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稱：心平氣和費佑義</p><p class="ql-block">美篇號 ：63592439</p> <p class="ql-block">在上個世紀的一九六八年，我十四歲，也就是當我邁向青春第一步的時候，也不知為何，腦海中怎么滋生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似乎以我為大，敢為人先，一切都不在話下。因而，總想找茬打架練練拳腳，嘗試一下打架的滋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心中既然產生了這個歹念，就想方設法尋釁滋事。記得夏日的一天，將近中午，和隔壁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小男孩兒在一起玩耍。無意中，小男孩踩了一下我的左腳趾，其實不痛不癢無大礙。但此時的我，忽然覺得這是個打架練拳腳的好機會，不能錯過，何不趁此機會嘗試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是，我面對身材矮小的小男孩，趾高氣揚地說：“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明目張膽地踩我的腳！”隨即伸手一拳，打的他疼得直叫，哭著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憑什么這么使勁打，我告訴我爸去！”還想告訴他爹，我一聽，氣更不打一處來，找你爸管啥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何不趁此機會好好練練拳腳過過癮！隨后我便大打出手，對他拳打腳踢，打得他鼻青臉腫、嚎啕大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首次打架練拳腳，嘗到了打架的“滋味”，覺得心滿意足挺過癮。雖然過了癮，但也招來不測之禍：他的父親，聽到兒子嚎啕大哭的聲音，急忙從屋內跑了出來。兒子見到爹，哭著訴說自己被打得經過。他的父親聽后看看鼻青臉腫的兒子，繃著臉孔對我說：“挺老實的孩子，你怎么最近越來越變壞了？就因腳被踩了一下，你就這么大打出手？你看這臉腫的，快給我們認個錯。”我不但不認錯，反而強詞奪理地說：“他踩我就該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的父親見我不但不服軟認錯，反而還橫蠻不講理，無奈地說：“好、好、好，我不和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糾纏了，去找你父親評評這個理！”“你白找，我父親上班不在家！”“不在家不要緊，天下總有說理的地方，走，有種的跟我去大隊！”我滿不在乎地說：“去就去，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大隊又能把我怎樣！”說罷，我們三人各自心懷敵意，怒氣沖沖地奔向了大隊辦公室。</p> <p class="ql-block">待我三人走進大隊辦公室，專管治安工作的治保主任正在那兒。我聽別人講過：這個新上任的治保主任，是一個鐵面無私、辦事認真、不講情面，人人懼怕的村干部。他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又看看比他稍高一些的我，態度嚴肅地說：“把人打成這樣這也太不像話了，簡直是無法無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必須如實說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個小男孩覺得自己委屈，哭著搶先回答：“就因我倆在一起玩，無意中我踩了一下他的腳，他就對我拳打腳踢，把我打成這樣！”治保主任詢問孩子的父親是否屬實。孩子的父親似乎見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地回答：“完全屬實，你看我兒子的臉腫得！”我自知理虧，知道自己完全是為了練拳腳而造成。但我也不甘示弱，強詞奪理地分辯：“你踩疼了我的腳就該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住嘴！”治保主任虎視眈眈地瞪著我說：“小小年紀說話還振振有詞，明知是自己的錯還強詞奪理不承認，竟然還這么嘴硬！總在一起玩，誰都有可能碰到誰，踩了一點你就大打出手，把人打成這樣，和誰學的這么愛動手打架，今天你必須和他服軟，給他賠禮道歉！”面對鐵面無私、人人懼怕的治保主任，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不道歉，就是不道，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治保主任見我態度如此強硬，他也大動肝火，生氣地說：“你不道歉就別想走，我可是大隊黨支部成員，代表黨和你說話。你膽大包天，竟敢不聽黨的話，你等著，一會兒喊你父親到場，讓你自食惡果！”隨后他轉過身，和挨打的爺倆說：“你倆先回去，他既然不和你們道歉，挨打絕對不會白挨，大隊會秉公辦事，不徇私情，給你們討個公道！”他看了看手表，隨即喊來了一個基干民兵說：“時間不早了，他爸應該下班了，你把他爸叫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會兒的功夫父親便到，父親看到了我，還沒等弄清怎么回事，治保主任便指著我和父親說：“你老實巴交的怎么養了這么個兒子！”父親忙問：“他怎么了？”“怎么了，你聽著……治保主任隨后就將打架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和父親講了一下。父親聽后勃然大怒：“你這個畜生！”猛然舉起右手朝我打來，治保主任急忙攔住了父親。</p> <p class="ql-block">治保主任面對氣得臉色蒼白的父親說：“要管回家去管。國有國法 家有家規，根據你兒子的惡劣行為，按著村里的治安規定，現在我宣布處理結果：你兒子平白無故地尋滋鬧事，擅自打人，打后拒不認錯，競敢和村干部相對抗，情節嚴重，本應罰款四十元。可打狗還得看主人。看在你忠厚老實還仁義道德的份上，就減免一倍罰款二十元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說到這，他用目光掃了一眼我，加重語氣接著說：“你兒子隨便打人不能白打，需給受害人補償金十元，一共三十元，明天上午務必將錢送到大隊，回去吧！”我一聽處罰結果，如同晴天霹靂，很不服氣，本想近前和他分辯，但因父親在場沒敢吭聲。父親聽明了一切，點了點頭走出辦公室。回家的路上，我和父親并肩前行，彼此誰也沒有吭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望著父親愁眉不展、極為嚴峻的面孔，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和處罰金，我的心七上八下亂作一團，翻來覆去地想：剛剛十四歲的我，怎么就滋生出打架練拳腳的歹念，就因這一歹念，使得我招惹是非，打架練拳腳，闖下如此大禍。不但造成自己聲名狼藉，父親還要掏出三十元的罰款。想起這些，我的心猶如刀割。與此同時，也讓我如夢初醒，茅塞頓開。深知自己所辦之事千不該萬不該，大錯特錯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年代拿出三十元可不是個小數字呀，這對于支撐家業的父親來說，該是多么沉重的打擊呀！而這些損失的起因，都是因我而起。我深感內疚，深感懺悔，但一切都悔之晚矣……歲月漫漫，剛剛邁向青春第一步，人生之路還很長，知錯就改為時不晚。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懸崖勒馬痛改前非，徹底改變唯我自大、招若事非、打架練拳腳的惡習，做一個不負青春、遵紀守法的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吱——，父親的開門聲打斷了我遐想。只見父親用嚴歷的目光注視著我，語氣威嚴地說：“還愣著干什么，進屋！”進屋吧，進屋將面臨父親嚴厲的懲罰。打也好，罵也罷，任憑父親怎樣處置，我都心甘情愿，因這是我利令智昏、自作自受，罪有應得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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