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 把春天分點給你</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作者 偶 然</span></p><p class="ql-block"> 東莊坐忘圖書館的春天,三角梅仍在枝頭慵懶地打盹,而墻根下的二月蘭卻迫不及待地從土縫中探出腦袋。我蹲在花盒前,細細挑揀著那些被風雨折損的玫瑰、垂頭喪氣的康乃馨,它們在塑料筐里堆疊成一片褪色的云霞。多像“星星”的孩子。總在不經意間,努力綻放屬于自己的光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周五傍晚的辦公室,像一座荒蕪的庭院。我推開一扇扇虛掩的門,看見綠蘿垂下枯卷的葉尖,富貴竹的根須在玻璃罐中泛著黯淡的黃水。“這些花瓣能送我嗎?”話音未落,同事們紛紛遞來準備丟棄的花束:“正愁不知如何處理,這下總算派上用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笏石老街上的花店名叫雨芳鮮花店,老板娘身上似乎沉淀著歲月的芬芳。聽聞我要收集殘花,她從冰柜里搬出半紙箱:“這些品相不佳的花,你帶回去吧。”月光灑進花盒時,我正將那些畸形的玫瑰、折莖的雛菊輕輕拾起。它們歪歪扭扭地擠在盒子里,卻比那些規整的花束更貼近春天應有的模樣——帶著瑕疵,卻充滿生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深夜,我耐心地整理花店遺棄的花。黃色向日葵揚起臉龐,紅玫瑰與粉玫瑰相互依偎,藍白漸變的花朵如同碎裂的夢境,搭配著片片綠葉,統統安放進帶有粉色提手的花盒。我輕輕為它們噴灑水霧,水珠掛在花瓣上,仿佛誰忍不住落下的淚——即便曾被遺忘,它們依舊拼盡全力積蓄著生命的活力。</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六上午,孩子們像遷徙的候鳥般飛進坐忘。我捧著花束站在中央,教唱《祖國祖國我們愛你》時,墻角的迎春花抖落滿枝的金黃。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老街看小人書的自己,那時空氣中彌漫著爆米花的甜香,而此刻,書香中夾雜著孩子們香囊里百花的香氣。</p><p class="ql-block">“這些花啊,來自許多地方。”我掀開花束,那些蔫了的玫瑰依然固執地散發著香氣,“就像我們,也許不夠完美,卻都在努力成為自己。”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湊近來,指尖輕觸花瓣,染上了一抹胭脂色的粉紅。</p><p class="ql-block">裝香囊時,我的花瓣已所剩無幾。“能把春天分點給我嗎?”話音剛落,面前的孩子們立刻打開香囊,將各色花瓣傾倒在桌面上。各色玫瑰、金黃雛菊、橙紅康乃馨,如繁星般在掌心閃爍。</p><p class="ql-block">時近中午,我蹲在地上收拾碎花瓣,看見門外一棵殘缺的月季在陽光下開得正盛。它邊緣焦枯泛黃,卻固執地朝著霞光舒展。就像坐忘那叢尚未蘇醒的三角梅,即便錯過了早春,也在默默積蓄力量,把屬于自己的春天,分給路過的風,分給世間的溫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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