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母親的“心病”

兆友

親愛的母親，轉眼間您離開我們已九年多了。在您離開的這些日子里，每當別人提起母親這兩個字，我就情不自禁想起您，頓時兩眼濕潤。我是多么的想念您，您一生養(yǎng)育了七個兒女，操勞了一輩子，尤其是父親去逝時我們姊妹七個一個都未成家，特別是我的婚姻成了您的一塊“心病”。 　　“他爹！你走了，我怎么辦？七個孩子一個也未成家，這往后的日子怎么過啊！”這是1974年父親去逝那天，母親悲痛之急說的一句話，每每想起我就淚眼婆娑，那時候我雖年齡不大，卻深知接下來的日子母親是多么的艱難。自那以后，我暗下決心，為這個家、為母親分憂解愁，并時常安慰母親，陪伴她找礦領導反映家庭生活困難情況。而后，我先是終止了高一學業(yè)，到處打臨工，想法掙錢貼補家里；接下來，在同礦領導協商好后，讓妹妹頂替接班參加工作，我隨當年知青下鄉(xiāng)到農村插隊。 那時候，大哥、二哥和姐姐，都到了結婚成家的年齡。母親，愁了這個，又愁那個。大哥，是我們家的長子，由于響應“上山下鄉(xiāng)的號召”，在老家插隊三年，返城后又因父親的病，耽誤了婚姻，二十六、七了還沒有對象。二哥也是一樣，比大哥小二歲，先是插隊下鄉(xiāng)，后又到部隊當兵。眼看都已超過法定年齡（男20歲、女18歲），母親心急如焚，吃不好睡不好，見人便救助幫忙。還好，天公做美，大哥在老家親戚、二哥在鄰居的幫助下，分別于76、77年結婚成了家；姐姐也于78年嫁了人。那時候，辦婚事雖簡單，也得置辦酒席，招待親戚和鄰居，可見母親一個婦道人家，有多難啊！ 　　隨著時間的流轉，轉眼間，我也到了成婚年齡。按照當地規(guī)矩，大哥、二哥和姐姐成家后，就該著我了。可我自達76年8月返城后，到煤礦當了一名井下掘進工。開始，還覺得總算又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礦上了，也能掙錢養(yǎng)活自己貼補家里了。后來，隨著時間和社會的發(fā)展，自卑感油然而生。一是煤礦工人低人一等，尤其是井下生產工；二是心中早已有意中人，鑒于現狀等工作好點，社會地位高點后，再向她挑明關系。提起她，我們倆是居住一排房平房的鄰居，從小在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 那時候，我們居住平房，三、四排房居民共用一個自來水管，吃水、洗涮都取于它。尤其是洗衣服，大家都圍坐在水管旁。由于我從小愛干凈，我們倆經常在一起洗衣服，水管旁左邊一個、右邊一個。開始，彼此間只是對對方愛干凈有好感，又同是一個年級同學，有時邊洗邊聊一些事。后來，放學后不是在她家，就是在我家，聊一些學習或同學間的事。尤其是冬天天短黑的早，到吃晚飯時，不是她媽就是她哥喊她回家。那時候，彼此間有一種默契的好感。還記得，她們家門口有一棵小楊樹，有一段時間的下午，她總是兩手摟著小樹，隔空望著我們家的門口，我在我們家從門窗玻璃相望。這個小蜜蜜，那時候我只告訴了我的同學好友老臭。七十年代初，朝鮮電影“摘蘋果的時候”公開演出，當看到鄭英姬飾演的女主角貞玉后，老臭調侃說：“快看！像不像枕？”自那以后，他總是給我開玩笑，把枕叫做“紅蘋果。再后來，我倆經常單獨在一起，有好多次都被她媽撞見，每次她都依依不舍地離去。清楚的記得，我臨退學前，我倆在一起告訴她我不上學了，聊了學校、家庭和以后工作的事。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轉瞬間，到了1979年。這年的8月，經過考核考試我被調動到礦勞動工資科，從事記工驗收工作。經過思考，我感覺是該向意中人枕，挑明關系的時候了。于是，我寫了一封信，托關系不錯的鄰居大姐交于她。兩天后，我等來的確是人家定婚了，當時我如遭雷劈，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在想在問，難到那段感情她真的忘記了，還是有別的隱情？（后來，我了解到她母親不樂意，嫌棄姊妹多，又沒父親了。）好一陣子，我精神不振，母親知道后，安慰我要我振作起來，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不樂意說明緣分沒到。 自那以后，我一心撲在工作上，決心干出一番事業(yè)。就在81年的3月，經組織考察，我被調動到局機關勞動工資處，負責全局的勞動定額定員工作。工作環(huán)境和社會地位的提高，使我容顏煥發(fā)，也帶來了一些事情。先后，來家提親的不少，有的一介紹，面都不見給擋回去了，有的一見面不是長象不中，就是個低。有同學介紹的，也有同事介紹的，甚至有的把自己閨女托人介紹的，但都入不了我的眼。后來，有一陣子沒有人給介紹對象了，在別人眼里你眼光太高，甚至有一同事，因此事在我個人入黨問題上說事。為此事，成了母親一塊“心病”。她常勸我：老三不小了，差不多就行了，別拿別人給她（枕）比，成人家過時光誠實就行，好看能充饑。甚至說：你不成家，底下的弟弟妹妹怎辦。那時候，妹妹和大弟弟都有對象了，我說：先讓他們辦吧。就這樣，妹妹、大弟弟，分別于80、82年結婚成了家。 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就在1983年的5月，經我的同學搭橋牽線我和我的妻子相識了。經過半年多的戀愛，從相識、相知、到相愛，我們走進了婚姻的典堂。遇見了，是一種緣分；相愛了，更是莫大的福氣。如今，我和愛妻的婚姻，正是在茫茫人海中有幸牽手的，從相識、相知到相愛，風雨同舟，共同生活經營了四十多年，是我一生的榮幸和福氣。 　　敬愛的母親，您是我們生命中最堅實的后盾，您用那雙勤勞溫暖的手，給了我們幸福的生活，給我們成了家，尤其是我的婚姻大事，您操碎了心，自達我成家立業(yè)后，一直想對您說一聲：偉大的母親，您的“心病”，也是您的心愿，我已實現，您辛苦了，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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