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鉤沉――“白網鞋”、“回力鞋”】上集

王平安464536611

作者王平安 美篇號 464536611 圖片源自網絡 閑逛萬達店偶見“回力”鞋廣告，剎間觸及心靈深處，如一楨楨泛黃舊相片漸變清晰。 少年橋段，雪藏多年。筆者費老勁才挖掘出來，想就此打個死結。想當年，河里光腚洗過澡，上岸追著蜻蜓跑，捉過青蛙打過鳥，偷過桃來摘過棗，還穿著白鞋滿街跑…… 人生這杯酒啊，咋一喝就上頭。 70年代，“穿片兒懶，蹬白鞋”可是絕對標志性的裝備。“白網鞋”、“回力鞋”不僅是少年記憶，更兒時的心靈寄托。 那時候你能穿雙上海橡膠廠出的正品“回力”鞋，不啻于今天擁有“馬沙拉蒂”或者“保時捷”，你丫的可以隨便得瑟，這絕對不夸張。 　　一 陽光透過老槐樹縫隙，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童年的河流，清澈見底，流淌著無憂無慮的歡笑。少年夢永遠是五彩斑斕夢，讓成年人留戀。 六、七十年代，大院子弟只穿兩種鞋。一種叫“懶漢鞋”（北京人叫“片兒白”）, 這種鞋子價廉、方便，布幫松緊口，在家可趿拉著當呱噠板拖鞋，如果窗外有同學喊叫，立馬彎腰提上就可出門。 任何東西都分普品、精品。記得“懶漢鞋”也分著幾種檔次，真正“拔份”的是那種機制白壓模塑料底，白布鑲邊，黑布罩面，俗稱"白邊懶"。而那些老家來的奶奶或者保姆阿姨手納的千層底；父親到大車班割回來的廢棄輪胎底和母親踩縫紉機軋的燈心絨布面布鞋，顯得土頭土腦，男孩穿上時得躲開熟人目光，生怕被別人訕笑顯得“掉價”。 （“白邊懶”） 　　另一種大院子女更熟悉的鞋，是每家都有的綠色軍用膠幫解放鞋，正式名稱叫“五五式”軍用解放鞋。解放鞋分大小號碼，不分男女型，分為高幫款和低幫款，寒區還有棉款。 （從軍需庫領到嘎嘎新的五五式解放膠鞋） 　　大院子女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之便，無論男生女生，誰都會有個一、二雙。 （家里多是一年以上洗舊發白的矮腰解放鞋） 　　二 全軍裁撤子弟學校后，大院“永紅學?！睂W生轉到市九中，我們這幫軍干子弟接觸社會上的孩子后，開始自我膨脹，萌發了顯擺招搖的心勁兒，起勁追求社會上流行的“白網球鞋”，簡稱“白網鞋”。 　　所謂“網球鞋”名稱純粹是瞎扯蛋。那年代閉塞，有幾個人知道“網球運動”是個鳥？就跟現在一樣，很多老人壓根就不知道啥是“網球”，卻都患上了“網球肘”毛病。 那時候，社會無業青年和失學痞子孩兒的特征是光腳穿雙臟兮兮不系鞋帶的白鞋。在校學生則矜持規矩點，穿襪子、系鞋帶兒。 白網鞋是帆布幫，鞋底有綠色、棕色、黃色三種，花紋有圓形槽、波浪條和幾何形突起。好比是拖拉機外表，法拉力的發動機。我堅信，這款鞋子雖已落伍，但至今依然在許多人的心中占據著重要位置。 白網鞋外型比解放鞋窄，穿著擠腳。高二上半年我曾參加過招飛體檢，第一關就被淘汰刷下來了。軍醫告訴我說，因長期穿窄鞋、小鞋形成了平腳板。 臥槽，這肯定是穿白網鞋造成的，家里經濟拮據，腳大鞋小了憋屈擠腳了也舍不得換。 　　那時候，當我們班男生除我外，老驢、海軍和老坎，包括兩個農村男生都攢錢買了藍、白色網球鞋。記得好像是藍色網鞋便宜一點。但藍網鞋沒有白網鞋時髦、扎眼。 　　三 男孩懶，輕易不愿洗鞋，白網鞋又臭又臟暈成黑灰兩色花貓臉。我是躲在廁所間偷偷刷，怕父母看見嫌膈應。他們是保守派，不待見我穿白鞋，堅持讓穿軍用膠鞋。當時流行一部長篇反特小說，后拍成電影，叫《海島女民兵》，里面有個女特務外號就叫“小白鞋”。 父親還說的似乎有更深刻的原因：我還沒死，你就穿白鞋吊孝？ 男孩逆反，對白網鞋的喜歡，超越了怕父母責罵。我經常是先背上書包穿上解放鞋假裝上學，出門騎車轉一圈，待家長上班走了，再玩個貓膩摸回家從床下掏出白網鞋換上。 四 七十年初，商店一雙北京橡膠一廠出的“白網鞋”，售價一塊二毛錢。錢哪來？全憑省下父母給上學的公交車票錢和午飯錢。 拱若珍壁，舍不得穿。平時都把白網鞋藏在床底，踢球、打鬧時穿解放鞋，只有去校園想在女生面前顯擺裝“白馬王子”時，才穿上白網鞋。虛榮心作崇唄。 穿白網鞋顯得精干好看，但特愛臟，尤其是少年活動量大，出腳汗，膠底與白幫結合處易臟，不洗時是灰的，洗了以后一曬就成了尿漬黃了。 我們上學常繞道走耐火廠，一天來回也有十幾公里。男孩子又喜歡又追遂打鬧，白網鞋面一圈都浸成黑黃色，肥皂洗不掉，特顯眼難看。讓鞋變白，要騎自行車去上海市場百貨商店買白鞋粉刷鞋，把鞋粉兌成漿抹在濕鞋面上蒙罩一層白粉，然后用廢報紙包好陰干，整個鞋雪就白雪白的。 　　太陽慢慢拱上天。到上午課間操，幾個男生故意站一排，蹬腿露臉堪比廣場舞大媽搶C位。他們齊聲吆喝跺腳，“噠噠”如馬蹄般清澈。撲撲抖落一圈白粉，招惹女生的回頭率暴表。 男生像孔雀開屏在女生面前拉單杠、撐雙杠，白網鞋翻飛如一對白鴿，狂博眼球。 要想穩“加分”，還得隨時打理腳上白鞋，上課偷拿老師講臺的白粉筆，彎腰在汗跡斑斑的鞋邊涂上白粉筆末。當老師找粉筆時，座位上的男生趕緊把腳縮起。 有個別羨慕的同學，開口想借穿。免談！ 現在的孩子聽這些傻不拉嘰的奇葩故事可能會崩潰笑到大跌眼鏡，罵老頭們是戀物癖?？僧敃r那確實是"掛來子（搭訕女生，以后有專集寫）的鮮招。 寫到這兒，忍不住隔著屏幕看笑了。莫道平生無大志，當年也曾晃喜鵲。 　　五 穿白網鞋也有麻煩，膠鞋底很薄邊沿又不防水，穿久了硌得腳底板疼；下雨天，水弄濕腳，走路"啪啪"響，水浸得腳指頭泛白、起皺。 　　不管咋地，我們那會兒還是很拉風。出大院門奔九中上學時，一色的綠軍帽、的確涼軍上衣、藍布褲子，不系領口扣子，挽半截袖、斜背軍挎，清一水白鞋，勾肩搭背騎著八成新自行車飆飛。那真是一個驕傲又自信的青少年代。 六 這副“乍刺”打扮顯得特“狂”，因此我們也沒少惹事生非，常與外校學生和社會青年因互相看不慣而引發沖突。 哎，有倆仨性子急的哥們像小雞搶米吃啄著，打斷我話，問：題目上說的回力鞋呢？ 我斥責說：急啥？瞅你倆這揍操性，吃屎都要趁熱。 …… 人生的路，充滿回憶。兄弟，你有煙有火嗎？ 咋？ 我有故事。 （有臥龍的地方一定有鳳雛。女生也有穿白鞋） 　　因篇幅所限，糗事一籮筐放在下集再講。 正是： 不羈性情似雀燕， 青春熱血曾沖天。 ?如今對鏡拔胡茬， ?遙憶當年瘋少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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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鉤沉――“白網鞋”、“回力鞋”】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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