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醉煙之后

飛龍

眤稱：飛龍美篇號：61185133圖片：網絡致謝 13歲時，我一不留神便學會了抽煙，并且不露聲色、斷斷續續地抽了將近一年時間。那時農村條件艱苦，也沒什么好玩的。父母親雖然早已和祖父母分家過日子了，但我還是時不時要去祖父母那兒玩玩轉轉，干點小活，聽講故事等。后來稍大一點，祖父便支我：“小龍，去給我點袋煙我抽。”于是我便學著他們的樣子，將碎煙葉裝滿祖父的長桿煙袋，劃火柴點著并輕吸一口，然后交給祖父。這樣一來二去，我竟覺得那煙味和那煙袋嘴的煙油味十分好聞起來，有了想抽煙的欲望。再后來，我每到祖父祖母家，便主動提出給祖父裝煙點煙，并順勢大吸一口，過把煙癮。因為喜歡抽煙了，我便開始留神父親放煙的地方。父親在當地公社工作，母親下地勞動，妹妹又小，我在家里拿走火柴和父親的整盒卷煙并不困難。隔院鄰家小S和我是同齡玩伴，他父親在當地的另一個公社工作，也暗地里學會了抽煙。沒人看見時，我倆便湊到一起，有時我拿著父親的煙跟他一塊抽，有時他拿他父親的煙跟我一塊抽，玩伴加煙友，互通有無，其樂融融…… 一個夏天的中午，我放學回家，母親說飯還沒做好，讓我牽著家里的羊去村后溝邊吃會草，然后回來吃飯上學去。我一聽很高興，牽著羊就走，路過祖父家房檐下?曬干老煙葉處，順手扯下一個整葉，邊走邊卷成煙卷。村后溝邊距家300米左右，我在一棵大柳樹的陰涼地坐下，一手牽著羊繩讓它吃草，一手拿出老煙葉煙卷，點著火后放心大膽地抽了起來，感到舒心愜意極了。大約煙卷抽了一半左右，我覺得頭暈犯困，便躺下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原來的樹陰涼地早已移我而去，太陽底下渾身曬得直冒汗，羊也不見了。我忽然意識到，因為抽了老煙葉，這一覺睡得時間不短，吃飯、上學的事都耽誤了，還得找羊。我在附近找了一會，不見羊的蹤影，只好悻悻往家走去。到了家里，母親笑問：“羊呢？怎么自己回來了？”我說睏了，睡著了，羊跑掉了。母親說：“還不錯，羊沒丟，自己找回家了，你倒見不著了。”我一聽羊沒跑丟，頓時來了精神，立即吃掉母親留在鍋里的飯菜，匆匆上學去了。 抽煙就讓自己睡過頭了，我感到不解和蹊蹺，但又不知為什么，于是我想到了一些人的醉酒，便利用給祖父裝煙點煙的機會請教他。我問：“喝酒能喝醉人，抽煙能抽醉人嗎？”祖父說：“喝酒過量能醉人，抽煙過量也醉人。歲數大的人一般不會醉煙，少抽幾囗解解乏、解解悶就行了。”從祖父的回話中，我覺得自己那次抽煙犯睏睡了那么長時間，應是醉煙了。此后一段時間，我對祖父老煙葉的興趣不那么大了，但對父親的卷煙依然興趣不減。入秋后的一個周日下午，小S約我一塊去村東河坡里割草，并把從他父親那里拿出的煙和我一起分享。那天中午父親買回一條魚，家里改善了伙食，我吃得很飽。大概每人抽了兩支煙之后，我覺得惡心，腸胃翻滾，直想嘔吐。結果我剛扔掉煙頭，就覺得囗鼻眼冒煙，瞬間吐得亂七八糟，一一中午的伙食白改善了，整個下午都十分難受。小S也嚇壞了，我跟他說：“這煙我以后不抽了，太難受了！”小S點頭贊成，表示自己以后也不抽了。 兩次醉煙讓我長了記性，決心不再抽煙，同時也慶幸父親并不知道我抽過煙。之后，雖然還會為祖父裝煙點煙，但只吸一小口點著就算了。3年后，也就是上世紀70年代的第一個冬天，我報名應征入伍獲得批準。臨行前我跟父親告別，問他還有什么要囑咐的，父親只說一句：“出去別抽煙啊！”我忽然意識到，他之前肯定知道我抽過煙，只是沒有揭穿我罷了，此次提醒是防我犯“老毛病”啊！我連連回說：“您放心，我不學，不抽！”說著，又把口袋裝著招待客人的煙掏出來交給父親，以表明態度和決心。到部隊后，看到有人抽煙和自己想家的時候，也曾想過抽煙，但一想到離家前跟父親表過態，男子漢說話要算數，便又很快打消了這種念頭。后來就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一書中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的一句話勉勵自己：習慣是人養成的，也會改變。如今快60年過去了，我不僅自己從不抽煙，還時常以小時候的兩次醉煙為例，先后支持、鼓勵3位同事親友成功地實現了戒煙。抽煙和吃飯不同，并非不可或缺，戒煙對健康大有益處，決心和堅持具有根本意義。 說明：少數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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