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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幾件陳年舊事

李海生

<h5>文章可能近8000字,有興趣可大概瀏覽一下。</h5> <h5>塔里木會戰夜色</h5> <h1> 又一個清明節到了,人們除了祭奠親人,還可以踏青賞春。而我每到清明,心情都很難平靜。以前寫過一些懷念親人的文章。今年想寫點陳年舊事。<br> 人的一生,很難預測自己能干什么,會干什么,你想干不一定干成,你不想干卻身不由己。像我們這代人,從小接受的是“革命工作一塊磚,那里需要那里搬”,要做到“干一行、愛一行”。不過我的體會是換成“愛一行、干一行”更為貼切。首先是喜歡,其次才是干。組織上叫你干什么,你也必須無條件服從。特別是9年的軍旅生涯,各級首長都把“服從命令為天職”掛在嘴上,來教育軍人與百姓的區別。所以,有的工作經驗靠在平時實踐中積累,有的是靠組織和領導栽培。不管酸甜苦辣都嘗嘗,都叫人生。<br> <b>一、膽量是練出來的</b><br> 我是1969年12月16日參軍到部隊,屬于軍委工程兵,一直承擔國防絕密工程施工任務。所以,到部隊的第一天就是保密教育。最重要的一條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寄信都要經過班、排長檢查,以防泄密。這倒也好,養成了保密的好習慣。<br> 那時還是“文革”的高峰期,我們部隊在緊張的施工任務下,還承擔了駐地“支左”(即支持革命造反左派)任務。<br> 我的老班長對我說過,你們是新兵,有些任務先不讓你們參加,要歷練后才行。說你們來前的上一年,還是四川最炎熱的季節,白天氣溫高達42度,晚上后半夜也在30度以上。戰士們在沒有空調、電扇的情況下,僅用一把扇子“防暑”,好在那時都年輕。他們接到一項緊急任務,去處理當地一個武斗現場。去了才知道,是一個院校和一個工廠的兩派打斗。現場很殘忍,院校十幾個女孩被打死,乳房被割掉,赤身裸體扔在一個山坡上,蒼蠅和蛆爬滿了乳房深處。老兵把這些遺體用專用塑料袋裝好,待確定身份后火化。我當時聽的是毛骨悚然。當晚吃飯都覺得惡心,晚上睡覺也睜著眼睛,不敢入眠。一直在想,真讓我這些新兵去還不嚇得尿褲子。<br> 1970年2月底,我們正式分配到連隊。那年師部沒有接兵,到各團去挑選,我被選到師部通信連。又經過半月短暫培訓后分配到軍郵班。這是全師唯獨的一個特殊班,負責全師報紙、信件分發,包裹投遞、機要文件登記專送等。長期住在工區前線指揮所下面,挨著前指的是師醫院。這里還有我們通信連的總機班和特務連的測繪排。有時候坑道砸傷或死亡的戰友抬出來送往醫院搶救。人手不夠時,我們也去幫忙。我那時已經“練出”膽量了,看到那些血頭血臉、砸斷胳膊、腿都不害怕。聽到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就知道工地又出事了。<br> 印象最深的還是一位68年入伍,河南夏邑老兵尹保子。他的父親去世早,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按照政策,可以不當兵,在家照顧母親。可是,他堅決要求參軍。來到部隊后,分到施工連隊,從酒泉過來后,參加已解密的“8.16”核工程建設。由于他不怕苦,不怕累,很快由戰士當了班長,又提升為副排長。一次他帶領全排在洞內施工時,突然坑道頂部塌方,一塊巨石從頂上落下。此時,巨石的正下方還有兩名新戰士在作業。尹保子飛步向前,用雙手猛地推開那兩名戰士,自己卻不幸被砸中。在醫院搶救時,唯一一次醒過來說的一句話是:“那兩名新戰士怎么樣了?”師首長與在場的醫務人員無不熱淚盈眶。盡管盡了最大努力,還是沒挽救回他的生命。<br> 尹保子犧牲后,師里給他追記二等功,《解放軍報》《工程兵報》都在頭版報道了他的事跡。<br> 在整個“8.16”工程建設中,先后共有一百多名官兵犧牲,部隊離開時,埋葬在叫“一碗水”烈士陵園,里面有76位烈士長眠于此。平均年齡只有21歲。還有一些戰友犧牲在工地以外,就地掩埋,有的甚至沒有留下名字。由于該工程當時屬國家最高機密之一,最初連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何犧牲的。<br></h1> <h5>自己保存的1977年11月19日的《解放軍報》白濤碼頭油畫</h5> <h5>“8.16”工程的一個洞口</h5> <h1> 1974年,我們部隊移防到西安市,回到師部老院,我已經當上士(副排級)3年。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前一周,我從天津回到西安。地震發生后幾天,幾乎天天都有從唐山轉移出來的傷員。我們師醫院也接收了不少。我們每天都要到三橋車站接。來的傷員可能還是比較輕的。砸斷腿、胳膊、肋骨的都有。他們都是坐貨車(俗稱悶罐),因為能在車廂躺著。我們連續接了好幾天,醫院的床位占了不少,戰士一般病不住院回去療養。慢慢分期分批出院,我們又把傷員送走。真正體現了全國一盤棋精神。<br> 在部隊9年,其他方面不說,膽量確實是練出來了。<br></h1> <h5>河北省發的唐山豐南地震《抗震救災紀念冊》</h5> <h5>我們部隊發的《三線建設紀念冊》</h5> <h1></h1><h1><b> 二、工作經驗靠實踐積累</b></h1> 1978年我退役到油田,次年被正式任命為勘探二部宣傳科干事,在滄州基地負責宣傳和共青團工作。一天晚上我值夜班,指揮部安全科副科長楊宏軍給我打電話,說夜里12點左右接人。我以為接什么客人,也不敢睡覺。12點過了,大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當時我們住的還是小日本在時修的兵營或監獄。房子就在大門口,我出去一看,是一輛解放牌卡車,從駕駛室下來的正是楊科長。他看只有我一個人,說趕緊再找一個,車上拉著是一具尸體。我只好敲開黨委姚副書記的辦公室,出來后,跟車開到二部醫院的太平房,把遺體抬下來,放在里面的水泥臺上。楊科長說,這是井隊一個鉆工搭車回井隊上班,車上拉著游動滑車,他站在車廂前面,一個急剎車,把他擠死了。我看死者穿著道道服,上面沾滿灰塵和油膩。臉上也是。楊科長撿起一把掃帚,在死者身上拍打了一陣,把灰塵抖掉了。然后讓司機取來一條毛巾,讓我把死者的臉上擦一下。說實話,太平房里就一盞估計只有15瓦的燈泡,又是深夜,死者臉色特別難看,我真是有點膽怯。楊科長說,抓緊呀,弄好我們還要連夜回任丘。我只好鼓起勇氣,把死者臉部擦拭干凈。回到宿舍,一夜未合眼。過了兩天,死者的父親從石家莊趕來了。他是總后勤部某工廠的一名軍工。那年也就是50出頭,但頭發已經花白了。領導專門派我全程照顧。當我帶他來到死者的遺體前,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撲到兒子身上哭了起來。我怕老人傷心過度,把他攙扶起來離開太平房。他說,沒事的,我能頂得住。老人邊走邊嘮叨:“好不容易長大了,部隊培養了他,能夠為國家出力了,卻這樣走了。”我也跟著流淚。我說,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他說,沒啥要求。兒子老家有未婚妻,要不要叫她來?他們感情很好。我給領導作了匯報,趕緊打電報讓她來。第二天來了。幾次哭的暈了過去。我說給未婚夫送個花圈吧,她堅決不同意公家出錢,自己掏了錢。追悼會開完后,他們要走。我問他們家基本情況。老人說,家在農村,老伴身體也不是太好,家里還有個弟弟。我想不能讓這樣通情達理的老人吃虧。就說,可以給領導說一下。后來把他弟弟招到了油田。<br> 我在擔任滄州辦事處黨總支辦公室主任期間,雜七雜八的事情不少。有一次,二部要開干部大會,宣布新班子任職。滄州基地有關單位派幾個領導去,當時讓我在家值班。車子出去不到一個小時,辦事處行政辦主任急匆匆地趕回來對我說,出大事了,車子剛到小王莊附近,汽車就拋錨了。司機要搞直流供油(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但車上沒人制止得了。結果剛發動著,車子就著火了。里面大人都逃了出來,可把車隊一個職工的孩子落在車內,活活燒死了。我趕緊通知保衛科張干事帶上照相機隨我去現場,我又把自己的相機也帶上。到了現場一看。面包車已經燒成空殼。里面還冒著煙。小張有點膽怯,不敢到跟前。我用自己的相機把車內外都照了下來。特別是那個小男孩才6歲,渾身燒成一小團,兩條小腿燒的只剩下半截發白的骨頭茬。<br> 現場回來,我讓張干事最好連夜把照片沖洗出。我晚上還要參加領導緊急碰頭會。<br> 第二天上午,公司紀委趙書記帶著機關有關部門人員來了解情況,辦事處領導作了匯報。我打電話讓小張趕緊把照片送來。可小張說,他可能是太慌了,膠卷沒掛上,沖洗出來是白板。我讓他趕緊過來,把我拍的膠卷拿去沖洗,我拍的很清晰,沖洗出兩套,加上說明,供后期處理用。<br> 過了一個來月,司機被判刑1年半,還有一個基層干部也沒搶救過來,這件事故教訓太大了。<br> 會戰初期,設備普遍差,安全事故也多。記得會戰總部每年都下達安全生產指標,其中有一項是二部全年死亡不能超過8人。有一年上半年就死了6個(主要是交通事故),公司開緊急安全會。會上主要領導,分管領導都罵罵咧咧。說今年怎么干?<br> 后來我擔任了二部(已經改成鉆井工程公司)工會辦公室主任,又學得是工會專業,最怕生產上出事故。一旦發生事故,就給我“封官”為事故善后處理組組長。那幾年確實處理過不少類似的事故。<br> 不記得那年,一個井隊女泥漿工剛20歲,因為別人替了她一個班,她要連續上兩個班還賬還感冒。在值夜班時,掉進了泥漿池還是泥漿罐內。等到帶班干部發現時,人已經被泥漿里面的化學藥劑燒得沒了人樣。我們從現場回來將死者安放好,準備處理后事。在與死者家屬談判時,死者的舅舅是北京市勞動局一個安全專家。他在會上講,你們就是給補償多少錢能挽救回我外甥女的命嗎?你們這么大的企業就是這樣抓安全的嗎?把我們參加談判的領導說的都不敢吭聲。<br> 還有一次,某井隊一個鉆工在作業中,不知怎么搞的,把貓頭繩纏在了脖子上當場死亡。在談判時老家來了二十多人,招待所每天兩桌飯,中午晚上都是四菜一湯。到談判取得重要進展就要達成協議時,老家來了一個在檢察院工作的干部,在會上大罵,說你們比國民黨還壞!國民黨才把人絞死。這一下把我的火點燃了。我拍案而起,說,本來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你要是這個態度,你找國民黨談去。你把一個工傷事故引發到政治上,虧你頭上還戴著共和國的國徽。從今天開始,每頓只做面條,不再伺候你們。這時他的一個長輩看我動了真氣,指責這個檢察官說,不叫你來你非要來,誰讓你這樣說話?<br> 爭吵過后,反而好解決了,下午就把協議簽了。<br> <h5>當年岔河集會戰二部井隊冬季生產</h5> <h5>上世紀八十年代冀中平原二部的鉆井隊</h5> <h5>同上</h5> <h1> 1993年初,我離開了工作14年的老二部,到塔里木參加會戰。擔任華北鉆井公司工會副主席兼黨群辦主持日常工作的副主任。在塔里木工作期間,也處理過過兩件事,至今記憶猶新。<br> 一次是某鉆井隊一位機械工程師,老家是河南洛陽人。他在休假期間查出患了肝癌,在家治療。當時我受領導委托,專門去洛陽慰問。半年后去世,領導讓我去料理后事。我帶著勞資科一位科員、工會勞保干事去。到達洛陽后,我先到洛陽好像是第四人民醫院落實花了多少錢?大體不到5萬,還沒結帳。然后看了死者遺體。次日到他老家離洛陽二十多里的一個村莊。進去以后,我們先向遺像鞠躬行禮。這時突然涌進10多口人,把屋子堵的嚴嚴實實。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冷靜從事。我說,我是代表單位來處理權工后事的,不是來打架的。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建議你們選出一兩個說話算話的人,我們好談。一個長輩模樣的人說,人家領導說的在理,我算一個,把某某某叫來(洛陽煉油廠的黨委宣傳部長),我一聽很好。至少是一個系統的。這位部長來后,我們倆首先單獨進行了溝通。我說都是一個系統的,老權干了幾十年,我們一定按照“就高不就低”的原則辦事。這位部長非常通情達理,說,我支持你的工作。<br> 這樣談的比較順利,基本達成一致意見。結果就在準備簽協議時,勞資科小姚對我說,咱們去洛陽醫院查醫藥費才4萬多,現在一下子冒出8萬怎么辦?我琢磨半天,說原則上同意給他報銷。理由是,人家在石油工作幾十年,家屬本來可以隨礦,但沒來。假如提出子女就業等,我們無能為力,可不是幾萬元的問題了。我把情況向在疆華北鉆井公司主要領導作了匯報。開始,不同意。后來我詳細講了理由,才同意了我的意見。<br> 本來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們準備離開時,村支書來找我,說,還有一件難辦的事情。這個職工是他們家老二,老大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但老母親還活著,已經八十四歲,頭腦也糊涂了,身體也不好,估計熬不了多久,但洛陽要求很嚴,必須火化,別看我們是郊區也同樣。能否把他的遺體寄放在村里一個廢棄的磚窯里,等老太太去世在前頭拉靈,也算有兒子送葬了。我說,這是你們村里的事,自己做決定。他說,他也怕擔責任,如果村民告狀,就說他們單位領導同意的。我說我想想看。隨后,買了一份慰問品跟著這位村支書去看老太太。去了以后,確實如支書所說,老太太一陣清楚一陣糊涂。我看了心里也難受。出來就對支書說,行。有事我們一起擔吧。<br> <br></h1> <h5>洛陽應天門</h5> <h1> 還有一次大約是1995年的一天上午,我正在趕寫一篇上報材料,突然電話鈴響了,是前線指揮部調度打來的,說某鉆井隊有一個鉆工病得不輕,已經從沙漠轉運出來了,大約還有兩個來小時就到中三點,讓我安排去看病。我身邊的幾個干事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只好邊寫材料邊等著。<br> 近兩個小時后,前指把病人送來了,我趕緊讓機關小車隊派了臺小車,把病號接上,直接去塔指醫院看急診。病人在車上痛苦地呻吟著,到了急診室,一位男醫生用聽診器聽了聽,又看看舌頭,摸了下腹部,就對著我和病人說,有可能是癌癥,先住院觀察再說。病人一聽更加緊張。我連忙對那個醫生說,我們出去商量一下。從急診室出來,我直接找到院長辦公室,說,你們急診室的醫生素質怎么這么低,簡單看了一下就當著病人的面說是癌癥,如果病人接受不了誰負責?我們不在你們這里看了。院長一個勁給我道歉我也不聽,帶著病人急忙趕往巴州人民醫院(三甲)。經過檢查,醫生說,可能是胃有毛病,張某某說,他患慢性胃炎已經好多年了。醫院也讓住院治療。可我一想,現在我們黨群辦就這幾個人,誰來護理送飯。于是,我給公司行政辦閻副主任打電話,問今天有沒有便機回華北,他說有,中午一點半起飛。我讓他給機場打了招呼,帶著病號連忙趕回公司,公司主要領導到前線去了,再請示就來不及了。于是,我讓機關一個差幾天就準備休假的科員趕緊準備行裝,護送張某某一起坐飛機回去。我們簡單吃點飯,就趕往庫爾勒軍用機場,去了以后,飛機同意我們登機,每人交600還是800元錢記不清了,但不出具機票。<br> 就這樣,張某某在機關這位同志護送下坐飛機走了。<br> 回到公司,我連忙給任丘二部醫院賀副院長(曾在塔里木工作過)打電話,讓他安排一輛救護車下午5點前趕到北京南苑機場接,并把病人情況簡單告訴了他。<br> 下午下班前,領導從前線回來了,我趕緊把情況作了匯報,領導對我的做法很是生氣,說我違反了公司規定。當時公司規定:處級干部出差、休假可以“雙飛”(來回乘飛機),科級干部單飛,一般工作人員不能乘飛機。而我卻安排一個科員護送一個工人乘飛機回華北了。他嚴肅地對我說,要不,你就得承擔他們的路費。我當時也不好說什么,就氣呼呼地說:“那就從我的工資里扣吧。”說完扭頭回自己的宿舍兼辦公室去了。<br> 說實話,當晚我是徹夜未眠。一是不知道張某某回去怎么樣,二是反復思考我這樣處理對不對。<br> 第二天一上班,我主動到領導辦公室檢討說,我昨天確實態度不好,接受批評,也愿意承擔飛機票費用,但能不能扣除火車票,剩下的我補差。領導說不行,這是兩碼事,公司并不差這點錢,而是給你個教訓。正在這時,一位干事讓我去接電話。電話是賀副院長打來的,他說,昨天把張某某接回到二部醫院后,發現病人已經有胃穿孔的跡象,連忙轉到油田總醫院,在夜里九點前做了手術。還算救治及時,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要是坐火車,病人就沒了。<br> 我馬上把這個情況向領導作了匯報,領導說:“那是我批評錯了,遇到一些突發情況,你這樣處置還是對的。”<br> 我退休后,曾見過張某某幾次,每次見了我他都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實際上,我只是盡了個人應盡的職責罷了。但他仍然喜歡喝酒,酒后耍酒瘋罵大街,但只要被我碰上,他就乖乖回家去了。后來就沒見著了,原來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告訴我,他有一次喝醉酒在馬路上被車撞死了。<br></h1> <h5>塔里木沙漠腹地華北鉆井公司井隊</h5> <h1> 2000年7月23日,我從局紀委監察處平調到一個二級單位任紀委書記、工會主席半年多。早上六點,我正在小區院內晨練,局公安處澤生副處長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去單位,我問什么事?他說來了再說。我連忙騎車趕到公司院內,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來到公司辦公樓后面的一棟家屬樓,看到澤生副處長帶著幾名干警在勘查現場。因為他本人在這個公司工作過,情況比較熟悉。他簡單把情況說了一下:是一名叫李某某的買斷工齡女職工,離異后又找了一個。不知什么原因,早晨把屋里的兩個液化氣罐全部打開,關住窗戶,點燃發生爆炸,連同李某某后夫和李某某13歲的小女孩全部燒死。這位女工住一樓,我在門口看了一下,他說,你別在這兒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回單位抓緊了解下這家的具體情況,協助我們調查。<br> 我來到辦公室,已經快到上班時間了,我把公司保衛科長、公安處駐商業派出所所長叫來,簡單講了發生的情況,讓他們分頭了解李某某社會關系。<br> 過了兩天,在公司黨政聯席會上,我簡要通報了情況。提出,一是協助公安部門了解該女工背景,二是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領居。主要領導沒吭氣就是認可。一位副職卻說我多此一舉,理由是死者是個買斷職工,與公司已經沒關系。我說我還是以工會主席的身份去慰問一下為好。<br> 開完會,我讓工會高副主席去買上幾份慰問品,不要小氣,每戶150元的標準。然后從爆炸的頂樓往下逐戶慰問。先到5樓,這家男的是我的一位在煉廠上班的同鄉。進去以后,他和媳婦正在忙著清理屋內。看到我和高副主席進來了,連忙說,你們怎么來了?我說看看你們。他說早上可把我們嚇壞了,以為是大地震,但地震也沒有這么大的聲音啊!窗戶所有的玻璃全部震碎了,冰箱、彩電、沙發、茶幾上面全是碎玻璃渣。<br> 我簡單安撫了一下,說還要到其他人家看看,就不坐了。然后到所有受到驚嚇的人家都慰問了一遍。越往下走,破壞性越大。<br> 這一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做工作。鄰居受到損失的職工也不斷來找我,因為我是工會主席,他們把賠償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與兩個“一把手”幾次交換意見,但不太好統一。主要還是經費如何列支問題。還有死者的喪葬補助費怎么算等等。<br> 李某某的前夫也數次來找,最后一次是在8月16日,手持河北省公證處公證書,提出要繼承他女兒的遺產。我說這個問題應該找法律部門,因為你們離婚女兒判給了女方撫養,不是企業說了算的問題。他對我的答復不太滿意,我還是盡量解釋。<br> 一個月來,除了正常工作要做,這件事一直沒有解決,受損鄰居又多次催促賠償問題。弄得我有點焦頭爛額。<br> 8月31日,局黨委單書記就給我們公司黨委書記打電話。說你們公司怎么回事?有一點事都往上捅。說明天中央電視臺要來采訪。公司兩個“一把手”與我商量讓我接待。說實話,我真的不愿意攬這件事。在他們懇求下,我只好答應下來。<br> 9月1日下午3點,局宣傳部來電話說,中央電視臺的人到了。我連忙到辦公樓門口迎接。不一會,局宣傳部的一臺車在前引路,后面是一輛掛著北京牌照的商務車。從車上下來3位記者,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女同志。她一見我就說:“李主任,您怎么在這里?”我一看是中央電視臺新聞部的樊華偉,我在塔里木工作期間,曾帶她到沙漠等地采訪十多天。沒想到她還能認出我來。<br> 我帶她們到了公司接待室。寒暄幾句,小樊說,李老師,我們時間很緊,咱們開始訪談可以嗎?我說可以。人家馬上支好兩臺攝像機對準我,小樊說,李老師別緊張,我先把情況給您介紹一下,然后再正式采訪。她說,央視2頻道有個生活欄目,欄目包括生活常識、法律知識等,實際是個綜合類節目。前幾天接到油田職工來信反映,說你們這里7月份發生了一起惡性事故。在處理中領導對職工漠不關心,受到損失賠償一直不予答復,您看怎么回答。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不過我心里還是有底的。于是,我把事故發生后,怎么組織對領居安撫慰問,協助公安部門調查取證、以及如何落實賠償經費和渠道等問題作了說明。最后說,公司一直很重視。可能是個別職工不了解進展情況,也是我們工作做的還不夠深入,我們一定抓緊解決。<br> 我大概講了10多分鐘。小樊說,可以了。<br> 我看時間已經下午4點多了,就對小樊一行說,我給你們安排住宿,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天帶你們去一個井隊和油田“地宮”(科技展覽館)看看。小樊說,李老師,謝謝您的好意,我們回去還有其它任務,臺里要求今天必須趕回北京。<br> 我看留不住,就讓工會給她們在樓下對面的個人超市買了幾瓶礦泉水和面包之類的食品,讓她們路上吃。<br> 9月21日晚上9點,采油二廠黨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庫振平給我打電話,說,老弟,你真的了不起,都上央視了。一個事故說得清清楚楚,并且是同期聲。我得向你學習。我那天晚上有個應酬,也沒有看。第二天,我給小樊打電話,小樊說過幾天還要重播,這我才看了。<br> 這件事盡管處理比較復雜,也費了我不少精力,但最后結果還是基本滿意的。<br></h1> <h5>小樊留給我的名片 下面隱去的是她家的號碼。</h5> <h1> 另外,據不完全統計,華北石油會戰從1976年到2006年30年間,共犧牲(殉職)xxx余人,工傷也不少。當然,有一些年紀很輕的大學生、技術員、鉆工、女泥漿工等,當年才二十上下,還沒成家,且是一次性處理,這些人估計并沒有統計在內。可見,盡管沒有戰場上的硝煙彌漫,但國家工業建設也是付出代價的。<br> 這大概是我經歷或參與這方面工作的幾件陳年舊事,畢竟過去幾十年了,有的細節也記不準,就說個大概吧。退休后閑暇無事想的問題也多了一點,有時候想,我這也不是做了一些積德行善的事嗎!<br></h1> <h5>早霞預示新的一天開始</h5> <h1>謝謝觀看!</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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