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姹紫嫣紅,繁花似錦,百葉嬌嫩,那是春天的盛情。而我卻不喜歡春天。</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一到春天就感冒,一咳嗽就得一頭半個月,要不就是反反復復的發燒。所以我很小便開始一個人去隔壁村的的診所看病。</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的醫生都是赤腳醫生,醫好了是幸運,醫出個什么好歹,也是你命該如此。</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那小診所里死里逃生了過來。有一次反復發燒了好幾天,也沒好起來。醫生便給我用了那時最有效的藥——西林。一針下來,我不是好了,而是暈乎乎的。</p><p class="ql-block"> 因為年紀太小,我壓根不知道那是對藥物過敏。第一次打西林暈乎乎,我還沒懂事。但第二次打西林休克,那時候,我有點懂事了,畢竟我三年級了。在書本見過了這樣的詞語。</p><p class="ql-block"> 那是醫生的兒子給我開的針。在農村,能夠如此的子承父業,是一種光耀門楣的事情。何況是那救死扶傷的醫生呢。</p><p class="ql-block"> 年輕人開的藥有點重。我那次不是暈了,而是一針下去,直接休克了。年輕的醫生更是嚇壞了吧。等我醒過來,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少回命的藥。只知道他一再叮囑我,以后一定要跟醫生說,我不能打西林,并且連藥費也不收我的。我千恩萬謝的走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回到家,我也沒和父母說起來。對于我這弱不禁風的身體,病殃殃的樣子,他們早已習以為常。忙碌的他們,回到家只要看到三個孩子還活著就行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現在想想,那年代,即使醫著了,沒文化的父母也不會懂得要討說法。總之至今,他們也不知道,我曾有過那么黑暗的時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我就常常很討厭變化多端的春天,還有起伏不定的秋天。哪怕夏天再熱,哪怕冬天再冷,它要不熱得穩定,要不冷的徹底,也不會像春秋那樣陰晴不定,詭異多端,讓身體單薄的我總是帶著病體痛苦的活著。</p><p class="ql-block"> 幸虧八十年代,醫療也不算很落后,要是早投胎幾十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我能僥幸的茍存下來,多少也是因為我有著與生俱來的韌勁,也有著各方神明庇佑吧。小時候,父母為我拜的樹,拜的花,多得我自己也記不清。</p><p class="ql-block"> 直到我生育了之后變胖了,脂肪多了,身體寒熱適應度強了,倒好了一些,誰說不喜歡肥胖呢。微胖,和微醺一樣,也小得人喜的。</p> <p class="ql-block"> 然而,天生的弱質因為年紀的到來,又回到了以前的老路。今年,就三月便病痛了好幾次。先是有一天突然腹絞痛。我半夜去的醫院。我差點連醫院都走不到了。不知道吃錯了什么,痛得我滿頭大汗都出來了。</p><p class="ql-block"> 這樣的腹痛,去年就試了幾次。搞得我都想去照照是怎么回事了。醫生說先觀察又擱置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這腹痛消停沒幾天,又被感冒侵蝕。那天,剛考完試,看著學生的答題情況,也很焦慮,便一整晚找學生輔導。在走廊里,春寒料峭,本來就覺寒意陣陣,又忍著懶得回去拿衣服,一晚下來,第二天我便幾乎連聲音都說不出來了。鼻塞、咳嗽、低燒……全身疲累。</p><p class="ql-block"> 這是只能光顧醫院的節奏。五點多下班去到醫院,也只剩急診醫生。急診值班醫生診費比白天上班時多一倍。老師晚修、早讀卻是分文沒有呀。病不起呀。他說要給我打針,我說吃藥吧,他說你的體質吃三天未必好,我說開久點,他說急診只能開三天。</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三天后,我還沒好。他像我自己一樣了解我。我在上班時間去看的,這個醫生又繼續給我開了三天……勉勉強強,停藥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平時經常聽到一個老師說她班一個學生,感個冒,別人第二天就好了,他得一個星期還病懨懨的。我不敢多嘴,也不敢吐露自己的悲催。我不是乞討搖憐的——我只能自己吞掉苦水。</p><p class="ql-block"> 周三的晚上,在16班值班。班里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噴嚏聲,我心里暗暗叫苦,慘了慘了,這下子回去又得感冒了。第二節課就見效了。我發了冷,喉嚨開始隱隱作痛。我去辦公室喝了1500毫升的水,我的杯子三大杯。祈禱,鎮住吧。</p><p class="ql-block"> 今晚回家,見一個,一個說感冒了,這聲音?而我們家那個男的,竟然問我要不要吃雪糕,他請我吃。我想,我是用了什么眼睛,挑給了一個如此不知分寸的男的。心碎了一地。</p><p class="ql-block"> 也許,在有的人眼里,感冒算個屁,睡一覺就好了。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他終究不了解我。</p><p class="ql-block"> 也許,他這樣才好。大大咧咧點,要不然,得被我這體弱多病給煩死。我自己自渡便好,何必連累別人和我一樣煎熬。</p><p class="ql-block"> 我不喜歡春天,與其說是不喜歡春天,不如說不喜歡體弱多病的自己。春天,風鈴花熱情得像小火團,木棉花紅艷得像燈籠,三角梅快活得滿樹穿紅戴紫……叫人如何不喜歡?但,如若沒了欣賞的好心情,便如此是付了斷壁殘垣。</p><p class="ql-block"> 不是風涼,不是春寒,而是身心難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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