講從前，因為這樣可以更深的了解她們的內(nèi)心，更好的體會她們的不易，一代一代的講述才是最好的陪伴和想念！ 除夕的十二點時，娘倆特有儀式感的在震耳欲聾的新年炮竹聲中煮好餃子，美美吃上幾個。你蘸點醋，我加點辣椒，一起聽著歡慶祖國的歌聲，美的很呢。 初一第一聲過年好總是聞著奶茶香睡眼朦朧的對老太太說:媽，過年好啊。 　　從不停歇的時光里我們緩慢的在成長，父母漸漸的在蒼老。 年輕時獨自操勞地拉扯四個兒女長大，成年，成家立業(yè)。使她的身體過多的透支，以至于如今過早的衰弱。兄弟姐妹用盡了一切辦法找了一切該找的醫(yī)生，從當(dāng)?shù)刂委熞矝]有多大效果。于是商議結(jié)果是我和大哥去呼市附屬醫(yī)院陪老太太治療。 呼市陪床的十天中我們形影不離。剛?cè)朐簳r她憋氣的厲害，原本血壓病就高。她額頭一紅，坐起身靠坐在床頭就知道她很難受，這樣的姿勢能緩解一會，問一聲她就緩緩的抬頭笑瞇瞇的看我一下，就擺擺手指指旁邊的床讓我躺著休息。 醫(yī)生確診腎衰。住院經(jīng)過幾天的服藥和輸液，婆婆身體有了些恢復(fù)，也有了些食欲。一般我取回小米粥，包子啥的放在住院處的開水機的上方，等她想吃時再取下來吃，那樣吃時還熱乎乎的呢。一天中午大哥看母親有了食欲特高興想給她補充補充營養(yǎng)就買來帶魚，他就放在床頭柜上，心想等著婆婆輸完液好好坐著吃。等我回來娘倆都整理利索了（那天快中午時我抽空去叔叔家取了些日用品）晚上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很匆忙又有點磕絆，趕緊起身借著透過窗簾的月光看見黑暗中老太太都已沖到病房門口，輕輕地開了門關(guān)上門。我隨即披衣跟出去，哎，原來老太太猛然地吃了油大的不適應(yīng)了壞肚子了。看著她紅紅的臉，像做錯事的小孩般羞澀地樣子，揉了下酸澀的眼睛。娘倆在靜靜的病區(qū)水房，趕緊悄悄的清理打掃起凌亂。給老太太換好取來的衣褲讓她回屋躺下。嗯哼不聽勸呢，小小的身子倚著門，瞪著明亮的眼睛，倔強的神情像孩子般等著我清理完一起回病房。我壓低聲音嘟囔著埋怨起大哥心粗，老太太還幫腔“吃涼了，都涼了”邊嘮叨著，倆人都不禁嘿嘿笑了起來。那感覺就像破解了一樁大案，壓抑著贏得勝利的喜悅般一前一后悄悄進(jìn)屋，躺下，一個晚安手勢……這期間，娘倆弄了好幾處笑話呢。因為腳裹纏過有點變形。晚上洗腳忸怩地不讓我?guī)兔φf怕隔應(yīng)著。我一頓機關(guān)槍似的搶白和嘮叨。把妥協(xié)的她按在椅子上，試試水溫，泡一泡，揉一揉幼時包裹過，變形的如今因病腫脹的腳。心里一酸楚，她有多么的堅強才能如此從容的面對生活給予她的種種艱辛。在對面的水房，隨著嘩嘩的流水，我邊清洗換下的衣物邊想著心事。隱約間聽到同房老病友她倆的聊天（歲數(shù)都大了，倆人耳朵都背，還以為竊竊私語呢哈）“是你姑娘還是兒媳婦？”“你猜”“那指揮樣式像姑娘！”“就是，最小的”。 回來后有段時日狀態(tài)挺好。一天下班我們回家，廚房熱騰騰，老太太居然在蒸包子，看見我們回來還笑瞇瞇說“芹菜餡”那是老太太最后一次給孩子們做的午飯。接下來的日子身體每況愈下，回家看到的就是倚在疊放的枕頭邊，昏昏欲睡。輕輕握她蒼白冰涼的手時她像被驚醒似的睜開混沌的眼睛，然后看看眼前的你虛弱地笑一笑，輕輕地說“媽，好多了”……最后的日子里，我的爸爸去醫(yī)院探望病重的老太太，她強打著精神和父親聊著天，只字未提傷痛，笑瞇瞇的講著我們做為孩子應(yīng)該付出的種種努力，驕傲的講著最放心的是我和愛人。兩位睿智的老人用他們的方式，一點一滴的告訴彼此“你子為我兒，你女為我女”。也讓我們懂得平凡繁瑣的日子里互相扶持，包容。 從第一眼見婆婆起，心里就被她身上的一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所吸引。但我不很清楚具體的究竟是什么？直到2023年初經(jīng)歷了人生最艱難的日子時，才明白是她默默的隱忍、堅韌、對人生坎坷的淡然、對生活充滿樂觀的信念讓我深深尊敬她愛戴她。 　　正寫著小文時姐姐來微信問明天中午吃糕還是砂鍋？ 傷感的情緒突然有些釋然，因為我知道明天中午進(jìn)門依然有一缸奶茶靜靜地擺放在餐桌上，依舊溫?zé)嵯闾稹?lt;/p> 幼年時端著小木碗在媽媽溫柔耐心的注視下的有滋有味的喝著奶茶；出嫁后十年如一日的品著婆婆遞來的一缸奶茶；自己的小家里每天清晨和愛人平淡愉悅地喝著奶茶；在幾個姐姐家中邊隨心的聊著家長里短，邊喝著奶茶吃著零食……我想，有時候幸福真的很簡單，它也許就來自于一缸奶茶的無聲的一遞一接間，只要你用心去品。 　　我們每個人都是天地間的過客，一個人的聲音和足跡，如果能被一個人深深的懷念和銘記，這就是永恒。（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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