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之第二十二章小提琴的魅力(上)

江漢

78、 春天按照自己固有的節律悄無聲息地漫步前行，不知不覺中，已經由小草方生的初春時節進入了仲春。 九臺市消防大隊營區旁的楊樹也已經漸漸枝葉繁茂，狀如傘蓋，為行人撐起了一片片綠蔭。營區外東西兩側的花壇里，各色嬌艷的鮮花開始怒放，無數盛開的鮮花引來了嗡嗡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蝴蝶。　　這是一個周三的下午，晚飯前的一段自由活動時間。隊里政治學習結束后，吳晨光忽然來了興致，想拉一會兒二胡。就從后院寢室中一手拿著方凳，一手拎著琴盒，來到營區前面的花壇邊上。　　吳晨光這幾天一直在練習二胡獨奏曲《騎馬挎槍走天下》，旋律也已經拉得很熟。只見他打開琴盒，拿起二胡調了一下音準，就開始熟練地拉了起來。 曲調時而悠揚、舒緩，若邊防戰士騎在馬背上信馬由韁；時而歡快、激越，似戰士們策馬揚鞭，飛速向前馳騁。一幅邊防戰士在祖國邊境線上騎馬挎槍巡邏的圖景，仿佛出現在眼前。　　正在營區內休息和活動的戰士們被吳晨光的二胡琴聲吸引，都紛紛來到營房前的花壇旁邊。他們有的坐在花壇邊上，有的三三兩兩站在吳晨光身后不遠處，靜聽著吳晨光的演奏。　　大隊會計孟祥瑞也是一個二胡愛好者，聽到吳晨光在前面院子里演奏，忍不住放下手頭的工作，也來到花壇前，擇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安靜地欣賞著。 一曲終了后，孟祥瑞對吳晨光說道：“早就聽說你會拉二胡，不知道你拉得這么好。我原來也喜歡二胡，只是這幾年拉的少了些。”　 “是嗎！孟哥，我正想找一個喜歡拉二胡的人交流交流，苦于找不到呢，沒想到‘眾里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來，來，你給大家拉一段！讓我也來欣賞欣賞！”吳晨光說著把二胡遞了過去。　　“好長時間沒拉了，怕拉不好，讓大家笑話?！泵舷槿鹦χ舆^了二胡。　　“你就別謙虛了，孟哥，快來吧！”吳晨光催促道。　　“猶豫什么呀，孟哥？大家都等著欣賞呢！”江銳鋒在一旁鼓動道。　　“來一段，來一段！”一旁的戰士們也都七嘴八舌地說著。　　“既然大家都想聽，那我就試試？我就在大家面前現丑了！”孟祥瑞終于下定了決心，說完后先操起琴弓試奏了兩下。　　“現什么丑哇，孟哥，我們都還不會呢。不用花錢去劇場就可以免費欣賞到二胡演奏，多美的事呀！大家說是不是呀？”一班長馬曉禾在一旁鼓動大家道。　　“是呀，是呀！你就快拉吧！”戰士們都紛紛響應道。　　“拉一首什么呢？就拉《山鄉變了樣》吧！”孟祥瑞說完后就開始拉了起來。 這是一首非常優美的樂曲，慢板抒情，快板歡暢，只是由于孟祥瑞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拉二胡了，在演奏快弓時，手稍顯有些生疏、僵硬，拉得不夠流暢。　　雖然如此，但整首曲子孟祥瑞還是拉得相當不錯的。演奏結束后，戰士們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很長時間不拉了，手確實有些生疏了，快弓都跟不上節奏了。慚愧，慚愧！”孟祥瑞說著又把二胡還給了吳晨光。　　“拉得挺好的，一看就有功底。只不過是因為不常拉，手有點生。我天天拉也不過才這樣?！眳浅抗饨舆^二胡后說道。　　“跟你比我還是遜色不少的?！泵舷槿鹫f。　　“哪兒呀，你那是謙虛！”吳晨光說道。　　 “我有一個朋友叫文青，是市文工團樂隊的演奏員。小時候他就喜歡音樂，拉得一手好二胡。我們是同班同學，那時放學后我經常去他們家里玩，受他的影響，慢慢也就學會了一點兒?！泵舷槿鹫f。　　“我小時候受哥哥的影響很大，哥哥上中學時，在學校文藝宣傳隊里拉二胡，經常把二胡帶回家去練習。有時候在哥哥練習的間歇，或哥哥不在家時，我也偷偷地拉，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學會了?！眳浅抗庹f。　　“看來咱倆都是自學成材呀！”孟祥瑞玩笑似的說道。　　“那還用說？”吳晨光也笑著回應著。　　 “晨光，你要是真想找一個會拉二胡的人交流，有機會我可以介紹你跟的文青認識一下。他畢竟是在專業團體演奏二胡的，水平絕對是一流的。你不仿再跟他學一學，也許你的二胡技藝還能有更大的長進?！泵舷槿鹫f道。　　“那太感謝你了！有機會你就幫我介紹介紹吧?！眳浅抗庹f。　　“等哪天晚上有時間，我帶你到他家里去?！泵舷槿鹫f。　　“行，到時候我一定跟你一起去拜訪?！眳浅抗庹f道。　　看到吳晨光和孟祥瑞不再演奏，戰友們都陸續返回了后面的營區。有的戰士開始在寢室里下象棋，還有些戰士去營區后院的籃球場打起了籃球。 孟祥瑞又和吳晨光聊了一會兒，看看下班的時間到了，就起身回了家，吳晨光也一個人回到了營區自己的寢室。 79、 周日上午，孟祥瑞騎著一輛自行車，來到營區找吳晨光。孟祥瑞到營區時，吳晨光正坐在寢室外的操場上大聲朗讀賀敬之的詩集《放歌集》。 吳晨光最喜歡詩集中的長詩《雷鋒之歌》和信天游體詩《回延安》、《桂林山水歌》，一有時間他就會一個人旁若無人似的在寢室里或操場上大聲朗讀。　　“哎，晨光，那天我跟你說要帶你去見我的同學文青，昨天下班時在路上正巧碰到了他。我已經跟他打好了招呼，今天是周日，他正好他在家里休息，咱們現在就去吧！”孟祥瑞對吳晨光說道。　　“那好，孟哥。你稍等，我把書送回寢室就跟你一起去?！眳浅抗膺呎f邊站起身來，合攏了詩集，向寢室走去。　　從寢室里出來，吳晨光又去炊事班找班長劉權借了一輛自行車，這才跟孟祥瑞一起出了營區的大門，去了孟祥瑞的朋友文青家。　　“噢，是祥瑞呀，來，來，快進屋！”文青看到是同學孟祥瑞帶著客人來了，忙十分客氣地禮讓道。　　“這就是我前幾天跟你提起的我的同學文青，你叫他文哥就行?！泵舷槿鸾榻B說。　 “常聽孟哥提起您。聽說您的二胡拉得十分出色，在九臺市稱得上是水平一流，今天特地慕名前來向您求教。”吳晨光笑著對文青說道。　　“哪里，哪里，別聽你孟哥瞎吹，我的二胡拉得很一般?！蔽那嘀t虛地說道。　　吳晨光仔細打量眼前的文青——中等身材，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面龐白皙，顴骨稍顯突出，略微凹陷的眼框上架著一副高度近視鏡，文質彬彬，一幅典型的文藝工作者的形像。　　“慧文，給客人泡兩杯茶！”文青喊正在另一個屋子里忙碌的妻子。　　隨著一聲應答，不一會兒，文青的妻子丁慧文——一個身材嬌小、容貌清麗的女人端了兩杯茶走進了屋子里。　　“你看嫂子這名字起的，一看跟文青就有緣?！菸摹?，只對文青賢惠，你說不嫁給文青嫁給誰呀？”孟祥瑞一邊接過文青妻子丁慧文遞過來的茶水，一邊笑著調侃道。　　“凈在那里瞎說！我的‘慧’是聰慧的‘慧’，不是賢惠的‘惠’，我們兩個人有什么緣呀，嫁給他我腸子都要悔青了。明天我就把名字改了，不叫‘慧文’，叫‘悔文’了，后悔的悔?！倍』畚碾m故作抱怨狀，可眼睛里卻隱藏不住小女人的幸福。　　“在那兒瞎說什么呢，這兒還有客人呢，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文青笑著對妻子說道?！　? “怕什么呀？祥瑞帶來的朋友，又不是外人。那好，你們聊吧，我不煩你們了。正好我一會兒要出門，要帶孩子去電影院看電影呢！”丁慧文說道。　　丁慧文說著，簡單地穿戴打扮了一下，就帶著兒子出了家門。這時，屋子里只剩下了文青、孟祥瑞和吳晨光他們三個人。　　“我們來得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文哥不去看電影嗎？”吳晨光有些歉意地問道。　　 “哦，本來我也沒想去，這個電影前幾天我跟單位里的同事一起去看過?！蔽那嘟忉尩?。　　“晨光喜歡拉二胡，既然是來求教，那你就先拉一段給文哥聽聽？”見文青沒有去看電影的意思，孟祥瑞轉過頭來跟吳晨光商量道。　　吳晨光也不客套，接過文青遞過來的二胡就拉了起來。他今天拉的曲子是二胡演奏家劉天華創作的《光明行》。　　“嗯，看得出來你還是有一定基礎的，只是弓法和指法上還有些問題。是自己自學的吧？”聽過吳晨光的演奏，文青問道。　　“是我自學的，連這個你也看出來了？”吳晨光有些吃驚地笑著問道。　　“要不怎么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呢！你沒看人家文哥是誰呀！還是聽文哥給你拉首首吧！”孟祥瑞笑了笑說。　　文青微微一笑，沒有作聲。只見他從吳晨光手里接過了二胡，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拉了起來。 文青演奏的是一曲《病中吟》。曲調憂傷、低沉。情感表達得淋漓盡致，弓法和指法也十分嫻熟。　　“百聞不如一見，文哥的二胡拉得真好。佩服，佩服！”吳晨光由衷欽佩地說道。　　“文哥不僅二胡拉得好，小提琴拉得也一流。來，文青，你給他再露一手！”孟祥瑞說。　　“別聽祥瑞瞎吹，我的小提琴在文工團是坐不上第一把交椅的。就別拉了吧?！蔽那嘤蒙塘康目谖钦f道。 “謙虛什么，就你們文工團那幾個人，有誰敢跟你比？”孟祥瑞說。　　“拉一曲吧，文哥。我只在廣播里面聽到過小提琴演奏，還從來沒有聽過現場演奏呢！”吳晨光露出一副渴望的神情。　　文青不再推辭，從琴盒里拿出自己的小提琴拉了起來。吳晨光也不知道文青拉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覺得曲調優美極了，時而歡快，時而憂傷，琴聲如泣如訴，自己完全被帶進了優美的小提琴音樂情境之中。 一曲終了，聽文青介紹才知道，他拉的這是曲子，是我們國家最著名的小提琴名曲——《梁山伯與祝英臺》。　　“怎么樣，晨光？我不是瞎吹吧？文哥的二胡和小提琴是不是拉得都挺好？你想不想跟你文哥再學學？”孟祥瑞對吳晨光說道。　　“當然想啊，只是不知道文哥愿不愿意教我。”吳晨光說。　　“你二胡有一定基礎，我可以幫你指導指導，再給你找些練習曲練練，進步一定會挺大。將來找個文藝團體作職業演奏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蔽那嗾f。　　“我學樂器不過是業余愛好，從來也沒有打算以它為職業。二胡我就不想學了，想跟文哥學學小提琴，不知道行不行？”吳晨光說。　　 “小提琴必須從小學起，你年齡太大了，骨骼已經定型，很難學好。再說你自己也沒有琴?！蔽那鄾]有想到吳晨光不想學二胡卻想學小提琴，于是這樣說道。　　“沒有琴我可以去買，我就喜歡小提琴悅耳的聲音?！眳浅抗庹f道。　　“學小提琴很難，得有恒心和毅力，還得有天賦。僅憑滿腔熱情是不夠的。你能行嗎？”文青有些懷疑。　　“我一定會努力的?！眳浅抗鈭远ǖ卣f。　　“既然這樣，那你就來吧。反正我現在正帶了兩個學生，每周一、周三和周六的晚上給他們上課指導，你就來跟他們一起學吧。”文青說道。　　“謝謝文哥，那以后我就常來麻煩文哥了?！眳浅抗庹f。　　“沒關系。只要你肯吃苦，只管過來好了。只是你的琴最后能練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證?！蔽那嗾f道。　　“練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就學小提琴了。”吳晨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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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青春之第二十二章 小提琴的魅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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